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霍如月朝云溪翻了个白眼,作势倒了下去。
“姑娘没事吧?”凌修寒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明月轩,跨步进来,刚好拦腰截住了霍如月。
还好还好,这一跤摔下去,又不知生出多少枝节。
云溪朝凌修寒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谁啊?”与此同时,霍如月愤懑地转过头,嘴里骂骂咧咧。
只是看到凌修寒的一瞬间,表情凝滞。
说来凌修寒也算天下难寻的美男子,一时抵挡不住,也是情有可原。
美男计也算一剂神药,聒噪声立马停了下来。
凌修寒立在原来,眉心一簇,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冽的气息扑来。
霍如月吓得一个激灵,微红的脸退了回去,躲在霍南方身后“父亲……”
这般神态,在霍南风眼里,反而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不敢责怪煜王,只能怒目瞪着云溪:“刚伤了你姨娘,然后又推你妹,你当真是毫无规矩。”
果然,霍南风是不会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会耍心眼的,要有错,那一定是云溪的。
“说起没有规矩,我倒要问问,二夫人身为妾室坐的正位,算不算无规矩?”云溪冷笑一声,指着堂上的兄弟姐妹:“这些庶妹,各个直呼我的名字,这算不算无规矩?”
这话说的大厅上的人皆是面面相觑,个人心中最隐秘的伤疤被这样公之于众,的确不好受。
霍南风一时也无言以对,宠妾灭妻之事的确于理不合。只是这些年来,云溪向来对他恭敬,哪敢这样忤逆他?
云溪也并非真的想与他们费这口舌,只是这些人合个都是吃硬不吃软,往日的云溪就是对他们太过客气,才落得如此卑微的处境。
可既然她已不是从前的云溪,便不会再这般卑躬屈膝,她只想带着她的母亲阮灵素,在这府上痛快的活着。
“你们若要论规矩,二夫人也该日日去向母亲请安,这些妹妹们,见了我也该尊称一声长兄,行个礼才是。”
云溪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屋子里的人:“你们若做不到,就别拿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来压我,大家各自安好便是。”
话是句句在理,只是霍南风作为一家之主,何其没有面子。
“孽障,孽障。”他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得直跺脚,手指着云溪,连连唾骂。
“看来霍老将军还有家事要处理,不如本王先行回去?”
气氛僵持之际,凌修寒突然站到了云溪前面,正挡住霍南风的视线。
刚刚太过激烈,众人都忘了这么个外人的存在,还是个不可忽视的人。
此时想来,霍南风面子上更加兜不住,若再纠缠下去,不仅会让自己更加难堪,若在得罪了煜王,更难收场了。
霍南风瞥了一眼云溪,深吸了口气,才笑着拱了拱手:“要王爷看笑话了,今日为王爷接风洗尘,实在是老臣不对。”
“罢了。”凌修寒摆了摆手,径直坐到了客座上,“霍将军,皇上即指定你招待本王,你还不坐过来?”
“云溪啊,快坐过去吧。”二夫人扭捏着身子,过来把云溪推到座位上,柔声道,“可莫要再惹你父亲不高兴了。”
既然煜王发话了,也不好让云溪再站在那里出丑。
“云溪呀,再往后你可得用心招待王爷,别让皇上和王爷怪罪。”二夫人早已恢复了往日慈眉善目的模样,那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所谓洗尘宴,无非是一些歌舞表演,也算是做给皇帝看的了。
云溪无趣,只能趴在桌子上自饮自酌。
“我见你在外倒是能屈能伸,怎么回了家却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凌修寒饮了口酒,他实在很好奇,眼前的人怎么一天一个模样。
云溪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想着今日他也算帮了自己一把,耐心道:“倒也不是什么宁死不屈,只不过这帮人拿我没办法,我怕什么?”
的确,既然皇帝有心庇护,霍府的这些人即使恨得牙痒痒,目前也没法威胁到他的生死。
“道理是不错,就是……”凌修寒思索良久,终究只有一个词能形容:“无赖之极。”
“噗”云溪一口酒差点没吐出来,这人就没有什么新鲜的词吗?
不过她本来就是看人下碟,只要能好好活着就成,无赖就无赖吧!
“无赖有什么不好?”云溪碰了碰凌修寒的胳膊,“我看你就是偶像包袱太重了,才单身到现在。”
“偶像包袱?”凌修寒满脸疑惑。
“啊,夸你呢,你要在我们那,这颜值,肯定是顶级流量。”云溪看着凌修寒精致的轮廓,面露惋惜之色,“可惜了,当爱豆不好?当王爷可是高危职业。”
“胡说八道什么?”凌修寒近前看了一眼云溪,摇了摇她桌子上的酒壶,竟大半壶都没了,“喝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