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付费部分
王小千2025-03-02 10:516,539

  5

  苏家公司股东大会召开的前两天,我在庄园接待了两个访客。

  都曾是我妈妈手下得力干将,后来被苏承排挤出公司权力的中心。

  “小怡,叔叔们还是公司股东,股东大会上我们一定支持你。”

  作为交换条件,在我重新掌管公司后,他们也要重新回公司任职。

  妈妈生前不止一次跟我讲,公司的人都是利益至上,你给的足够多,他们才会唯命是从。

  曾经,他们馋苏承画的大饼,背叛了苏家。

  如今,他们接下我画的大饼,背叛了苏承。

  送走二人,我翻看着他们送来的公司财务报表,在心中默默计算起苏承的刑期。

  “三年起步。”慕时清什么时候走到身侧跟着看完报表的,我都没有注意。

  我跟男人相处的经验仅限于前夫韩彬,不同于慕时清,韩彬无时无刻不在强调自己的存在。

  我误认为他是为求偶而开屏的孔雀,谁知褪去伪装,只是一条黑色的眼镜王蛇,正对猎物虎视眈眈。

  三年的时间,太久,监狱的日子不适合苏承。

  让他过得这么轻松,太对不起我自己。

  自从晚宴上韩彬和苏恬自爆丑闻后,舆论压力和同行挤兑,已经让两家公司断了大半业务。

  尤其韩彬,后起之秀,不像苏家有那么深的根基。

  这一次创伤,几乎致命。

  “今天韩彬去求苏承,又被打了。”

  大概是知道我喜欢听这些,慕总这么一个冷淡的人儿,说起八卦也停不下来。

  韩彬求岳父帮他渡过难关,这无可厚非,可苏承现在是黄花女做媒,自身都难保。

  恋爱脑的苏恬为了老公,跪在苏承面前好几个小时,企图逼迫自己的父亲。

  后来苏恬突然昏倒被送去医院,才发现有了身孕。

  讲到这里,慕时清声音突然小了。

  呵呵,身孕?苏恬和韩彬活该断子绝孙的东西,凭什么?

  跟慕时清认识不久,那时我身体状况非常差,虽然没有要命的问题,但不精心调养上两三年,也会影响寿数。

  当时那个外国医生问我之前有没有长期服用过激素类药物。

  我摇头表示不解。

  后来检查结果出来,据医生判断,我至少服用过两年的避孕药。

  两年,这么巧啊,刚好是我和韩彬开始恋爱到婚姻结束那么长时间。

  所以热恋新婚的当年,我怎么也怀不了孩子,不仅如此,月经还越来越乱。

  我收到这么多礼物,总要一点点偿还给他们才是。

  当天夜里我就被腹痛折磨到清醒,感觉身下一片黏腻,湿冷。

  “又做噩梦了?”还不待我掀开被子查看,身体先一步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慕时清半梦半醒,声音有些低沉,喃喃不清。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如果不是知道结婚前,他是国内亿万少女梦想的钻石单身汉,我都要以为他养过孩子。

  脑袋里冒出这样玩笑的想法时,我自己都愣了下。

  明明慕时清是我复仇的刀,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把刀却差点磨掉我心中的恨意。

  我将他推开,掀开被子下床。

  房间里的感应夜灯亮起微弱的光。

  “别走!”慕时清向我伸出手,从睡眼惺忪一下子变得彷徨无措。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噩梦,在梦中失去了最宝贝的东西。

  我站在卫生间门口,稍微挡了挡浸湿的睡裤:“我不走,是例假来了,等会我换了床单再睡。”

  而等我清理好,换了睡衣走出卫生间。

  慕时清已经换好床单,正坐在床边,昏黄的夜灯下,他从脸颊到耳朵都泛着红。

  “发烧了?”我的手自然地贴上他的额头。

  还好,温度是正常的。

  6

  股东大会这天,我只让慕时清送到门外,自己带着律师走进会议室。

  律师先当众宣读妈妈的遗嘱,上面明确指定我为唯一继承人。

  接着我再出示结婚证、精神状态鉴定报告,表明自己没有任何精神疾病,不需要他人代管财产和公司。

  苏承偷税漏税的资料则发给股东每人一份,让他有口难辨。

  最后律师代替我,表明会进一步追究韩彬和苏恬等人这几年对我个人财产、人身权利的侵犯,对公司资源的窃取。

  “苏恬,你竟然要把亲生父亲送进监狱!”

