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看着凌修寒的背影,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野心绝不仅仅于北萧国。
她沉了口气,撇过头,假装没听见。
反正此后种种,与她无关。
“霍将军!”
云溪身后传来一个警惕的声音,她猛地回头,正对上凌修寒戒备的目光。
凌修寒瞥了眼墓碑脚下,又给了云溪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墓碑脚下,有未燃尽的香火!
云溪心头一惊,尹贵妃的墓地她没有跟任何人讲过,为什么会有人祭拜?
两个人面色一凝,默契的不再发出任何声音,竖着耳朵听周围的气息。
倏忽,两人凌空而起,同时飞向一个方向。
草丛里的人仿佛受了惊的兔子,拼命地狂奔,两个人轻功了得,也追的很艰难。
这是人求生的本能。
两人穷追不舍,好不容易扯住那人的衣角,谁知那个人一边发了疯似的扯着嗓子吼,一边将点着的纸钱往云溪脸上扔。
云溪一个闪身,摆手甩开眼前的香灰,再一抬头,人已经消失在深幽的山谷中。
凌修寒也折返回来了,对着云溪耸了耸肩,“天色太暗。”
云溪抬头看天,偏偏今日还是乌云密布。这么暗的天,再加上两人对此地不熟,想追到人已是不可能了。
云溪失望地垂下头,闭着眼睛回忆,自己究竟把此事告诉过谁?脑袋中却一片空白。
按道理说,她连谢子安和阮灵素都没说过,还能告诉谁?
“会不会是宫中人?”凌修寒捏着下巴。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尹白凝身份特殊,不可能与沧溟皇妃交好。
而她入京时,也是孤身一人,只带了一个丫鬟。
“钰儿?”
“钰儿!”
两个人异口同声,又俱是一愣。
“王爷认识钰儿?”云溪讶异地看着凌修寒。
她的脑海中并没有这号人,只是听暗房的嬷嬷说起,便留意了一下,没想到这个钰儿还真与尹贵妃有关系。
“钰儿是白凝的贴身丫鬟。”凌修寒怕没讲清楚,又补充道:“是从北萧国带来的,对白凝绝对忠诚,只是听说……”
“也被我杀了是吗?”云溪挤了挤眉心,她这个混世魔王身上还搭着多少条人命啊?
庆幸的是原主心肠不错,不,简直是功德无量。
暗房的嬷嬷说钰儿的尸体丢了,想必也是原主暗度陈仓,救了那丫鬟一命。
“要不要再找找?”
尹白凝是不能开口了,云溪想这姑娘多多少少能知道些什么吧。
“本王会命小五来找,我们先回去吧。”凌修寒应道。
“好,那先回去吧。”
云溪看看天色,这回去必是丑时了,明日煜王还得参加宫廷宴会,实在不宜再拖下去。
一路奔波,云溪有些乏了,再加上骑马上下下地颠簸,摇着摇着云溪就神思迷糊,头往后一扬,与周公相会去了。
她的头往后一仰正贴在凌修寒的胸口。
凌修寒一边驾马,一边被她压着胸口,觉得胸闷得恨,吼了一声,“霍云溪!”
谁知云溪却毫无反应,嘴里甚至流出了一滴口水。
“你是猪吗?”凌修寒眼看这那滴口水滴在自己胸前,心中愈发愤懑,“摔死你算了。”
话音未落,云溪的身子就当真往右倒过去。
凌修寒一只手下意识地拦在云溪的腰,心道要摔死也别摔在本王的马下。
本王嫌晦气。
还有这腰,一个练武之人,腰身这么软,娘里娘气的。
山路颠簸,凌修寒环着云溪的手又勒紧了些,手指忍不住在她腹间探了一下,不觉嗤笑,“一点腹肌都没有,还好意思称自己战神?”
云溪正在与周公进行友好会谈,谁知腰间突然一阵麻麻的感觉,她猛地睁开眼,凌厉的眼神看向腰间。
凌修寒的手指刚要往腹心游移,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乖乖地退到了腰侧。
“凌修寒,你有病吧?”云溪又羞又愤,狠狠地甩开凌修寒的手,却因为力道太大,差点摔下马。
“看吧,你以为本王想摸你这水桶腰?”凌修寒见云溪惊魂未定的样子,颇有些得意,甚至是邀功。
“谁是水桶腰?”云溪心中愤懑。
敢说一个女子,还是一个绝世美女水桶腰?云溪不能忍,替原主憋屈。
她扯过凌修寒的一只手,在她腰间划了一圈,“你见过这么细的水桶腰吗?”
“嗯,是挺粗的。”凌修寒目视着前方,淡淡应道。
什么鬼?这是不把她霍云溪放在眼里?
云溪愤愤然地转过身,双手抱住凌修寒的腰,丈量了一番,反唇相讥,“呵,我还以为王爷的腰有多细呢。”
“嗯。”凌修寒轻哼了一声,声音颤抖,仿佛在憋笑。
云溪抬头,那张轮廓精致的脸上果然盈满笑意,再低头看自己还环在凌修寒腰间的手,又被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