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惜回头看去,就见贺斯礼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而且他不止一个人,随后而来的还有安欣等一些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士们。
原来他真的在这里。
这个念头闪过一秒就悄然而逝,她想也不想的去挣脱他罩在她身上的衣服,结果,贺斯礼像是预料到了一般,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让她无法挣脱。
下一秒,他低低沉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冻着孩子。”
孟惜的手微微一顿。
接着,贺斯礼就已经收回了手,他目不斜视的走到了一旁,而他往那里一站,那些人也就都朝他走了过去,一时之间那边十分热闹。
倒是安欣,在经过孟惜身边的时候,语气极低,“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孟惜,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孟惜默然,还没答话,陆思成的车已经开来了,他降下车窗,朝她按了下喇叭。
所有人循声望去,包括贺斯礼,同样也在看向那边。
孟惜停顿了几秒,终是道,“你能拿去的尽管拿去就好了,跟我无关。”说完之后,脱下了外套塞到安欣手中,“替我还给他。”
就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径直打开车门,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车。
陆思成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很快车子行驶到了很远。一直到酒店的方向消失不见,孟惜才重重的吐了口气。
陆思成侧头看了她一眼,“安欣和你说什么了?刚才贺斯礼是不是也在那里?”
孟惜嗯了一声,“她说她会采取行动,不会放过靠近贺斯礼的机会。”
“这是跟你示威来了?”陆思成失笑。
孟惜表情淡淡的,“是吧。不过这一次,我懒得争了,关于贺斯礼的,我都退出。”
陆思成许久都没有说话,良久,他才道,“舍得吗?我看他不像是完全对你无情的样子。”
孟惜顿了下,她恍惚想起那件充满薄荷气息的大衣,刚刚还罩在她的肩膀上,依稀还带着一些许的暖意。
不过很快,她就十分坚定的说,“贺斯礼于我来说就是天上的月亮,但他却不是我的月亮,只是有一刻,月光确实照在了我的身上。”
陆思成再次沉默。
与此同时,贺斯礼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手撑着额头,脸上是十分明显的倦意。
秦昊在后视镜先后看了他好几眼,到底还是没忍住问,“贺总,让孟小姐和陆思成待在一起,是不是欠缺妥当?要不要我接走孟小姐?”
“你以为孟惜会乖乖跟你走吗?再让她待一阵,等我彻底解决好了再说。”贺斯礼不咸不淡的应道。
秦昊默然。
贺斯礼则看向车窗外,他哪里不知道不能让孟惜待在陆思成身边。
但孟惜的性格他是清楚地,强行把她禁锢在身边,只会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何况眼下,贺东升对于杨慧琴始终存在犹疑的状态,他也不能贸然的将孟惜带回身边,这样反倒是给了杨慧琴机会。
想起那天孟惜被陆思成带走之后,他独身前往了贺宅,进门的时候,便看到杨慧琴正匍匐在贺东升的腿上委屈的哭诉着。
无非是叙述着当年的身不由己。当时她前夫不肯离婚,而她要想正大光明的进去贺家,就意味着根本不可能。
所以她几次找前夫谈判,然而除了将矛盾更加加大,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直到那天她来到前夫家里,忽然听到孟惜的呼救声。
一推开门就见到前夫对孟惜试图行不轨之事,说到这里,杨慧琴都哽咽了,直接声泪俱下,“老爷,她是我的女儿啊,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事都忘了,一时情急之下才失手杀了他,但我真不是有意的。”
贺东升还是没有说话。
贺斯礼抬脚踏了进去,“失手杀人可以算是正当防卫,您完全可以报警又或者告诉给父亲,而不是隐瞒了数十年。”
话一出口,杨慧琴脸色骤然一变。
贺东升将视线看向他,目光沉沉的,“你回来的正好,我听你杨阿姨说,你开车撞她的车,有这回事吗?”
面对贺东升的质问,贺斯礼表情波澜不惊,“父亲,我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的,因为杨阿姨早就买了去国外的机票,试图离开这里。我想着过去的事已经做错了,就不能再做错了,万不得已才做了这样的决定,但您也看到了,杨阿姨并没有任何损伤不是吗?”
“机票?你打算离开?”贺东升声音果然有些犹疑。
杨慧琴一顿,她没想到贺斯礼竟然早就识破了她的计划,但她并不是准备逃离,而是想要把孟惜弄走而已。
但被贺斯礼这么一说,她要是解释不清楚,恐怕贺东升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于是她哭声更大了,“我没打算走,但孟惜是无辜的,我不想她被牵连而已,不信您去查,机票只订了孟惜一个人的。”
她的解释,令贺东升陷入沉吟之中。
趁此机会,杨慧琴站起身来,语气咄咄逼人,“倒是你,拐走了我的女儿,还试图要我性命,是谋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