  “你生下来,大师就说你克父,当年我怎么就没把你摔死!”

  我在上首位置坐下,冷冷看着苏承。

  “你不是不想,只是不敢罢了。上门女婿,一个供精工具,也配?”

  本是严肃安静的会议室,不知是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随后有更多的人,跟着笑起来。

  苏承站在台前,像是杂技表演失手的小丑,再也没了当苏总时的风仪。

  最后解救苏承的,还是收到举报材料,赶来抓人的税务局。

  会议结束后,坠着我沉往深渊的石头轻了不少。

  可慕时清却害怕我因此心情起伏太大,影响身体恢复,坚持让家庭医生每日为我看诊。

  苏家那边,苏承父女两人的资产已经全部被冻结。

  我借慕时清的人回家打扰卫生,把苏承父女的东西全部丢了出去。

  律师也正式代理起诉韩彬和苏恬,信誓旦旦向我保证会让他们付出天价赔偿。

  苏氏是家族公司,并没有上市,慕时清便派了自己的御用经理人帮我代管。

  我什么都不用操心,每天吃药,吃饭,锻炼身体,时而听听慕时清讲八卦。

  “苏恬流产了。”慕时清扶着我在后花园散步。

  公司那么大,产业那么多,也不知道他每天哪里来这么多时间。

  苏恬和韩彬分别被判了巨额赔偿。

  但苏恬名下的产业均被冻结,无力偿还,等于两份巨额赔偿都落在了韩彬头上。

  一份就能让韩彬公司一朝回到解放前,两份加起来,他会赔到裤衩都不剩。

  所以韩彬率先提出离婚,他只要付了自己那部分赔款,以后找机会贷款,公司还能东山再起。

  他从一无所有来,自然不甘心回到一无所有去。

  而苏恬还怀着他的孩子,孕肚都起来了,却被韩彬拒之门外,无家可归,淋了三天雨。

  在韩彬开车去公司时,苏恬从道旁冲出。

  苏恬是看好距离的,挺远,毕竟她也不是真想鱼死网破。

  但韩彬就刚好刹车慢了一些些。

  车子带着惯性撞上脆弱的人体,苏恬不仅失了孩子,大脑也出现不可逆转的损伤。

  赶上今天天气好,慕时清难得不拘着我。

  他带我来到医院,站在一间单人病房前,我看到里面蓬头垢发的苏恬。

  她抻着自己的病号服,站在窗户前,像在照镜子。

  “嘻嘻,新裙子,要配妈妈的钻石发饰才好看。”

  苏恬蹲下身在垃圾桶里翻着,找到一块之前被她打碎的输液瓶碎片,透着窗外的阳光,晶莹闪亮。

  她不顾自己被划伤的指腹,将玻璃碎片塞进发间。

  “小怡漂亮吗,小怡就是公主对不对。”

  苏恬患了认知障碍,把她自己当成了我。

  7

  苏恬嫉妒我,这我一直都知道。

  她再仗着苏承的偏爱,趾高气扬,都掩不住面对我时骨子里的自卑。

  她母亲曾是家中的保姆,跟了苏承,生下苏恬。

  那个保姆,记忆里总是唯唯诺诺,被旁人挤兑了,受委屈都不敢说。

  大概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插足了主人家的婚姻,当小三。

  苏恬瞧不起她的母亲,她喜欢有高贵气质的,我的妈妈。

  她来苏家一起生活后,总变着法抢夺我妈妈的遗物,或许就是幻想着自己有这样一个妈妈。

  其实她也清楚,如果不是入赘了苏家,苏承什么也不是。

  等苏恬身体好了些,我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看着她因为抗拒治疗,被电击到大小便失禁,我沉默着转身走了。

