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凡哪里想到,两个人的心也悬着,两人都知道郭艺零那边怕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否则十四不会回来报信儿。
如今,这席上的众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北冥淮烈这一桌,等着看郭艺零的笑话。
北冥淮烈素来沉稳惯了,纵使如此,也不见丝毫慌乱,大不了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就算天大的事儿,也要等知道了才能有对策。
一炷香以后,高德回来了。
“回陛下,大俞丞相确实迷了路,据宫人们说,好似看着丞相大人往小王爷的宫室去了。”
小王爷虽然未成年封王,在宫外也有王府,但宫里的宫室慕容恪也给他留着,偶尔太后召见,小王爷也会留宿宫中。
“今夜太后召见了小王爷,想是要留宿宫中的,这……太子殿下,可要去看看?”
“大禹陛下这是什么话,既人已经找到了,自叫她回来便是,不过就是迷了路,想来没什么大碍吧?”
北冥淮烈又不傻,他这一动,这夜宴上的人多半都会跟着过去,若郭艺零当真中了圈套,众目睽睽之下,岂不是更加落人口实?
“回禀太子殿下,丞相大人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若是殿下方便,还是去看看为妥。”
高德恭敬的开口,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只有一个,让他去看郭艺零。
北冥淮烈心里有数,面上不动声色,扭头看向洛无忧。
“无忧,不然咱们去看看?”
北冥淮烈是怕慕容恪算计了郭艺零不算,还要连同他一起算计上。
洛无忧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这会儿一起去,也省得落人口实。
“既你担心,那我便随你去瞧瞧便是。”
“太子殿下爱重丞相大人,当真情深义重,这夜宴左右也无事,不若朕也随你去走走,就当消消食了。”
“陛下留步,本宫自去接了丞相回来就是。陛下万金之躯,还是不劳烦了。”
哼!爱重?情深义重?这是挑拨他与无忧的关系了?
“陛下要去,你拦着也不妥当,陛下既然有兴致去瞧瞧醉了酒的丞相大人,也是好事儿。”
北冥淮烈略略有些诧异,郭艺零既然不妥,无忧当不会落井下石才对,怎么这会儿却不拦着慕容恪过去了?
洛无忧伸出自己的小手,抓住了北冥淮烈的大手。
“咱们这就去吧。”
抓住北冥淮烈大手的那只小手,趁机在北冥淮烈的掌心里挠了挠。
北冥淮烈瞬间就定了心。
“那就麻烦陛下了。”
底下的众人虽然都没说话,可皇上都去了,他们能坐在这里等?
北冥淮烈装聋作哑,只当不知道众人的反应。
拉了洛无忧就往外行去,前面自有人带路。
“皇上起驾。”
一声唱合,众人也都跟了上去。
北冥淮烈与洛无忧先行,趁着众人的心思不在他们这儿,北冥淮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无忧为何不阻止他?”
这里是大禹的皇宫,他自然不能直呼慕容恪的姓名。
“十四方才对我打了个手势,郭艺零现在无事,有惊无险,人在安笙公主那儿。”
后边的众人渐渐走近,两人便停了语声,再无交流。
到了小王爷的琦云阁,高德上前交涉了一番,问明了小王爷此时确实在宫室中,只是无人见过什么丞相大人,只说有一个醉酒的人过来借用茅房。
洛无忧在心里撇撇嘴,皇宫是什么地方?哪个不是人精?郭艺零今儿个穿着的可是大俞丞相的朝服!
高德回来禀报,慕容恪便与北冥淮烈商量,是否进去看看。
北冥淮烈心里已经托了底,自然是不惧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一行人乌央乌央的,就这么进了琦云阁。
只是,这琦云阁一路行来,却似乎十分冷清,不用说主子了,就是伺候的宫人都没见几个。
北冥淮烈皱了皱眉。
又行了盏茶功夫,终于到了琦云阁的主殿门前。
只是,眼前琦云阁主殿的殿门紧闭,殿门里更是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众人面面相觑,这声音分明是女子的声音,莫非……
“高德,叫门,若是不开,直接给朕撞,撞开为止。”
这个时候,慕容恪当然是要表态的,无论他背地里如何算计,明面儿上郭艺零却都是大俞的丞相,若当真是郭艺零出了事,他还悠哉悠哉,终归是说不过去,况且,若是出事,此时也已经晚了,现在进去,刚好可以看戏,不是么?。
门撞开了,一干人蜂拥进了主殿。
只是,眼前的情形,却让众人吃了一惊。
只见小王爷坐在地上,面色酡红,衣衫不整,而他前面大约十步开外,琦云阁的宫人正抓着一名女子,而那女子同样衣衫不整面色酡红。
更加血腥的是,这女子显然是已经受了刑,指甲上更是鲜血淋漓,竟是被拔了指甲。
那女子背对着众人,不过看身形,与郭艺零倒是极为相似。
北冥淮烈脸色一沉。
“大禹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恪也惊了一惊,原先的剧本可不是这么安排的,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高德,高德此时也是一脸茫然,显然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只是慕容恪还没开口,小王爷倒是先发了话,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有恙,小王爷的气势虽然十足,说话的声音却是绵软无力。
“皇兄,你为何让人撞了我琦云阁的殿门?”
慕容恪有意把这小王爷培养成一个纨绔,自然不会怪罪他的无礼,他也知道,这小子向来仗着他的宠爱无法无天,倒也没什么情绪波动。
“我还没问你到底出了何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这女子又是何人?”
慕容恪这一手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炉火纯青,好似真的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
小王爷听得慕容恪问话,情绪有些激动,勉力伸出手指向地下跪着的那个女子。
“这贱婢,竟然对我下药,企图爬本王的床。”
“住口,口没遮拦的东西,这女子身上穿着大俞丞相的朝服,怎能容你随意欺辱,至于下药的事情,更是无稽之谈。”
慕容恪的话听着像是为郭艺零着想,可细品之下,无疑坐实了郭艺零下药爬床的事实,且一口咬定这女子就是郭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