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凌修寒握她的手腕,很怕一松开人就消失了,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不知所措。
然则云溪已经下定了决心,与其生活在对未知的恐惧中,不如放手一搏。
“五成把握?”凌修寒的脑袋中一直回响着这句话,他要的是百分百的把握!
他突然想起《前方要略》中另一门奇术的记载,生出一丝希望,“老头,不是还有输血之法吗?”
“用本王的血。”凌修寒伸出胳膊,笃定道:“是不是可以置换血液?”
“你当是做买卖啊?还置换?”褚思文握住他的手探了探脉搏,斥责道:“先不说血型合不合,就算合得来,你这身子骨还经得住几折腾?”
“本王经得住!”凌修寒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
云溪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觉得暖暖的,同时又多了几分信心。
“木头脸,你是不相信我吗?”云溪勾着他的脖子,努着嘴,“我霍云溪什么没经历过,这点小事岂能难得倒我?”
“可是……”
“没有可是!”云溪青葱玉指按住他的唇,含情脉脉,“溪儿,会一直陪着王爷的。”
凌修寒承认对她的温柔攻势毫无抵抗能力,神色瞬间变得柔和,温声应道:“好,我的溪儿一定会好起来。”
“停!”褚思文布满皱纹的手拦在两人中间,眼神中充满怨念,“说好的不撒狗粮呢?”
“还有,我提醒你们一件事。”褚思文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简直没眼看,袖口一甩,边走边道:“治疗期间不许同房,保存体力!”
云溪脸上瞬间漫出一道绯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凌修寒揽在云溪腰间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嘟哝着嘴,贴过来:“说不能同房,又没说不能亲亲!”
“亲也不行!”已经走出门的褚思文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在门口探出个脑袋,冷声令道。
“小兔崽子!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老子?”褚思文愤愤然脱了鞋子,朝凌修寒扔过去。
凌修寒抱着云溪一闪身,随手扯下腰间的玉佩朝褚思文砸了过去,简直一点亏都吃不得。
“好玉!”褚思文半空中接过那玉佩,塞进袖袋里,“谢煜王赏。”
“既然收了诊金,那就再帮本王救个人!”凌修寒喜上眉梢。
褚思文放在袖袋里的玉佩瞬间就不香了,好家伙,木头脸竟然学会套路了?
云溪冲着凌修寒挑了挑眉,一脸激赏,“老头,我还有个妹子中了你的毒药,你就顺手一起解决了吧。”
褚思文摸了摸玉佩,还回去岂不显得很没面子?于是鼻子一哼,“行行行,一个也是救,两个也是救。”
傍晚,云溪便传了信儿叫灵心和谢子安来逍遥谷。
两人来的时候,大包小包的行礼都带来了。名义上是为了看诊方便,实际上四个人真的没剩多少钱了。
云溪看着褚思文越看越像冤大头。
偏偏褚思文此刻的头真的很大,许久没看过诊,一来就来一排,一堆病人排排站,着实伤神。
“你们四个都有病?”褚思文满脸嫌弃。
这话很是刺耳,只有谢子安本着君子风度,躬身行了个礼:“老人家,他们三位都有病在身,我还好。”
“我看你病得也不轻,眼神不怎么好。”褚思文指着自己的脸,一字一句地警告:“叫!我!帅!哥!”
四个人非常默契地干咳一声。
褚思文像极了学堂的先生,一一审视众人,对着灵心道:“这小姑娘的毒好解,服个三五天解药,休息休息就好。”
“榆木疙瘩,底子虚了些,好好调养内息。”褚思文暧昧地看了凌修寒一眼,“小心身体被掏空。”
“至于这位美女老乡,两日后就可以透析,此事宜早不宜迟。”
褚思文诊断好三个重病号,走到谢子安面前,有些犯难了:“眼神不好的确有些难治。”
“让老人家忧心了,子安无恙。”谢子安文质彬彬,又拱了拱手。
褚思文差点吐血,白了一眼谢子安,只叹朽木不可雕也,“行了行了,都回去睡吧”
“那……老人家睡个好觉。”谢子安礼貌地问候道。
话音未落,只听得“噗通”一声,褚思文腿脚一软,像个萝卜一样扎进了地里。
院子里,四人开始收拾行礼包袱。
凌修寒四周打量了一圈,心中熄灭的小火苗又燃了起来。
他惊喜地发现逍遥谷,只有两个偏房,且地上坑坑洼洼的,根本没法打地铺。
简直正中下怀!
“夜深了,不如先回房休息吧。”凌修寒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三个人,带着不易察觉的激动,云溪莫名觉得后背有一把火再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