  本来以为会很有趣的。

  因为苏恬疯了没法签离婚协议书,韩彬找上拘留所里的苏承,让他作为监护人代签。

  可去一次,就被苏承骂走一次。

  后来检察院申请强制执行,韩彬没了公司,房产车子也全没了。

  这些还不够赔,韩彬成了老赖,无法贷款就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慕时清还帮我计算了一下,如果韩彬去找个班上,比如当保安,也至少需要五十年,才能还清赔偿款。

  韩彬从一个穷学生走到巅峰,哪怕取捷径,也用了很多年,可坠崖只需要几秒钟。

  他开始整日徘徊在庄园大门前,有时候会跪地磕头自扇巴掌,请求我手下留情。

  有时候抱着酒瓶,喝的醉醺醺,又大骂我无情无义,水性杨花。

  这些都是我从监控看到的画面,后来慕时清知道了,就把韩彬的消息告诉了他的一些债主。

  债主带了一群人找过来,那之后韩彬再也没有出现在庄园前。

  苏承一案开庭那天,我和慕时清就坐在后面旁听。

  听到法官宣判四年时,苏承站在被告席,久久不愿离场。

  他转过头,一眼看到我。

  这是久违的见面,他白了头,脸上多了褶子。

  他终于只是苏承,而不是苏总,或者我的父亲。

  我冲他笑,甚至还颇为炫耀地挽住慕时清胳膊。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慕总——这个常人难以企及的大人物,本应该是他得意的女婿,如今却站在了对立面。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苏承在法警的催促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往前挪了两步,最后一头栽下去。

  苏承中风了,虽然抢救及时,也落得个偏瘫下场。

  口歪眼斜,譬如“你算什么东西”这样的话,再也说不了了。

  “苏承最喜欢的就是他女儿,苏恬。”离开医院,我说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但慕时清懂我的意思。

  他在精神病院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把保外就医的苏承送进去。

  现在苏承每天都可以亲眼看到心爱宝贝的女儿,被电击,被灌药。

  在我的建议下,精神病院还特别录用了被债主打到残废的韩彬,让他专门负责苏承父女的护理工作。

  护工的工资一个月有七八千元,可韩彬只能拿到两三千。

  其他的钱,用来还赔款,被我直接捐到精神病院。

  我看到韩彬动辄打骂苏承,又把不好好吃饭的苏恬按进马桶里喝水,而残废的韩彬终其一生都要挂着一个尿袋。

  我知道,复仇终于结束。

  我给慕时清留下一封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离开了。

  8

  我被关进精神病院的第五年,再次逃了出去。

  精神病院位于巴西第二发达城市的郊外,我在那里捡到了重伤的慕时清。

  他出国谈业务,被慕家旁支暗算,中了两枪。

  树林外还有几个当地杀手在找人。

  看到男人的脸时,其实我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曾经跟着母亲参加宴会,远远见过一面,少年时的他,和青年时一般无二。

  我知道他是慕家人,而他的出现,让我设想过无数次的复仇计划,变得完整起来。

  我没有道破他的身份,趁着他意识还算清醒,故意露出病服上的院名。

  同时脱下他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后,我朝着精神病院的方向跑,成功引开杀手。

  这是一场豪赌,赌上我的下半生。

  逃跑过程中,我也中了一枪,再醒来,就已经回到了精神病院。

  我被铁铐重新拷在床上,等了一天又一天,越来越绝望。

  慕家那个男人或许没有报恩的打算,也可能他已经死在了郊外。

  就在我彻底放弃等待的那一天,他来了,走遍每一个病房,终于找到我。

  那时我很虚弱,但笑容真切:“想要报答我,就帮我复仇。”

