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心中骇然,这毒世间少有,眼前的人竟能轻易的辨认出来,也非凡人。
老头子却一脸轻松,怕了怕云溪的肩膀,“你救我出去,我给你解毒如何?”
“你还能解毒?”云溪更加不可思议,再她看来凌修寒的医术已是数一数二了,尚且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个人……
云溪狐疑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你可以叫我……”老头子面色沉沉,俯在云溪的耳边,“叫我小甜甜。”
云溪一口老血差点喷在那老头子的脸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需要吸大量的氧气才能缓过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老头子白了一眼,举起手掌,“来,就这么定了。”
云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魔了,竟然鬼使神差地跟他击了个掌。
良久,云溪才从这个噩梦中醒过来,叹道:“其实现在我也没办法带你们出去,路还不熟。”
“那你想不想多走几次这条路?”老头子挑了挑眉,眼神意味不明。
云溪防备地退了几步,拢了拢衣服,生怕他又说出一个“卖”字,简直有毒!
“再给你一次机会,能不能记住路?”老头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云溪突然成了全牢的希望。
她挤着眉心,仔细回想了一下,来时已经记得差不多了,只要再走一遍这条路,验证她的记忆,就能准确无误地带谢子安找到龙羽阁的所在。
“看来你可以。”老头子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阴森森地扬了扬唇角:“那我就送你一程。”
话音未落,老头子突然在她手臂上轻轻划了一下,他手中似乎有一件薄而锋利的武器。
云溪起初并没感觉疼,片刻后,血渗出衣裳,源源不断地顺着臂弯流到指尖。
云溪这才感觉到撕裂的痛楚,她捂着手臂,血却从手指缝不断的溢出。
“你?”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老头。
那老头却突然道:“来人啊,有人自尽了!”
嬷嬷本在外面吃茶,听着叫声开门一看,云溪衣服上全是血,脚边也有一滩血水。
她顿时慌了神,若是别人也就罢了,这希芸是雪琴姑娘特地交代要好好看管的,她可不敢让云溪死在自己眼皮低下。
她扯着嗓子令道:“回孟府,找大夫!”
云溪因为失血脸色煞白,嘴唇几乎血色。嬷嬷和小厮不敢懈怠,一路驾马飞驰。
刚出了牢房没多久,云溪就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血仿佛已经慢慢止住了,她的意识却没有随着血流逐渐消失,反而因为痛楚十分清醒。
一路上她撑着虚弱的眼皮,心中默记着回孟府的路,直到到了孟府,才闭上重重的眼皮,沉沉地睡了一觉。
云溪醒来时,是在女子的厢房中,软塌香薰,很舒服。
手臂也已经不疼了。
她看了眼包扎好的手臂,忍不住掀起纱布,往伤口里看了眼。
那老头子手法真是又准又快,虽然流了很多血,实际上并没有伤到动脉。
而且这些毒血放出来,她反而觉得身体轻松多了。
“看来这家伙还真有点本事。”云溪自言自语道。
“我看希芸姑娘也挺有本事的啊。”外面一个倩影盈盈走来,坐在床边,探了探云溪的额头,“幸好退烧了。”
“雪琴姑娘。”云溪心中还是有些感激的。
雪琴实在真的很惜才,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让你去伺候下面的人委屈了,只是老爷在气头上呢。”
说到这,雪琴眼中闪过一丝暧昧的光,“你也是可以的,断人子孙,害得孟太守日日都去那位爷那请罪。”
“真伤了?”云溪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伤了活该!最好一辈子不能娶妻生子。
“你会后悔的。”雪琴美眸白了一眼,颇为可惜:“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跑你呢?”
云溪当然不能说实话,敷衍道:“是孟太守不讲信用,说是贵人,实际上不过是个病鸡,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看不出你野心还不小?”雪琴并不生气,反而十分赞赏:“这位爷虽然病弱,但财大势大,家中也无妻妾,其实你可以赌一把的。”
说着,她耸了耸肩,“不过如今想这些也无用了,那爷怕是要断子绝孙了?”
“那可就很遗憾了。”云溪故作惋惜,又瞟了一眼自己尚且红肿的大拇指,自己那一脚下得的确猛了些。
“这位爷被你的迷晕过去,又伤了身子,三天三夜了还没醒呢。”雪琴眉头一拧,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大人在他府上跪了一天一夜了,到现在还没回,只盼的那人永远不要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