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当真是光明磊落啊。”霍如月挽住云溪的手,越发亲密:“画画也不过是表达自己的心境,哥哥心里想什么就画什么,不必管那些多嘴的人。”
最多嘴的人就是你吧?
云溪看到霍如月做作的样子,觉得浑身不自在。
霍如月看热闹的兴奋劲儿,掩都掩不住,迫不及待的道:“那不如咱们就继续第二轮吧?王爷可有合适的题目?”
云溪顺着霍如月的话看过去,刚好与凌修寒目光交汇。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从凌修寒眼中看到了怜悯。
“那这一轮就无题吧,大家只画自己擅长的就好。”
凌修寒这话虽对着众人,云溪却分明感觉到这话就是对她说的,准确的说,更像是对她的施舍。
一个不识字不会画画的人,还被拉出来,在众才子佳人中公然处刑,可不就是值得同情。
云溪朝凌修寒吐了吐舌头,以示感谢。
第二轮没有固定题目,众人更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青山绿水,飞禽走兽,跃然纸上。
云溪的面前,还是一片空白,嘴叼着笔,早已神游四方。
“哥哥,还不开始吗?”霍如月假惺惺的关心。
“我没灵感。”云溪翻了个白眼。
霍云溪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和善,“要不然让云儿帮你吧?哥哥不要看这云儿只是洗脚婢,可手还是巧的,怎么也不至于只会画一根杂草。”
说着,自己掩嘴笑起来,那声音尖得刺耳。
她可真有心,处处都要挖苦云溪,甚至把自己的婢女都起名叫云儿。
“妹妹,你有没有听到哪来的狗一直在乱吠啊?”云溪捂住耳朵,一字一句道:“声音刺耳,听着也忒像咱们后面那只花狗小月了。”
“你骂谁呢?”
“骂狗啊,妹妹跟着急什么?”
云溪淡淡的一句,霍如月气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可碍于大庭广众,只能一忍再忍。
此时,张天辰一瘸一拐的,边走了过来,边骂骂捏捏:“他娘的,哪来的狗乱咬人?老子待会就给宰了,炖狗肉锅。”
“噗”云溪一口口水差点喷出来。
这可真是巧了。
云溪偷瞄一眼霍如月,那表情已经扭曲的无法自持了。
再下去,恐怕张天辰第一个遭殃。
云溪把人半扯半就这拉到了角落,“外面怎么样了?”
“你妹妹干嘛那样看着我?要杀人似的。”
“没事没事,你惹到他亲戚了。”云溪拍了拍张天辰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笑。
“什么亲戚?”张天辰挠着头。
虽然这霍如月的确漂亮,可是大小姐脾气,他可不敢去招惹。
“行了行了,别管她了,外面怎么样了?”
“哦……”张天辰收回诧异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老子还没来得及散播呢,你妹妹的大作早就在民间传开了,外头甚至也已经有了开价要买那幅金秋图了。”
“所以这场比赛,大家都押她赢?”
“那是自然,难道还押你这土鳖?”
云溪白了张天辰一眼,懒得与他废话,直接道:“去去去,把我们的全部家当,压在我身上。”
“你疯了吧,就你?”张天辰嫌弃的看了一眼云溪,“老子都比你有胜算。”
“你去不去?”云溪等着他,伸手要去掐他的脖子,“你要是不听我的,耍花招,信不信我再把你丢进军营里去?”
“不了不了。”张天辰听的军营,见着鬼还惊喜,连忙一瘸一拐的往外跑。
“我灵感来了。”云溪迈着八字步,得意洋洋的回到座位上。
此时的比赛已接近尾声,众人都已开始收尾。
“磨墨。”霍云溪面色沉静下来,一手宣纸铺开,下笔笔如有神。
她怎么能不会画画呢?他的父亲,可是a市最知名的国画家,从小耳濡目染,岂能不会?
而如今的她,内力深厚,下笔力道更足,刚柔并济,一气贯通,浑然天成。
浓墨勾勒,淡墨烘托,延绵的山峦很快现于宣纸上。
“时间到。”
云溪恰好勾勒最后一笔,放笔的声音同时响起。
丫鬟将所有的画,奉到长桌前,依次排开。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这次的话更是百花齐放,而那副山川图,格外夺人眼球。
黛色长眉一样的山峦,连绵不绝,笔锋苍劲,更显山峦的壮阔。
“真是好画,意境深远。”
“没想到我们中间还藏着这样一位神人?”
“咦?你们看。”人群中有人发现了蹊跷,她指着山峦顶部:“这,这不是霍将军那根杂草吗?”
众人看看霍云溪,又都聚拢过来,继续观摩。
还真是上一轮,那根被人耻笑的杂草。
可因为有雄伟山峦的衬托,山顶的那根“草”竟有了一种“一览众山小”的霸气。
“霍云溪。”凌修寒口中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深深的看着眼前那个一脸骄傲的人。
此人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