  如果当时我没认出慕时清,那我一定不会救他。

  “所以慕总,别的就不用了,我受不起。”这是离开前,我给他写下的最后一句话。

  慕时清对我日渐升起的情愫,我看得清楚。

  可我一开始就存了算计他的心思,这么看来,他帮我复仇,是我的恩人才对。

  妈妈总说,人不能恩将仇报。

  我离过婚,也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只剩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慕时清往里面倾倒再多的爱,我怕自己都留不住。

  好在妈妈的遗产有很多,足够我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小角落安稳生活。

  至于公司,相信慕时清会管理的很好。

  我在莫斯塔尔的古桥边,包了一年的别墅。

  每天坐在阳台上吹吹风,晒晒太阳。

  时不时看到年轻的男子从那座历史悠久的古桥上一跃而下。

  按照当地风俗,男子长到16岁时,都要到桥上一跳,否则,工作与爱情都不会顺遂。

  跳水的男生一上岸,就会有等待已久的女子迎上去献上热情一吻。

  勇气的背后从来都是爱在作支撑。

  二十七岁的我,没有勇气,不敢再爱了。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又习惯性地点进微博,热搜第一正是钻石单身汉的回归。

  还好,慕时清签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心上的大石挪开,我也松了口气。

  这才是慕总,拖泥带水一点不符合他的身份。

  “小怡姐,该吃饭了。”小真是我在当地聘请的生活管家。

  哪怕曾经吃过五年外国饭,依然没有改变我的中国胃。

  东欧这边餐食偏咸油也大,并不利于养身体。

  好在偶然间遇到正在求职的小真,她能帮我准备利于养病,又味道可口的中餐,还能陪我聊天解闷。

  就这样,我渡过了最思念慕时清的一段日子。

  “咦?小怡姐,你结婚了吗?”小真的目光盯在我的无名指,戒指上一颗钻石熠熠生辉。

  离开庄园时,我只带走了这枚结婚戒指。

  今天刚好想起他,这戒指就自己悄悄回到了无名指上。

  9

  在莫斯塔尔住下的第三个月,我去医院做检查。

  小真去取检查结果的时候,我坐在大厅等得无聊,打开微博。

  入眼又是慕时清的热搜,这次他宣布订婚了,等未婚妻回国就办婚礼。

  亿万少女的梦再一次破碎。

  而我其实想看看他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可微博好像刚刚已经被我卸载。

  算了,总归是他喜欢,也喜欢他的就好。

  “小怡姐,结果出来了,比刚来那会儿好了很多。”小真看起来比我还高兴。

  我被她感染也跟着开心起来,养好身体,去做想做的事,这是我新的人生目标。

  “小怡姐,今天古桥那边也有跳水,我们到岸边去看吧!”走到别墅前,小真指着古桥那边,确实围了不少人。

  想想今天微风正好,阳光不烈,刚好适合散步。

  岸边已经站了不少女孩,有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也有五六十岁的银发婆婆。

  她们都仰着头,满脸期盼地等待爱人,为自己一跃而下。

  一个,又一个。男人游上岸,被女人吻住。

  桥上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勇气与爱情总是最能鼓舞人的。

  等到岸边只剩下我们两人,我拉了拉还在仰头观望的小真,忍不住打趣起来。

  “怎么,今天有人要为了我们小真跳桥吗?”

  “不是,小怡姐,你看有个亚洲男人!”小真有些激动地指着上方。

  我跟着抬起头,古桥的中间已经站上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披着落日余晖,看不清样貌。

  不过黑发黄肤,确实是亚洲人,外国人跳桥是难得一见的。

  此时桥上挤满一群金发碧眼的游客,他们整齐拍着手,毫不吝啬加油与祝福。

  现场气氛被推上高潮。

  而我看着那人做好热身运动,站在桥边,他不看脚下碧水,却看着我。

  身后的太阳,似乎透过那双眼睛直接照在我身上,炽热灼灼。

  竟是慕——

  他纵身一跃,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弧线,落水时,甚至还压了水花。

  我揪着心,上前两步,看到他身姿如游龙划过水面,一步一步走上岸边。

  桥上的观众又开始起哄,我这才发现,小真不在了。

  而我此时等在岸边,就像在等我的爱人,要为他的勇气送上嘉奖。

  他带着满身水渍赤着脚,来到我面前。

  一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起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脸颊发烫。

