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怎么在院子里,天气这么冷,莫要着凉了。”
“没事,爹爹方才与我切磋了一番,我出来散散热气。”
“国公来了?”
“嗯,有话进去说。”
北冥淮烈知道,前日有人探查洛无忧的院子,也不言语,抱起洛无忧就往屋里走。
按照洛无忧的性格,北冥淮烈这么做,纵然是大打出手也断不会让北冥淮烈得逞的。
可谁也不知道,这会儿在他们感知不到的地方,是否有人监视,是以,洛无忧只得咬牙忍了。
北冥淮烈有些得意,他清楚眼下的情形,这才出手抱了无忧的。
“还不放下,抱着过年啊?”
北冥淮烈不以为意,不过也知道若再不放手,洛无忧真的要急了。
放下洛无忧,北冥淮烈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莫非国公已经走了?”
“还没,正要走呢,在厢房小憩。”
“国公此来,可是要在祝国寺逗留?”
“爹爹的意思是,不住在寺中,一来房间紧张,他住在你我这里多有不便。二来,爹爹既领了差事,总要做事,未免慕容恪不放心,他与三百御林军同吃同住更好。”
“也对,不过这探查的事情都是晚上,国公此来怕是担心你的安危,可让国公放心了?”
“喏,方才打了一架,大约是放心了。”
“这便好。国公有何部署?”
“晚上他带三十人上山探查,也算给皇上一个交代。”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
洛无忧听的频频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待那些江湖人士找到佛陀准备的假藏宝图,真的藏宝图早就在他们的手上了。
若非宝藏曝光,想来无人知道藏宝图已经到了他们的手中。
这份藏宝图,既然同样出自开国皇帝之手,难保没有别的玄机。
还是落在自己手里放心些。
两人商议完毕,定国公也过来与女儿辞行,洛无忧顺便同洛伊凡说了计划。
洛伊凡知道女儿是让自己假公济私,可如今慕容恪既如此对他,他也不能让自己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几乎没有考虑。便点了头,这才下了山。
送走了洛伊凡,北冥淮烈也没有久留,今夜的事情,无忧定要参与其中的,且有定国公策应,也不怕有人发现端倪。
麻烦的是,洛无忧这里监视的人。
“无妨,这次小五十也过来了,在山脚下策应,因为他情况特殊,不易引人察觉,传话跑腿最好不过。所以,一并带了过来。让他假扮我待在房里,最合适不过。”
“这样周全些,待解决了此间的事情,定要好好查查监视你院子的到底是什么人。”
北冥淮烈目光一寒,虽说监视的人是在祝国寺发现的,可平日里有没有监视谁也不知道。
洛无忧的清荷居一向守卫森严,外人不得而入,且定国公府上下的防卫,自从加入了洛无忧的毒以后,少有人敢尝试一探的。
所以,到底是因为离了定国公府才有机会接近洛无忧,还是仅仅是因为宝藏的事情,让监视的人以为有隙可寻,尚不得而知。
不过,既然这人敢来监视无忧,想必也做好了有来无回的准备。
北冥淮烈这么做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离开大俞已经几个月,朝中已经有大臣不安,父皇也已经来信催促,说是这次宝藏事件结束,让他快马加鞭回朝。
他留在大禹的时间已然不多,尽可能的为无忧扫除危险因素,势在必行。
“查是要查的,不过也不急在一时半刻,眼下要紧的还是大雄宝殿,你且安心。”
北冥淮烈点点头,他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其实,洛无忧已经在查了。
这事儿,她心里有数,底下的人送来了些线索,她也不着急。
前些日子,洛无忧让人放话出去,药楼幕后的人是平远侯府,想必皇上已经得了消息。
可宫里却迟迟没有动静,也未曾听闻,平远侯读府最近犯了什么事儿。
这么看来,平远侯府这药楼,恐怕本就是慕容恪在背后支持的了。
如若不然,皇上知道一个外臣在锦都,他的眼皮子底下建立了一个情报机构,他焉能无动于衷?
这本就是帝王的大忌,更何况还是慕容恪这样生性多疑的皇帝?
就算被发现后,平远侯为了保命将药楼奉上,可以慕容恪的心性,断不会让平远侯有好日子过。
不抄家灭族,流放边疆,怕也要远离锦都这块地界,远远的离开大禹的政治中心了。
可如今朝中,并无异样,那么,就只能有一个可能。
这个药楼,本就是平远侯府奉了慕容恪的命,而建立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监察锦都上下。
虽说没有将平远侯府怎么样,可发现了这个秘密,倒也值了。
而这次监视的人,据十二送过来的消息,极有可能就是药楼的人。
既然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人在出牌,自然不用着急了。
慕容恪监视她,无非就是依旧对北冥淮烈与定国公府不放心罢了。
北冥淮烈的底,慕容恪探不到,便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她好像莫名其妙的又因为北冥淮烈被人盯上了啊……
洛无忧捻了捻手指,柿子果然是软的好捏。
只不过,到底好不好捏,还要看她高不高兴。
洛无忧因为要参与晚上的行动,是以,送走北冥淮烈后,便点了自制的安神香,上床休息。
没有足够的精力,晚上的事情应付不来,若她再大一些,想是无虞,可现在?
她还是好好休息的好,憎恨自己长得慢的洛无忧百般无奈的躺下了。
从女院回来,北冥淮烈神色如常。
他这人便是这样,天大的事情发生了,他的神色也依旧淡漠。
坊间传闻大禹太子天性冷漠,不近人情,便是这样来的。
据说,当初先皇后过世,北冥淮烈也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不过,随后几年,北冥淮烈干净利落的收拾了曾经参与毒害先皇后的所有人,上到权贵大臣,下到宫女太监,无一不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