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谢子安眼神淡淡,勾了勾手指,示意身后几个士兵制住张管家、李越和雪琴,“这几个人有问题,都押回牢里去。”
众人得令,上前把三个人都押了下去。
安排好一切,谢子安转身,心思重重地看着两个人。
“子安,谢谢你。”云溪有些汗颜。
谢子安是从不会撒谎的一个人,如今却要他破例了。
谢子安倒没在意这些,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个都有伤在身,来这儿做什么?”
凌修寒白了一眼云溪,没说什么,只道:“是本王没照顾好她。”
“你怎么会在这?”云溪心虚,对着谢子安干笑了两声,转开话题。
“阿四找到了我。”谢子安答道,“我看他们两个人也都有伤,让他们暂且在营里休息了。”
这是沧溟国的地界,最近能搬到的救兵,就只有谢子安了。
可是这样一来,会让谢子安很为难,毕竟他是沧溟国的将军。
凌修寒也想得到这一层,于是解释道:“本王会让府兵即刻回北萧边境,此次也是事发突然……”
“好,希望王爷不要再让云溪来沧溟国犯险。”谢子安面带忧色,看了眼云溪,“沧溟边境还是有不少人认识云溪的。”
煜王点了点头,深以为意,“那张管家……”
“我还没想好。”谢子安叹了口气,张管家现在是放也不是,关也不是了。
不过有一条很明确,不能让他把云溪的事情说出去。
“还有李越和雪琴,都不是很好处理。”谢子安犯难了,虽然知道这些人作恶,但又没有证据。
只能回去再审审,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定罪了。
“还有这个箱子。”云溪从书桌上抱起箱子,递给谢子安,“我看李越最紧张的就是这个,还要回去仔细检查一遍。”
“好,东西先放我这,比较安全。”谢子安接过来,对上云溪疲惫的眼神,“我先把人和东西都带回去,你们暂且休整,其他的事来日再议。”
送走了谢子安,云溪看都不敢看凌修寒一眼,乖乖地在他身后推着轮椅,“夜深了,我们先找去客栈休息一夜再回去。”
凌修寒显然有些不开心,蹙着眉,没有回应。
夜已经深了,两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都没再说话。
幽静的巷子里只有车轮碾过得声音和脚步声。
良久,凌修寒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还是不信本王?”
云溪脚步一顿,咬着唇道:“我只是怕影响你的病情。”
“那就是担心我?”凌修寒轻笑了一声,仿佛只要一句话,心中的憋闷就消失了。
云溪没回答,扯开话头,“你怎么会来?”
“既然阻止不了你胡闹,本王除了跟你一起胡闹,还有别的办法吗?”凌修寒侧过身瞟了她一眼,“听说你为了本王,扇了雪琴巴掌,还气晕过去了?”
“她胡扯。”云溪断然否定。
“也是,溪儿也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凌修寒声音淡淡,听不出喜与怒。
很幼稚吗?
云溪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好像自己是打了雪琴两巴掌?
她记不清楚了,于是道:“那是雪琴迷惑你的话吧。”
“本王知道。”凌修寒私心里还是有一丝失望的,苦笑道:“但本王还是自愿上勾。”
“可是你真的没被她迷惑耶。”云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在凌修寒身上找了一番,也没什么伤口。
不像她一样是用痛来刺激自己的意识。
“那你是怎么做到不被她迷惑的?”云溪好奇地眨了眨眼,求知欲旺盛。
“本王说过不会被媚术所迷惑,就一定不会。”凌修寒扯住云溪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事实上,凌修寒也真没觉得雪琴有什么特别之处。
云溪指尖随着他的胸口起伏,每一次心跳都很真切,却又的的确确很虚弱。
“你的身子不易吹夜风,我们先回客栈。”她抽开手,继续推着凌修寒往客栈方向去。
想了片刻,声音一软,“我以后不会再单独行动了。”
到了客栈,只剩一个值夜的小厮在店里。
见云溪回来,忙迎了上去,“客官,可算回来了,二楼厢房给您准备了热水。”
小厮掌着灯走近些,才发现和云溪一起的,不是白天那个男人,心中有些疑惑。
“这是我相公,身子不好。”云溪未免被人怀疑,脱口而出。
“哦。”小厮这才放松了警惕,过来搭把手,“不如我扶公子上楼吧。”
“夫人,你扶我。”凌修寒撑开双手,眼巴巴看着云溪。
没想到这个称谓叫起来,这么爽。原本已经病恹恹的凌修寒又来了精神。
他瞥了一眼那小厮,又眉飞色舞地看着云溪,“为夫身体不好。”
小厮刚想靠近,感觉到一阵冷光扫过,心中瑟瑟,一溜烟跑了。
“小哥?”
“我去趟茅厕。”
“……”
云溪满脑的问号,愤愤地白了一眼凌修寒,那人却依旧张开手臂,笑嘻嘻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