敌方主将,恐怕是要断了他们的粮草!
敌方在等,洛伊凡与洛无忧又何尝不是在等?
守城运送粮草的确不易,可攻城同样需要粮草,医谷的人偶军团腹背受敌,所仰仗的不过就是他们不敢轻易出城罢了。
梅关与冻山关守望相助,中间的阵地上赤裸裸的暴露着人偶军团,如此大咧咧的扎营于此,可怜医谷对人偶军团的自信。
的确,若是没有洛无忧出手截获的那几个陶俑,若是洛无忧没有研究过陶俑,若是洛无忧没有发现陶俑的秘密,他们如此做,无可厚非,可这些若是都不存在。
医谷之人想来也不想消耗太多的战力,所以才会将一部分精力投注到运送粮草的车队上。
而对于冻山关如今的情形,洛伊凡与洛无忧已经推演过无数次。
现在这种,也正是其中之一。
所以,直到现在,父女二人方才能如此老神在在。
“洛神的小子们都准备好了?”
“国公,好像不太信任洛神?”
“陛下已经降旨,洛神有了番号,就叫洛神军,至于首领,名义上是那位十一先生。”
“嗯,洛神如何运作不需要朝廷插手,除了粮草,洛神不需要朝廷的人染指。”
“你倒是真敢说,你就不怕日后太子殿下登基,忌惮洛神么?”
“那就要看他能不能想明白了,这种事强求不得。”
就算如今她与北冥淮烈关系亲密,可北冥淮烈一日不坐在那个位置上,很多事情都是不同的。
洛无忧也想看看北冥淮烈能做到哪一步,到底值不值得她倾心相付。
“你这皮猴子,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这可是一场豪赌。”
“国公看来,在下赌的是江山天下,可于在下而言,唯心而已。”
“罢了,我终究不能代替你走完你的人生,只要你心中有数,这些事就任凭你自己做主吧。”
二人对话时,正在中军大帐下棋,旁边更是坐着几位将军,虽说都是亲信,可依旧无人听懂二人打的哑谜,洛无忧的身份依旧是个秘密。
“国公,你输了。”
定国公神思不属,纵然棋艺高明,也架不住心思不在这上头。
况且,洛无忧于围棋一道也不算庸手。
“不下了,不下了。”
“启禀国公,传令兵于账外等候。”
“传!”
来了!只是不知,等来的消息到底是好是坏。
“报,我军押送粮草的军队于途中被埋伏,索性洛神从天而降,粮草并无闪失,只是损失了两千兵力,如今押送粮草的车队已经到了冻山关三十里外。”
“好!洛神果然不负众望。”
“这才只是个开始,国公莫急。”
“报,敌军押送辎重的车队,于途中遭遇不明武装的埋伏,全军覆没,一应辎重不翼而飞。”
“报,人偶军团异动,有进攻的企图。”
一声接着一声,洛伊凡听着属下的禀报,面色不变,内心的惊讶却是一点也不少,洛神的能耐他早有耳闻,可到底从前都是小事,如今这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却不想洛神竟然如此厉害。
洛伊凡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化名相洛的洛无忧,心里叹了一口气,难怪自家闺女这般自信。
这洛神,当真是了不得!
“众将随我迎战。”
众人摩拳擦掌,这些日子他们等的心焦,可也明白这人偶军团的厉害,肚子里早就憋了一股子火气,如今国公下令迎战,他们自然乐意之至。
纵然不敌,可身为一个将军,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
这些将军并不知道这几日父女二人的部署,全凭着一股子劲儿就随洛伊凡出了大帐。
洛无忧没动,依旧一颗一颗的将棋子放入棋罐中。
“这战场啊,还真是绞肉机。”
过万的军队,说没就没了,说是绞肉机,真的是一点都不过分。
日前,洛无忧已经接到青鸟报信,是以对于今日传令兵所言并不感觉如何惊讶。
她养了洛神快十年,若是连这点战绩都没有,那洛神也就离解散不远了。
洛神建立之初,洛无忧就曾经言明,她要的不是什么江湖势力,想在洛神里待着,必然要遵守比军队还要严苛的要求。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十年的积累,十年的磨炼,洛神,也的确该绽放属于它的光彩了。
这一日,洛无忧等了十年,她前世出身行伍,对于军队总有一种割舍不下的情怀。
所以,也才有了今生的洛神。
洛伊凡带着众将到了城楼上,果然看到人偶军团在向冻山关推进。
洛伊凡不动声色,他与无忧已经研究推演多日,对于对付人偶军团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只是,到底没有实践过,洛伊凡心里依旧不太托底。只是,如今人偶军团兵临城下,也由不得他考虑什么。
“煮油。”
前几日,洛伊凡下令收购城中所有能用的油到军中,百姓的油加倍给银子。
那时,众将不明所以,如今方才算是知晓用途。
“末将领命。”
“弓箭手准备,待敌人以云梯攻城,便对准敌人的膝盖射箭。”
“末将领命。”
“准备虚无。”
“国公,咱们没有虚无啊?”
“本国公已经将一千五百瓶虚无置于中军大帐内,命他们速速取来。”
“末将遵命。”
定国公镇定自若的发号施令,一众将领的心终于又沉了沉,放回了肚子里。
原以为国公没什么准备,却不想国公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只是在等时机罢了。
原本这一仗,所有人都认为必败无疑,就算胜利,也绝对是惨胜,,不曾想国公竟然留了一手。
众将领原本还有些沉重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活气。
洛无忧出来的时候,双方已经开始激战,洛无忧看都没看一眼,就回了自己的大帐,补眠!
昨夜,她可当真是忙了一夜,这些战术多数都是她根据陶俑的特点研究出来,然后交由定国公完善补充的。
她能做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就算这仗真的输了,她也是黔驴技穷了。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