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云溪突然一手勾着燕儿的肩膀,把她往怀里一揽,轻佻地扬了扬眉,“我看燕儿不错,就留在我身边吧。”
“霍云溪,你无耻。”霍如月指着云溪,指尖微微抖动。
“孽障,今天是什么日子,跟着胡闹。”霍南风本就憋着一肚子气,一个女儿不省心就罢了,儿子也跟着胡闹。
他气得直跺脚,“耽误了时辰,皇上可是要怪罪的。”
云溪不为所动,薄唇在燕儿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妹妹就说给不给吧。”
霍如月看着架势,燕儿或许跟云溪早有一腿,留在身边也不安全了。更何况自己急着入宫,实在没心思与她耍嘴皮子,摆了摆手,“给你,给你。”
云溪满意地点点头,摊开手,朝着如月挑了挑眉,“卖身契呢?”
“去拿,去拿。”但凡跟云溪有关系的人如月是一刻也不想见的,她指了指马车后的红木箱子,看都没看燕儿一眼。
“啊?”燕儿一个愣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匆匆福了福身,在红木箱子里翻出了卖身契。
那动作极其熟练,看得出燕儿惦记这卖身契很久了,他捧着卖身契,如获至宝,对着如月连连磕头,“谢小姐,谢小姐。”
小太监驾着马车,一路往北边去。
直到马车消失在巷口,燕儿才起身,额头都红肿了。
云溪看着这可怜样,忍不住抚了抚她的额头,这姑娘也是傻得可爱。
她突然一手揽住燕儿的腰肢,在燕儿耳边轻轻摩挲着,“带你去个地方。”
暧昧的声音传过来,霍南风听得脸都绿了,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只留下两个字,“孽障。”
云溪习以为常了,也不计较,揽着燕儿一路亲昵,就到了一条深巷里。
那巷子长且窄,一眼望去看不到人影,平日里是极少有人经过的。
倏忽,一扇小门被打开,里面探出个圆滚滚的脑袋,眼睛忽闪忽闪的。
看到云溪和燕儿,眼前一亮,眼中溢满星光。
“哥哥,姐姐。”肉丸子稚嫩的声音响起,差点破了音。
他一路小跑,真就像一颗肉丸子,滚进了燕儿的怀里,“姐姐,阿奇可想你呢。”
“以后就可以天天见面啦。”云溪揉了揉肉丸子软软的头发,触感极佳。
燕儿看了看手中的卖身契,忽然就明白了过来。她把卖身契放进胸口的衣襟里,压了压胸口,仿佛担心那卖身契不翼而飞了。
“谢公子。”她满脸感激,福了福身,“奴婢还以为……”
“救人有很多种办法,为何霍将军总喜欢不走寻常路?”那小门里又传来一个声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凌修寒踱步走了过来,一脸玩味的表情。
明明就是找霍如月那一张卖身契的事,可以有很多办法,可云溪偏偏要做这种有辱名声的事,难不成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云溪的确也觉得自己名声无可挽救,已经无所谓了。可更重要的事,她做事更考虑效率。
“还有比这更简单的办法吗?”云溪瞥了瞥嘴,“我可不想与霍如月再多费口舌。”
每每多看到霍如月的脸一次,她就会想起张姑娘的死状,与这种人实在无需多费口舌。
“这就是传闻中奸淫掳掠的霍将军?”凌修寒慢慢逼近她,一双星目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这样的传闻在凌修寒心中从一个句号变成了一个问号,他很好奇那些传闻背后有什么故事。
可偏偏云溪扬着下巴,一副张扬跋扈的模样,着实可气。
“你们别吵架啊。”肉丸子见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的样子,小小的身影赶紧拦在两人中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也不可以打架。”
肉丸子学着凌修寒的样子,若有其事地捏着下巴,疑惑道:“林哥哥,你不是说你喜欢云溪哥哥吗?为什么又要吵架?”
肉丸子真挚地眼神凝视这凌修寒,看他的脸一会白一会绿,心中疑惑更甚。
空气仿佛凝固了,燕儿一把把肉丸子拿到身前,怪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
她干笑了一声,福了福身,“不如我先带阿奇回家吧。”
“好,好啊。”云溪揉了揉微红的脸颊,尴尬的应道。
“可是阿奇还没搞懂呢。”肉丸子被燕儿半推半就地往巷子另一头拉,“真的是林哥哥自己说的。”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许乱说。”燕儿做个了噤声的手势,看表情中仿佛已经认同了肉丸子的说法。
肉丸子一走,空荡荡的深巷里就像冰窖一样,连空气都凝固了。
这氛围着实让人坐立不安,云溪挠了挠头,干笑道:“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完全是杜撰,本王可没说过。”凌修寒沉着脸,退开两步,眼神中对云溪多有嫌弃。
死木头,好不容易找个话题岔开,你又给拉回来了。
云溪狠狠地一脚碾在凌修寒的靴子上,面上却一副讨好的模样,“王爷,咱能出去透透气了吗?”
凌修寒吃痛,肉丸子的话一下子从脑海中抽离出去,他咬着牙,“去哪?”
“黑旗营,如何?”云溪冲着凌修寒神秘地眨了眨眼。
“去哪都行,但那话本王没说过。”凌修寒一甩袖,把云溪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