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手机动了,动镜头转移,秦欣悦才发现,小家伙其实是在顾时深卧室,也就是说这一大一小这两天一直睡在一起吗?
“顾叔叔,都说了要给妈妈打电话好好聊天的,你不能再欺负我了!”小家伙开始嚷嚷。
顾时深轻哼一声,眼眸一转看向秦欣悦:“平时也不知道你怎么教导这个孩子的,活力十足不说,还尽会些小聪明。”
秦欣悦被他看得呆了一瞬。
他凌厉冷峻的面容总是具有侵略性的,让人不敢靠近,可是却又不受控制的被他吸引,所以在他有意减少攻击性的时候,那种想要靠近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撇开其他的不谈,他的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五官外貌,没有哪一处是要瑕疵的。
“愣什么?”顾时深低沉的嗓音传来。
秦欣悦突然觉得耳朵有些发热,眸子闪动了一下才开口:“刚刚去参加了活动,回来有点累。”
顾时深扫了她一眼,似乎在确认她的身体状况,而后才道:“那就先去休息吧,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也行,到时候我带他去接你。”
小家伙重新爬回到镜头前,被顾时深捏了一下脸,他哼哼两声,又爬到他怀里坐下了,动作之娴熟。
秦欣悦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然后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放下,小家伙仰着小脑袋看顾时深:“总觉得妈妈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活动现场发生了什么。”
“看出来了,不过这不是你一个小孩子需要操心的事,时间已经很晚了,赶紧去洗漱睡觉,免得到时候你妈妈回来怪我太纵容你了。”
小家伙一听就炸了:“你哪里纵容我了?妈妈说不让你给我吃的东西,你一点都不给,每天晚上都准时准点的让我睡觉,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顾时深毫不留情的笑:“这只能说你自己活该,谁让你在搬过来之前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没有你妈妈管着你了,你就可以肆意妄为,去碰她平时不让你碰的东西。”
“我就知道你最喜欢妈妈,哼!”
顾时深顿了顿,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也是轻轻笑了一下。
最后确认小家伙洗漱完毕,并且乖乖的躺进了被子里,顾时深才从房间退出来,手里还握着手机。
他在思考,要不要再给秦欣悦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乖乖的说出自己的烦恼。
或者干脆找人去调查一下,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顾时深最后还是将这两种想法都抛弃了,还是让秦欣悦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吧。
这天晚上在大家即将入眠的时候,其实有一些小道消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网上,但很快就消失殆尽。
只有小部分的人看到了,但是想要跟大家分享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找不到相关的信息,因此这件事没来得及发酵,让更多人知道。
说的就是封沁在活动现场做出来的那些事,引导大家去猜测怀疑秦欣悦,利用那张和封夫人相似的脸,到底是何居心。
第二天一大早,秦欣悦刚刚醒来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门外站着眼下乌青的封秋,他抬头看了秦欣悦一眼,脸上布满愧疚与歉意。
他捏了捏眉心,笑得有点勉强:“不好意思,这么早过来应该是打扰到你了,但我有些话想先跟你说一说,你现在有时间吗?”
“进来吧。”
刚刚落座,封秋的声音就随之响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也已经责怪过封沁,且相关信息也不会流传出去,不会给你造成任何麻烦。”
“之前欺骗了你的事,我很抱歉,只是因为这些年来,我们经历过太多失望和失落了,除了那些上门想要冒认身份的,我们这些年来也遇到过一些身份信息很吻合的,可是验证过后,却发现对方依旧不是我们家的孩子。”
秦欣悦点了一下头,表情淡淡:“你所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也能够理解,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生气。”
封秋看着她,张了张嘴,神情有些悲伤。
他看得出来,她确实没放在心上,但那是因为她不在意。
如果现在能够证明,她是他们家的孩子,她可能也不会答应回家认祖归宗。
“封沁突然闹这些事的起因,是因为之前有些传闻传出来,我带你去参观房子的时候,有人说我打算给你买套房子,封沁就以为你会进入封家抢家产。”封秋又道。
秦欣悦正想要说些什么,封秋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之前的确动过这些心思,这两天本来也在考虑该怎么跟父亲说,想让你以干女儿的身份进入封家,没想到……”
“不用。”秦欣悦干脆道:“这些事你们以后也不需要考虑了,我独自一个人在外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了家庭和家人,反而会不习惯,如果你们真的做了这样的决定,我反而会辜负你们。”
“你果然是这样的答案……”
封秋皱眉,心中传来一些密密麻麻的刺痛感:“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秦欣悦一呆,听到了他更加诚恳的声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其实就是我的妹妹,可之前我们去做DNA鉴定的时候,结果告诉我们,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一直在说缘分是个很玄妙的东西,我们或许真的找不到妹妹了,可是我们遇到了你,或许对你来说不公平,我们将对待妹妹的情感寄托在你身上,但是……”
他捏着眉心低下头,沉沉吐出一口气。
秦欣悦不由想到了秦晚媛大赛嚣张的行为,那一次他们想要验证DNA的确非常突兀,一般情况下或许不会知道他们的行动,也来不及做掉包,可如果秦晚媛一直盯着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暗中动手脚。
但是,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再起波澜,她不想再做任何改变,也不敢保证能够承担变化之后带来带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