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知道的话,就等比赛结果吧。”
微凉的茶水入入五脏六腑,很快就把他心间升起的一份热度降了下去。连带着他额头冒出来的薄汗,也很快消匿无踪。
谢薄眸子深了一瞬,眨眼间,又是一片天真,不过漫不经心的打量,却分明带着不算明显的窥视。
谢从寒此刻的心神全部都放在了下方自信张扬的箫茗身上,就算若有所觉,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浪费自己描绘箫茗眉眼的机会。
“王爷,姐姐看起来信心十足,想来这一次姐姐一定会赢。”
陆谷雪看着谢从寒注意力一直放在箫茗的身上,拳头握成的掌心,像是被刀锋割了一下,细微的鲜血泊泊流出,而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谢从寒,期盼他能够转过眸子,看她一眼。
然而那只不过是她的奢望,谢从寒根本就不会施舍她一个眼神。
陆谷雪深邃的眼眸飞快的划过一抹诡谲的冷光,随后落在箫茗的身上,看着她行云流水的举动,松开了自己的手,任由掌心的鲜血滴落在地上。
她身边伺候的婢女发现了她的状况,心跳了跳。
幸好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都被东明国的摄政王妃亲自下场,和北盛国女子比赛的事情吸引了过去,根本就没有注意陆谷雪这边的情况。
她轻吐了一个浊气,迅速的蹲下 身子,拿出帕子替陆谷雪包扎伤口。
“娘娘,今日可是三国盛事,你就算对摄政王妃看不顺眼,也得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不能够流露分毫,否则,你就前功尽弃了啊。”
碧玉一抬眸,发现陆谷雪眼眸之中即将冲出来的火苗,吓了一大跳。
她死死的拉住陆谷雪,压低声音提醒她。
陆谷雪瞳孔骤然猛缩,随即脸色晦涩不明的垂下眸子,用卷而翘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愤怒。
碧玉见她听得进去,松了口气。
“王爷就在身边!”
轻轻的再提醒一句,碧玉就站起身,若无其事的伺候在她身后。
陆谷雪用没有受伤的手揉揉眉心,唇角苦涩一笑。
她竟然因为谢从寒视线落在箫茗的身上,一时之间竟然险些忘了自己的伪装。
难道进入后宫之后,几月时间,根本就不如她所想的那样,她靠着自己独有的手腕,一步步把谢从寒的心拿在手心里。
所以面对谢从寒对箫茗一丁点的特殊,她都忍受不了了吗?
还是说短短几月的时间,骄傲如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陆谷雪不敢深入的去想,她只知道她这一辈子已经认定了谢从寒,她只愿做他身后的女子,见他一统三国,君临天下。
她瞧不上其他的男子,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目光落过去。
“看来,有些事情真的要先下手为强。”
陆谷雪眸色深深的呢喃了一句,眨眼之间,她白皙的面庞像是被血染红了,特别的艳丽。
然而此刻除了个别有心之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她这一份独有的艳丽之美。
“比赛时间结束了,摄政王妃你别画了。”
下一刻,宋欣瑶的声音传过来,很快就换回了陆谷雪渐渐陷入深渊的情绪。
她定眼看去,只见到宋欣瑶一脸得意的放下狼毫笔,举止优雅的站立在一旁,笑看着箫茗。
而箫茗随意的勾勒几下,也把笔放了下来。
“看来我们两个完成的时间差不多呀,就是不知道相同的时间完成了相同的题目,在几位大儒的心中又占着何等地位置!”
箫茗云淡风轻的说着,手一挥,锦绣就将她的作品捧上去了。
宋欣瑶见她这么急,冷哼一声。
她身边的小丫鬟心里心领神会,立即把她的画作捧了上去。
几位大儒刚刚点评的男子那边的作品,正是满意的时候,现如今发现摄政王妃的作品也送来了,连忙就把男子的作品放在一旁,小心的观看着。
然而只是一眼,他们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白须老者,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
“好意境,好诗词,这山水图是谁画的?”
他一双眸子亮的惊人,死死地盯着下巴。
箫茗谦虚道:“送上去的第一副是本王妃所画。”
白须老者明亮的眸子在这一刻变得璀璨夺目,又像是装满了火焰,要灼伤人的肌肤。
“原来是摄政王妃所画,哈哈哈,不愧是摄政王妃,这山水图实在是画得太好了,老夫瞧一眼就恨不得把它收 藏起来装裱,传下去。”
其他的大儒也纷纷的附和。
“老夫活了大半辈子,除了见过庆和先生的江山社稷图,能有几分激动情绪之外,还从来没有像现如今这样激动的不能自已!”
“摄政王妃你的才情可真是了不起,老夫倒真是有些想要让你替老夫画几幅山水图了。”
“真没有想到摄政王妃年纪小小,竟然能够做出这么一副山水画出来,难怪能够从诸多公主之中挑选出来,嫁到东明国来。”
“摄政王玉树临风,英明神武,摄政王妃才情过人,你们二位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几位大儒连绵不绝的夸赞,就像是遇到了一个为精雕细琢,总算是在众人面前绽放自己光彩的美玉,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己肚腹之中的溢美之词全部都吐出来。
让箫茗亲自在为他们画几幅画。
庆和先生听到他们这么夸张的夸赞,起了几份兴致,立即起身走了过去,看了几眼,也起了几分欣赏之心。
“这豪情壮志以及家国天下的心态,真是天下读书人都不能够比拟的啊!摄政王妃,老夫有一个问题,还请摄政王妃解惑。”
箫茗半点都不意外,一副从容不迫地道:“先生尽管问吧。”
庆和先生眸色极其肃穆威严:“敢问王妃师从何处?”
师承?箫茗万没有想到庆和先生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她师承可多了,但是一个个提出来在这个时下,可是无人知道他们的名声。
她总不能胡编乱造,让这几位大儒刨根问底吧。
箫茗念头转了一下,就做出一副哀伤状。
庆和先生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你的师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