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云溪吐了吐舌头,“你以为每个人都不愁吃穿啊?我和我娘也得吃饭不是?”
凌修寒握着剑柄的手一紧,云溪的处境倒是他真没想到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哎呀,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无耻了?”云溪笑嘻嘻地道:“知道了知道了。”
凌修寒收回软剑,心口抽了一下,怎么会莫名其妙生出一些怜惜。
他清了清嗓子,“就算……也不该在这种场合……”
也不该在这种场合乱来,毕竟有人盯着,若又被人无事生非呢?
凌修寒心中这样想,嘞这种关心人的话,或许是太久没说过了,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溪委屈巴巴的看着凌修寒,做了个求饶的姿势,“抱歉抱歉,看来今天相亲是相不成了,改天我再找机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下次场面一定更宏大。”云溪摸着自己鼓鼓的荷包,得意道:“小爷不差钱了,下次一定补偿你。”
“霍云溪!”凌修寒心头的愧疚瞬间被冲散。
什么生活所迫?什么迫不得已?
看她那样子,分明就是财迷上身。
“无耻。”凌修寒一甩袖,气呼呼的往前走,把云溪丢在身后。
“王爷?你又怎么了吗?”云溪一边跟在后面追,一边安慰,“能不闹情绪吗?”
“本王没闹情绪。”
咦?云溪脚步一顿,怎么越发的像男朋友哄女朋友了?
她站在原地,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些,“王爷,你这是去哪?”
不远处,凌修寒已经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甩下一句话,“阿四,回府。”
“王爷这是怎么了,看着很不悦?”阿四轻声试探。
怎么每次遇到霍云溪的事情,越发的控制不了脾气?
凌修寒摆了摆头,沉声道:“有吗?”
“没,没有。”
片刻的沉默,阿四又问道:“王爷可找到白凝的线索了?今天赴宴的女眷,很多都与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且这次宴会,霍云溪广邀宾客,如果有白凝的线人,一定会得到消息,乘机混进来的。”阿四看了看周围,继续道。
“白凝作为精心培养的间谍,就算死,一定会留下线人,留下线索。”凌修寒摩挲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若在王府他不敢露面也就罢了,怎么今天这种场合也不见线人?”
“小的也在这周围仔细寻过,的确没有可疑的人。”
“看来,只能想办法进宫查查。”
凌修寒揉了揉鬓角,进宫不难,可要进后宫,还要能自由活动,恐怕没那么简单。
“或许灵心公主……”阿四话说到一半,偷偷看了看凌修寒的表情。
“容本王想想,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凌修寒觉得胸闷,挑开窗帘,长舒了一口气。
“这周围怎么会有平民百姓?”凌修寒看着窗外。
这一路山路回城,时不时能遇上几个平民打扮的妇人。
本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刚刚凌修寒隐约听到他们的聊天,似乎不太对。
“他们是不是在讨论秋收宴?”
“王爷说的是,我刚刚在外面候着的时候,也来了几个女子向我打听呢。”
“霍云溪有像外人讲过宴会的地址吗?”
“那自然不会,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也会怕出岔子吧。”阿四讲到这也觉得不对,勒住了马车:“她是久经沙场的人,不可能不在周围设防吧?”
“所以,到底是谁让这些人出入自由?”凌修寒眼皮一跳,忽然想起,霍如月说的那句话。
难道还有人要对霍云溪动手?
“折回去!”
“王爷,沧溟国的事我们还是少插手为妙。”
“折回去!”凌修寒冷声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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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被凌修寒丢下,云溪呆愣愣的停在很久。
凌修寒都走了,自己再回去宴会也没什么意思。
“你才无耻呢?”云溪狠狠的踢在地上了青草,满腹委屈都发泄在可怜的草地上。
“一个大男人,就像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又是重重的一脚。
“好你个霍云溪!”背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云溪未曾防备,一掌被推了出去。
身体的自然反应,她猛地转身,一脚飞踢,整踢中推她的人的脑袋。
被踢的姑娘约莫十四五岁,身体单薄,哪里禁得住云溪的力道?
一口血直接喷出来,溅在云溪的衣角上。
“姑娘?”云溪瞪大了眼睛,慌手慌脚的来服那小姑娘。
“滚开!”几个妇人一拥而上,将云溪推到地上,“你这贼人,装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