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说完就冲她们浅浅鞠了一躬,然后就离去了。
他走后,陆思成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看来这个星期,注定很精彩。”
闻言,孟惜侧头看向他,神情有些似笑非笑,“这不是你和杨慧琴最喜欢看到的局面吗?”
陆思成不语。
孟惜笑容渐冷,就在她以为陆思成不会接话时,他倏地道,“我喜不喜欢你真的在意吗?如果你和他没有可能,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家族聚会而已。”
孟惜眼里越发寡淡,“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别扭吗?一方面想要试探我,一方面又害怕真的如你预期的那样,不受你控制发展?还是......”
她朝他走近了一些,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红唇吐气如兰,“你很放心我,觉得我不会跑?”
孟惜突如其来的靠近,陆思成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孟惜小巧的鼻子上,那颗黑痣。因为长在了鼻翼右侧,再加上她本就皮肤白皙,越发将她的五官衬托的栩栩如生与灵动。
他有一瞬间失神,竟也忘记了回答她类似挑衅的话。
孟惜脸上没什么笑意,她果断收回了视线,径直走了进去,没有再看他一眼。
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的陆思成正凝视着她的背影,双手暗自握成了拳。
整个下午,贺斯礼连开了两个会议,等到结束之后,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已经黑了。他回到办公室里,开始处理起手头的文件,看这个架势,依然没有打算结束手头工作的准备,而是一直埋首在文件中。
秦昊站在他的对面,默默地看了眼手表时间,忍不住低声提醒,“贺总,夫人等您回去一起用晚餐,安总已经提前过去了。”
贺斯礼充耳不闻,继续看文件。
秦昊见状,顿时不再说话,继续站在那里。刚刚下了会议室出来之后,贺斯礼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也没有交代任何事,当他不存在一般,任由他站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贺斯礼终于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夹,将目光缓缓看向他,“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来吗?”
秦昊顿了下,旋即低下头来,“您在怪我中午的时候自作主张接安总。”
贺斯礼唔了一声,“那你觉得你错了吗?”
“说实话,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贺总,安总才是您的妻子,马上你们就要步入婚姻殿堂,现在孟小姐骤然回国,安总内心难免不安,而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宽她的心,所以......”
话音刚落,一个文件就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秦昊身形晃动了下,但没动。
他抬眸看向贺斯礼,只见他神情已然阴沉了下来,“谁给你的权利,替我决定我的事情?”
秦昊再次垂首,“是我自作主张,您要如何罚我,我都接受。”
“惩罚?你自作主张的替我做决定不一次两次,但没有一次我真正的跟你计较过,这意味着,你的胆子越来越大,敢明目张胆的插手我的事。”
贺斯礼一边说着,神情已然怒极了。
秦昊的头垂的更低。
本以为贺斯礼会大发脾气,就够仅仅一瞬间,他的语气就恢复了平静,“聊城度假村新进来一些设备,需要亲自把关,你即刻启程去那边。”
“是。”秦昊应下。
贺斯礼看着他,眼眸依然很冷,“若是赶不回我的婚礼,也没关系。”
秦昊一怔。
然而贺斯礼却不愿多说,冲他扬了扬手,“你走吧。”
见此情形,秦昊也知道多说无益,贺斯礼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这个时候把他派遣走,到底还是他惹恼了他。
想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由衷的说,“贺总,我知道您不喜欢别人擅自主张您的事,忠言逆耳,即便是您不高兴,我还是要把话说完。”
说到这里,他停顿几秒,才接着道,“你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遇到了多少艰辛,我是最清楚的一个人,如今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以后有了安家的助力,您只会如虎添翼,想要的和被人夺走的,总有一天都会收入囊中。我想那个时候,不止是您感到欣慰,就是在天之灵的夫人,也会为您感到自豪。”
他说完,就冲贺斯礼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却在他转身之际,贺斯礼忽而开口,“可我也是一个人,也有自己的感情。”
秦昊整个人僵住。
末了,他轻声说,“您有没有想过,您迟迟不能释怀,不过是因为她出现在您爱意最纯洁并且最浓烈的时候,且她是在您这里唯一拿过满分的一个人。而这些,却不能支撑您实现那些理想和抱负,更别说她先辜负了您。明知道陆思成是伤害您的罪魁祸首,她还是嫁给了他。您在美国治疗的两年,她又在做什么呢?”
贺斯礼不说话了。
秦昊叹息了一声,“我逾越太多了,您早点休息。”
孟惜回到贺宅之后就直接去了房间倒时差,就连杨慧琴想要和她聊聊天,也被她拒之门外。倒也不是困得睁不开眼睛,只不过她一想到杨慧琴虚伪的样子,她就不想看她。
自然也就懒得应付。
这一觉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她慢悠悠的起床打算下楼找些吃的,临开门前忽然想起贺斯礼和安欣也在的这个事实。
开门的手一顿。
不过念头几乎一闪而过她就毫不迟疑的开了门,就在她下楼的时候,忽然视线中就出现了安欣正亲密的挽着贺斯礼上楼来的画面。
她脚步停了下来,下一秒,直接与他们来了个视线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