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将房中的丫鬟都打发了出去,屋子里只点了几盏红色的灯笼。
微红的烛光映照着云溪略施粉黛的脸,模糊了轮廓,些许浪漫,些许神秘。
“心肝儿”张天辰从身后将云溪搂住,轻佻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灼热的气息频繁扫过云溪的脸颊、耳朵、颈窝。
云溪心中一阵犯恶心,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住气息。
她的手攀上张天辰的手指,与他的手交握,以防止他继续不安分的乱摸。
云溪回过头,手腕在张天辰的胸前轻推了一下,媚眼如丝,“公子,不要心急嘛。”
“好好好。”张天辰像着了魔一样乖乖点头,身子却又忍不住靠近,“烛光怎么这么暗,都快看不清美人的容貌了。”
“今日也算奴家的大喜之日,这红烛不是刚好应景吗?”云溪娇声轻哼。
“好好好,美人你说什么都对。”张天辰乐得连连应和,嘴迫不及待地贴了上来,“美人,咱们赶紧洞房吧,相公我,忍不了了。”
“公子。”云溪佯作娇羞,纤纤玉指抵住张天辰的嘴,“不如先去沐浴如何?”
云溪一边勾着张天辰的腰带,一边扭着腰臀往屏风后的浴室走。浴室因为被屏风挡着,光线更暗,云溪又特意在浴室里装了层层叠叠的纱帘。
纱帘随风摇曳,与昏暗的烛光交相辉映,云溪玲珑有致的身影映在薄纱上,迷离又格外火辣。
那张天辰早已失了魂魄,张开双臂去扑映在纱帘上的身影,饥渴地低吼一声:“美人,老子来了。”
只听纱帘深处传来一声生涩又娇媚的嘤咛。
纱帘外,云溪松了口气,蓝儿还算上道,张天辰又神志不清,这件事应当不会生变了。
她火速退下一身纱衣,换了夜行服。
今夜,恐怕没人会来厢房了,正是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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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的听雪轩正是苏盼兮的居所,也是张其峰最常去的地方。
云溪依着日日传来的琴声,摸索到了两人日日弹琴的房间。
说来也巧,苏盼兮和张其峰今夜都不在听雪轩。
云溪顺着墙壁,蹑手蹑脚地往听雪轩的正房摸索。
“噗通”云溪的头撞在某个结实的地方,脑袋一阵嗡鸣。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
“王爷,你该不会一直跟踪我吧?怎么我在哪,你就在哪?”云溪懊恼地朝凌修寒皱了皱鼻头。
“霍将军不是在洞房吗?”凌修寒淡淡,一本正经地道:“清白保住了?”
“你!”云溪气的不轻,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凌修寒,“知道你不去帮忙。”
“霍将军当真被毁了清白?”凌修寒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简直欠揍!云溪一脚踩在凌修寒脚背上,还不忘来回碾压:“不劳王爷费心啊,本将军可是武力值爆表的,还没怕过谁。”
凌修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可偏偏还是万古不变的表情,“如此……便好。”
没意思,云溪松开脚,睨一眼凌修寒,“你来着干什么?”
“进去看看。”凌修寒指了指不远处的朱漆木门。
那里正是张其峰的书房,说不定会有关于这次战役的线索。
“有什么发现么?”云溪胡乱地翻着案几。
书房并不大,陈列整整齐齐,所有的物品一眼便能看清,可惜都是些普通的公文、书籍。
“奏折!”凌修寒低声应道。
云溪忙凑过来,这奏折……
“写……写的是什么?”云溪挠了挠头,朝着凌修寒眨了眨眼。
北萧国的字于她简直是天书。
“咳!”凌修寒看着她的表情,犹如看着怪物,疑惑地,一字一顿地道:“霍云溪,私通沧溟国,致江淮被屠城。幸得江淮百姓与太守齐心合力,才抵御顽敌……”
“如此这般,我的罪名岂不是已经坐实了?”云溪跺着脚,忿忿道“老狐狸,自己倒坐收渔利了。”
“你,你不认识?”凌修寒挑了挑眉,指着手中的奏折。
云溪哪有心情与他口舌之争,心中又冤屈又愤怒。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了。
两人警觉地互看一眼,前脚刚飞身躲到房梁上,后脚便有一年轻貌美的女子搀着张其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