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月一个激灵,头皮发麻,仿佛那十几双仇恨的眼睛都盯着他。
霍云溪是不怕得罪人的。
可是她霍如月没嫁人呢,万一落在这些人手里,仇恨岂不都算在她头上?
更何况这些人的确是她请来的。
霍如月看着云溪的背影,牙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的光更加凌厉。
这一边,云溪早就把此事抛诸脑后。
不过是十几个小痞子,哪有八卦重要?
“哎,怎么回事啊?”云溪扯了扯凌修寒的衣袖,满脸兴奋:“灵心公主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嗯”凌修寒轻哼了一声。
“咳咳咳”云溪差点没被口水呛死,这种事好歹谦虚一下吧?
“我看你才是最厚颜无耻的。”
“你说什么?”
“没,没有,我说煜王真是光明磊落。”云溪笑嘻嘻的朝凌修寒竖了个大拇指,“我看公主不错呀,才貌双全,又有地位……”
“嗯”凌修寒点头肯定,加了一句:“这与我何干?”
真是个榆木脑袋。
“我可终于知道什么是话题终结者了。”云溪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好歹你也来了,好歹我也费心准备了,你就不能多考虑考虑,你的终身大事?”
凌修寒诧异地看着云溪,敲了敲她的头,“这里伤得还真不轻,你不是最反对你的爱徒去和亲吗?”
爱徒?灵心公主还是她的徒弟?
这一点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呀,如果是秘密,凌修寒又是怎么知道的?
凌修寒看她真的糊里糊涂,一时有些不忍,补充道:“她前些年生了怪病,是本王替她医治,你们之间的事,本王多少知道一些。”
“原来如此。”云溪讷讷地点了点头,“原来是爱徒,可她现在为何这般恨我呢?”
“恨你的人还少吗?”
“就算事实如此,你这样说话也太伤人了吧。”云溪撇了撇嘴,故作伤心的样子。
“我倒没看出你有多在乎。”凌修寒瞥了一眼远处气呼呼的霍如月。
这个云溪是当真不在乎,她摆了摆手,“霍如月就这样最好,别再突然来献殷勤,我才觉得慎得慌。”
“不对呀,你老盯着霍如月干什么?”云溪将凌修寒半拉半拽的扯到场地中央,“这么多美女,你看他干什么?”
今日赴宴的人,远远超乎了云溪的预期。
上次丞相大将军家,下至巡抚,适龄的女儿来了不少。
其中有一个缘故,本国皇帝虽正值壮年,可自从尹白凝亡故以后,便不再选妃。底下的几个皇子,年纪尚幼。
那些适龄的闺秀,若想往上攀,只能另寻他路。
恰逢此次机会,凌修寒又的确是个美男子,谁能不心动?
云溪站在凌修寒身边,都能感觉到周围有目光,时不时的投向他们。
这些闺秀们看似三五成群的聊天,可都是带着目的来的。
“你好歹跟人家讲几句话吧?不然这些姑娘们得把我恨死。”
“王爷,好久不见。”灵心鼓起勇气,迎了上来,嫣然一笑,“救命之恩,灵心一直记在心里。”
“不过举手之劳,公主不必挂怀。”
“王爷既然来了京城,灵心一定会表达谢意,王爷不要拒绝才是。”灵心声音微微颤抖,脸颊绯红一片。
偏偏凌修寒毫无察觉,一张木头脸毫无波澜,“不必麻烦。”
“其实灵心也是想,王爷能否再帮灵心把把脉?”
说着,灵心的手腕畏畏缩缩的伸了出来,咬着唇瓣:“灵心最近一直觉得头疼,不知是不是旧病又犯了?”
凌修寒皱着眉,一脸严肃的掐指计算,又道“你的病只是畏寒,头疼与这个没什么关系。”
“……”
空气简直凝固了,灵心的手放在半空中,尴尬不已。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不解风情的人吗?
云溪揉了揉鬓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恨不得一脚把凌修寒踹了。
“公主啊,咱们去那边吃点东西?”
云溪随手拿了个餐盘,放在灵心悬空的手里,干笑了两声。
又将另一个餐盘,狠狠的扣在凌修寒怀里,咬牙切齿,“吃东西,我的大医圣!”
“哥,我看各位姐妹吃喝差不多了,可安排了什么节目?”
气氛真是十分尴尬的时候,霍如歌走了过来,对着云溪浅浅一笑。
霍如歌性子安静,与霍如月对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云溪回府这些日子,如歌也并未找过她麻烦,所以她对如歌的感官还算可以。
经她这么一问,云溪发觉了自己的安排的确有些不妥。
早知道还是应该编排歌舞助兴,倒不是这些人有多爱看歌舞,只是一热闹起来,也就没有刚刚那种尴尬。
“今日是秋收节,民间风俗也会编排各种节目,以示纪念。”
“这我倒没想过。”云溪抓了抓脑袋
“哥哥,常年在外,如果常参加这种活动,自然是不知道的。”如歌拍了拍云溪的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