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陆思成这句话是肯定句,并非疑问句。
孟惜却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丹尼尔。”就准备离开。
下一秒,陆思成也跟着站起身来,径直拦在了她的前头,脸色早已乌云密布,“你什么时候知道他回来的消息?刚才听我说那些,你也已经看穿了我的目的,却还任由我说话,再来质问我是吗?”
孟惜无动于衷,“让人把话说完,是起码得尊重不是吗?”
陆思成眼眸沉了下来,“孟惜,这么玩弄别人的感情,合适吗?”
“是我玩弄了你,还是你玩弄了我?”孟惜反问他。
不等陆思成答话,她就冷着脸道,“不要杞人忧天了,从你逼我跟你结婚的那一刻起,你已经在我这里彻底失去了情分。”
话刚说完,她的手就被陆思成给攥住了,“你到底跟我去不去伦敦?”
孟惜转头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不去。”
陆思成一怔,“那你是要去找他?”
“我找不找他,跟你有关系吗?要我提醒你一次吗,他是我儿子的父亲。”孟惜语气寡淡。
“可我还是你的丈夫!”陆思成紧盯着她。
“结婚也可以离婚,反正我跟你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孟惜无所谓的说。
陆思成抿唇,一言不发。
周遭的气氛逐渐冷却,两个人就这么无声的对峙着,直到陆思成寒着脸说,“想离婚,你做梦。”
本以为孟惜会很大的反应,结果她只是耸了耸肩,“你可以不同意离婚,但我也不会配合你任何。”
说着,她就甩开了他的手,扬长而去。
陆思成站在原地,颇为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A市。
贺斯礼将手头的工作全部整理完,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深夜。他将文件阖上,脸上却并没有疲惫,反倒是十分精神。
秦昊拿着一叠资料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贺斯礼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进来,然后就见秦昊说道,“贺总,资料基本整理的差不多了,有夫人掌管的这两年,贺氏虽然合约并未减少,但是资金却一直属于短缺当中,常常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财务那边更是苦不堪言。”
贺斯礼嗯了一声,“从去年八月份开始,这个现象就一直存在了,从你给我的数据上来看,杨慧琴不仅没有采取任何补救措施,还投资失败了好几个项目,以至于这个钱眼越亏越大。”
“董事会那边颇有微词,但属于敢怒不敢言,现在贺氏整个上下都是夫人一人掌控,根本没有他们的话语权。”
闻言,贺斯礼冷笑两声,“那群人惯会拜高踩低,当初我管理的时候,就恨不得天天挑刺,现在到了杨慧琴手里,倒是老实巴交起来,看来恶人还是需要恶人磨。”
秦昊颔首,“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然这次您回来,他们也不会表现得那么配合。”
说到这里,秦昊话锋一转,“安总刚刚打来电话,让我提醒您不要熬夜,还让我叮嘱您,婚期将近,注意休息才是。”
贺斯礼没接话。
秦昊见状,立即识趣的不往下说了,他打算退出办公室。
走到门口时,贺斯礼的声音缓缓而来,“我知道你想提醒我什么,包括安欣也是。放心吧,她既然已经结婚,证明那段过去已经结束了,我又何必在纠缠。”
秦昊微顿。
末了,他低声道,“您理解就好,您待孟小姐一直挺好的,当年更是豁出性命保全她,可她,却对您不闻不问,甚至还结了婚。我也不是埋怨孟小姐不好,只是,终归您和她这段感情,您付出的要多很多。要是没结婚倒还好,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而现在,就只能朝前看了。”
贺斯礼沉默。
秦昊看着他,“贺总,我知道我现在逾越了,但与您共事这么久,哪怕您不高兴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声,这两年,安总对您的付出大家都有目共睹,您既然给了她承诺,就别辜负她了,何况她对您一直是真心实意。”
“你什么时候也会帮着她说话了?以前你总是帮孟惜,现在换人了?”贺斯礼打趣他。
秦昊默然,“哪个对您好,爱护您,我就站在谁这边。”
然后他不再多说,带上门离开了。
秦昊走后,贺斯礼摘下了眼镜,径直走到窗前,神情莫名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