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现在很好呀。”云溪拍了拍胸口,却连连咳了几声。
凌修寒突然捧起她苍白如纸的脸,眼中极尽柔和,没有丝毫棱角,“到那时,希望你相信本王。”
云溪被他的目光盯得心里酥酥麻麻的,心虚的转开脸,支支吾吾道:“好,好啊。”
凌修寒长舒了一口气,敲了敲云溪的脑门,轻笑道:“劳烦你这小脑袋再想想走出去的路啊。”
云溪撇着嘴,揉了揉自己的脑门,总觉得凌修寒有些不一样了,可又说不清哪里不一样。
她摆摆头,不再去想这些,自顾自地往破草屋里走。
凌修寒也疾步跟了上来,跟个牛皮糖似得,“本王倒觉得这地方有些似成相识。”
“难不成王爷也失忆了?”云溪做了个鬼脸,只当凌修寒还是在逗她。
进了草屋,云溪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想要找寻一点线索。
皇宫连同着外界已经是很奇怪的,这所谓的太清山背后竟还有座小茅屋,更是怪异。
云溪左翻翻右翻翻,在稻草榻下找到了一方还未绣完的帕子,“这个地方还有人住?”
她将那方帕子递到凌修寒手上,“这帕子是绣了一半的荷花,颜色还很鲜艳。”
凌修寒瞥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接过帕子,细细打量,嘴里不断重复着:“荷花,荷花,白凝似乎很喜欢……”
“住在这的会不会是钰儿?”凌修寒猛地起身,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这里的风貌的确与石峰山很像。
云溪在地上随意找了根树枝,依照自己的记忆,将苍梧宫到此处的路线画了出来,又将紫荆城到九峰山的路线也画了出来。
“果然是的。”云溪在两条路线重合的位置画了个圈,“我们在这里。”
“太清山,九峰山……”凌修寒的眼睛一眯,嗤笑道:“你们这位皇帝似乎有很多秘密呢。”
凌修寒徐徐转身,盯着云溪,“包括……苍梧宫的图腾。”
这句话说的云溪心中一个激灵,苍梧宫里什么都没有,而顺着这个标记找到的只有重重埋伏……
“一切都是皇帝事先设计好的,就等王爷入瓮?”
凌修寒一个愣怔,事情是没错,话怎么听着乖乖的?
他牵了牵嘴角,讷讷道:“却没想到最后入瓮的是霍将军。”
“咳咳”云溪清咳了两声,被噎得说不出话,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本来想助人为乐,却成了背锅侠,这皇帝不会怀疑我吧?”
“背锅侠?”凌修寒的注意力显然已经被她带偏了。
背锅侠是个什么玩意?
身份不允许他说不知道,于是故作镇定道:“你是饿了吗?”
云溪简直要崩溃,胡乱地搓了一把头发,起身拉住凌修寒的手,“走啦走啦,再不回京都只能吃牢饭了。”
两人从峭壁边沿路下来,果然是到了九峰山。
为了避人耳目,两人分开而行。
云溪临走前在九峰山的墓地上,抓了把香灰,往身上抖了抖,这才放心地回京都。
太清山上的大火已经扑灭了,京都的氛围俨然还是很压抑的。
龙脉着火的传闻也传越广,越传越邪乎,猜测不断。
云溪路过大街,甚至听到有人再次谈及尹贵妃与皇上的事。
“云溪!”
谢子安还穿着一身军服,看样子是彻夜在皇宫中指挥扑火。原本白净的脸上,像个花猫似的,都发也都炸开了。
和他一贯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云溪不禁失笑,“你这样子还挺可爱的。”
谢子安先是愣了一下,又问:“你喜欢?”
“不不不”云溪赶紧摆手,生怕她说一句喜欢,以后谢子安都要已这种形象示人了。
那正是浪费帅哥了,造孽啊!
谢子安看她好好地,一副傻笑的模样,心中稍安。
他也不想影响她的心情,默不作声地陪云溪走了很远,见她笑够了,才开口道:“一晚上跑起哪了?”
“哦,我去给霍将军的将士们上香了。”云溪抖了抖身上的香灰,好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
“云溪,你连实话都不愿意对我说了么?”谢子安脸上一暗,看得出很失望。
可这件事关乎北萧国和沧溟国,如今又关乎龙脉,云溪觉得子安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真的是这样。”云溪笃定地点了点头。
可谢子安显然不信,他轻笑了一声,仿佛觉得心头被什么剜了一刀。
云溪已经不需要他了!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他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凌修寒是我放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