  可理智告诉我,现在跑也还来得及。毕竟眼前的人只穿着泳裤,没有鞋,他追不上来的。

  况且慕时清已经订婚了,他值得一个美好的婚姻。

  “小怡,还要跑?”天人交战还没有出结果,慕时清就抢先一步抱住我。

  明明身上都是水,他的怀抱却让我觉得很热很热。

  “我练了三个月跳水,没有让夫人丢脸吧?”

  “还有——”他的声音明明很轻,每一个字却在我心中敲起大鼓:“我的奖励呢?”

  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

  再回过神时,我已经在游客们的起哄声中,吻上慕时清。

  10

  慕时清番外

  爸妈只有我一个孩子,从小我就被教导以后要负责慕家这个庞然大物。

  爸妈走后,旁支都想从慕家分一杯羹。

  在我去南美谈生意时,终于被他们找到下手机会,受了重伤。

  本以为这次必死了,却有个穿病号服的女人从林子深处跑出来。

  她看起来很不好,病态的瘦,面色白得像一张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伤。

  第一眼,我就认出她。

  上一次见面,还是成年后爸爸在宴会上把我公开介绍给各行龙头人物,为我接管慕氏做铺垫。

  隔了人群,我发现她在看我,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眼里的欣赏不加掩饰。

  宴会上,已经有很多同龄女孩百般找我搭讪,我以为那个女孩也会来。

  我一直盯着她的方向,可她乖乖跟在自己母亲身旁,喝着果汁,吃着蛋糕,怡然自若。

  我觉得她很有趣。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家世,宴会结束后再也没有过交集。

  没想到再一次见面,是她救了我。

  我一眼看出她在刻意透露自己的来处。

  她看起来是从那里逃跑的,可她披上我的外套,又义无反顾,回去了那个给她满身伤的地方。

  我得救了,昏迷很久。

  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去找慕家旁支算账,而是去找她。

  病房找了一间又一间,都没有她的身影。

  那时我在担心是不是自己会错意,找错地方了,还是她在逃跑过程中,死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打开最后一间病房。

  还好,她在。

  我将她抱起时,她的眼神一闪一闪的像钻石,如果忽略此时的处境,她跟宴会上那个初见的女孩子,一般无二。

  她说,如果要报答她,就帮她复仇。

  在她养伤期间,我查清了她的过往。

  那些人,那些事,让我恨不得替她一刀斩了。

  复仇可以有很多种,我选出于私心,选择了最麻烦的一种。

  她跟我结婚了,我可以光明正大护着她。

  既然她要复仇,我就当一把屠刀。

  我执着地要陪在她身边,心想着等她把仇恨从心中抽离,空荡荡的时候,正好填满爱。

  可她报完仇,留下离婚协议和一封信,就走了。

  “别的就不用了,我受不起。”看看她留的什么话,我是别的什么东西吗?

  我对此无可奈何,纵使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也只能默默关注着。

  好在小真靠谱,把她照顾的很好。

  我宣布离婚,是希望结束我们之间因仇恨而起的协议关系。

  我宣布订婚,是立下军令状,想给我们一个充满爱的开始。

  知道她喜欢看跳桥,我便用三个月的时间,从不会游泳到练出一个优美的跳水姿势。

  小真说,小怡又带了婚戒,我知道,是时候去找她了。

  站在古桥上的时候,我才想起自己虽然学会了游泳,但还会恐高。

  可看着岸边的她,我纵身一跃,没有一丝犹豫。

  她受过伤,淋过雨,不敢再走出屋檐。

  没关系,我来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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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归来团灭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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