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淮烈,本小姐记住你了!”
一路以轻功疾奔的洛无忧恨恨的想,后面的伤倒是没什么,北冥淮烈也没下多重的手。
只是,这...简直奇耻大辱啊!
不过,洛无忧转移了注意力,正好冲淡了得知母亲消息后的悲伤与难过。
王牌特工,自打成年以后,就一直顺风顺水,男人也有过,可哪个不是对她百般殷勤,小意讨好?
独独北冥淮烈,竟然就因为她只身夜探天牢,打了她!
打了她也罢了,竟然还被轶馆里那四只看见了!
她以后还要做人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要炸了,要炸了。不行,本小姐要退婚,北冥淮烈这是家暴,家暴!
洛无忧怀着一腔愤懑回了清荷居,衣服上落的雪也不管,直接钻进了被窝。
她觉得自己前世今生两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值夜的洛权有些淡淡的忧伤,小姐最近都不走门了,要不干脆就把门房撤了吧?!
定国公此时也没有睡着,刚听洛无忧说完那样的话,他如何还有心思睡觉?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洛伊凡终于还是起了身,既然睡不着便不睡了。
洛伊凡起身,拿了自己的佩剑,就往演武场去了。
顶着风雪,洛伊凡闻风起武,他在发泄,也在思考。
大禹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倘若当初他便不选择隐忍,而是揭竿而起,是不是蓉儿便也不会那么早离他而去?
慕容恪不知道,天牢里一个平远侯已经死了,死之前还丢给了他一个巨大的隐患。
新仇旧恨,君君臣臣,洛伊凡不想再这么沉默下去。
一套剑法练完,定国公主意已定。
“洛权。”
“我说国公,这府上的主子都什么毛病?大半夜不睡觉,一个高来高去,一个跑来演武场发疯,到底出了什么事?”
洛权自从定国公出了房间,就一直跟着,只不过一直隐在暗处罢了。
此时听见洛伊凡叫他,不免有些嫌弃。
“无忧出府了?”
“嗯,少主出府了,看方向该是从轶馆那边回来的,只是回来时候的模样,有些……呃,奇怪。国公,你还没说,到底出了何事。”
“有蓉儿的消息了。”
“国公……”
“无碍,蓉儿确实已经故去多年,只不过将她害死的人我却今日才得知。”
“夫人不是难产去的吗?”
“此事说来话长,慕容恪让卫国公送蓉儿入宫,又想让蓉儿忘却前尘往事,便让蓉儿的奶娘在蓉儿生产后喂了药,奶娘不通药理,喂了最霸道的忘忧散,蓉儿产后虚弱,那忘忧散又是顶厉害的活血药,蓉儿她,就这么去了。”
“国公,节哀。”
洛权跟了定国公许多年,自然认识先夫人,当初这一对,可是羡煞锦都众多贵妇人的一对模范夫妻,也不知有多少官家小姐盼着日后也能找一个定国公一般的夫君。
“只是,国公也要为日后打算打算了。”
夺肱股之臣的妻子,毒杀老国公,还有定国公府这百年以来的累累血债,国公,怕也要忍不住了吧?
“洛权,自今日起,现在起,所有咱们得人做好撤离大禹的打算,明面上的东西不用动,就当我送给慕容恪的了,暗地里的首尾都处理干净,不要查到定国公府的头上,日后,那些产业都是有用处的。”
定国公府百多年,定国公更迭频繁,怎能不疑心?
不知哪任定国公开始的,在民间私下里购置了不少产业。到了洛伊凡这一代,定国公府暗地里的产业,早已经遍布大禹,甚至已经掌握了大禹一半以上的资源。
定国公的军权不过只是明面上制约皇室的力量罢了,若是定国公在战时撤出自己所有的产业,大禹的经济怕是要倒退十年不止。
这些还是洛无忧掌管定国公府后同他讲明的。
这个时代,对于商业的重视程度远远不及二十一世纪,洛伊凡当初也不过是秉承祖训将暗地里的产业接过来打理就罢了,不曾想无忧却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其中隐藏的巨大危机。
若不是慕容恪与历代皇帝一样,都以商业为贱业论处,恐怕定国公府暗地里的产业早已经藏不住了。
“国公,你当真想好了?”
若说定国公最相信谁,除了洛无忧恐怕就只有洛权和洛离了,就连那些曾经同他出生入死的军队将领也比不得。
“洛权,我定国公府百多年的声望,并不是在乎皇室如何,而是守护我大禹的百姓,可这百多年定国公府的血已经流的太多了,若是战场生死,我倒也看得开,但死在慕容皇室的定国公府子弟却远比在战场上多的多,如今,当今更是欲夺我妻,近来也越发的按捺不住,恐怕早晚都会对定国公府动手,与其鱼死网破,不若趁着现在,急流勇退。”
“国公想要将定国公府安置于何处?”
“大俞。”
洛权偷偷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定国公想不开,依旧在大禹藏身,没了兵权的定国公府等于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旦被皇上找到,抄家灭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既然国公主意已定,那我先将事情安排一下。”
“不必,此事无忧已经着手在处理,相信她的手段你已领教过,不必担心。”
洛权吧嗒吧嗒嘴,他的确领教过洛无忧的手段,想想少主年岁不大,却如此能干,洛权有些喜忧参半。
能干好啊,他们不用太费脑子,可太能干了也不好啊,差事儿不好干,谁让主子不好糊弄呢?
洛权对于洛伊凡心里的纠葛早就知道的清楚明白,若不是为着定国公府百多年的名声,洛伊凡也不至于隐忍至今,还好少主英明,帮国公下定了决心。
国公这些年,罢,罢,罢,不提也罢。
“那我先行知会一下暗卫吧,这些人还是可信的。”
“暗卫那边不必太早知会,待无忧派发任务,他们自然会知晓,不必特意去说,府上其他人,无忧也已经有了安排,如今,咱们不过是差一个由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