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里,西域圣女的谣言不断在江淮城发酵,似乎只需要一把火,就会引爆。
紫烟有意无意地“说漏嘴”,所有的人都确信神秘的圣女就藏身在天香楼。
天香楼一时成了众目睽睽的焦点,路人凡经过都忍不住侧目,嘀咕几句。
倒是天香楼内却不见得有何异动,姑娘们该接客接客,该作乐作乐。
若说真有什么不同,便是生意要比往常好了许多。
紫烟本也是看在妹妹白凝的份上帮帮忙,意外地生意愈发得好,对云溪更是热情了些,云溪能在楼里能自由活动不说,大家更是尊她一声云公子。
云溪此刻正扒在妙语阁的镂花窗边,张望四周无人,用匕首悄悄地在窗纸上划了个洞,眯着眼睛往里看。
房间里雾气氤氲,看的着实不甚清楚,云溪蹑手蹑脚地靠近一些,只见美人肤若凝脂。再靠近一些,美人香肩玉颈若隐若现,腰若流纨。
这正是天香楼的头牌语嫣姑娘,一旁急不可耐搓着手的正是太守府公子――张天辰。
“美人儿,快过来给爷尝尝。”一个粗狂且急不可耐的声音传来。
“不要,张少爷不是来找圣女的吗?”语嫣嗔道,一副欲拒还迎的娇态。
“圣女是老子的,你也是老子的。”张天辰笑得猥琐,眉眼挤作一团,吞了吞口水,“到时候你们一起伺候老子可好?”
“奴家才不要呢。”语嫣眸色暧昧,香袖在张天辰的脸上一撩,那人便如着了魔一般,扑了上来……
“干什么呢?”云溪正看得兴致勃勃,后脑勺被人重重击了一掌,额头“噗通”磕在窗栏上。
下重手的正是凌修寒!
云溪心虚,来不及跟他理论,拖着人就躲到了附近的暗道里,摸着后脑勺道:“能不能轻点?别坏了我大事。”
“霍云溪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为何总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凌修寒冷哼。
“哎哟~”妙语阁里传来一声嘤咛,气氛霎时凝固。
云溪尴尬地脸一片绯红,扶额不语。
她本是想在姑娘们身上学学如何“挠得人心痒痒”,也没别的意思啊。
可惜她竟忘了自己的男子身份。
果不其然,凌修寒露出了熟悉的鄙夷之色,“霍云溪你到底能有多无耻?”
“咳咳……天气不错啊。”云溪眼神飘忽,干笑道:“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转转了?”
“懒得理你!”凌修寒一副看着好色之徒的表情睨着她,“你这身体还禁得住折腾?只别没被醉朦胧毒死,先自己死在床榻之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云溪一口老血给硬生生吞了回去,“好吧好吧,你说的都对。”
真是有苦难言吶!
“你是来找我的?”云溪转换话题道。
“我的人放出去的消息应是传到张天辰的耳朵里了。听闻他近几日冒着太守的禁令,常光顾天香阁,就是为了一睹西域圣女真颜。”凌修寒压低声音,微微俯身道:“你最近可见到他了?”
云溪讷讷地看了一眼妙语阁,又看一眼凌修寒,呆呆地点了点头。
凌修寒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自顾自道:“事情我已帮你办妥,之后的事,你说你自有主意,该不会就是现在这样?”
凌修寒指着妙语阁的方向,勾了勾下巴。
“才不是!”云溪一把将凌修寒推得远远的,可不想在听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伤身伤精力的言论了。
云溪这些天呆在天香阁收获颇丰,没少观察天香阁里各色姑娘,各自招数,也算有些心得。
云溪自身姿容不差,琴棋书画本就样样精通,再有这些技能的加持,想拿下张天辰不是难事,重要的是如何让张天辰带自己回太守府。
紫烟的话她琢磨数日,心中有了一番盘算。
“唉,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云溪胳膊肘推了一下凌修寒,挑了挑眉。
凌修寒蹙着眉头,讶异地看着云溪,这么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教人不知从何答起。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云溪脑子里装的东西和正常人太不一样,思维太过跳跃,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与你何干?
“说说嘛,好歹我们也是经历过生死的……的兄弟了”云溪挺着胸口,故作粗犷道:“男人之间,何必扭扭捏捏?你就当帮我一次,说说看。”
“……”凌修寒斜睨着云溪,似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结结巴巴道:“柔而不弱……强而不利……”
“额,你这要求很高啊,我想想哈。”
这不就是外表温柔,内心强大的女强人吗?这种珍稀品种,世间能有几个?
不过想暂时装一装,入得凌修寒的眼,倒不是难事。
“林公子?再帮个忙呗。”云溪眼睛眨巴眨巴,“接下来的事情我想好了,明日江淮桥边,只要公子赏脸出席,顺利进太守府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