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问就去问太后吧,本宫和妹妹好好的在皇家寺庙为先帝祈福,都过了几年了,早就已经习惯了寺庙中清苦的日子。
却没有想到,前段时日,太后竟然派人,强制的把本宫和妹妹绑在了冷宫里,还派人看着我们两个,不许我们两个出去。”
说到伤心事,贤贵太妃泪眼婆娑。
“陛下,我们可都是先帝的妃子,是你的庶母,而本宫更是险些成了你的母后,你真的能够让太后那么狠心的对待本宫吗?
先帝生前最疼的就是本宫了,本宫若受到苛待,将来你怎么去面对先帝。”
谢薄心头一震,眼中不由得流露出纠结,最后把求救的目光落在谢从寒的身上。
“最近的宫殿是储秀殿,把两位太妃安排在那里,尽快去请太医为两位太妃诊治把脉。”
谢从寒说罢,转身就走。
谢薄呆住了,旋即连忙追上,急急的问:“皇叔,你怎么说一句话就走了?她们两个摆明就是污蔑母后,你为什么不让那些人闭紧嘴巴。”
谢薄说到最后一句,一脸的委屈。
谢从寒头都不回,语气冷冽:“太后欺负两位太妃是明摆的事实。
陛下,你身为东明国的皇帝,刚才如果真的想要为太后遮掩这一切,你就应该用你的身份狠狠的教训那些可能会碎嘴的宫女,而不是追过来,让本王帮你。”
谢薄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委屈几乎溢出眼角眉梢:“我刚才又没有想到。皇叔,你现在陪我回去好不好?母后身子不好,若是两位太妃因为此事,对母后有什么意见,母后身子只会更不好。”
谢从寒顿住脚步,转过身,微微蹙眉:“陛下,冷宫出现的迹象,此刻整个皇宫所有人,都应该瞧见了。你与其在这里想替太后遮掩冷宫发生的一切,倒不如好好的想想,太后把两位太妃带进冷宫,究竟想做什么?
还有,贤贵太妃,进入皇家寺庙之前,就是贵妃,先帝也许诺她,要封她做皇后。
如今她在冷宫之中受到这么大的惊吓,你作为皇帝,除了知道太后用意何在,还要想办法安抚她。”
谢薄天真可爱的脸孔上,满是惊愕:“我还要安抚她。”
“没错。”谢从寒语气淡淡,“你若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就把后宫的宫权交给贤贵太妃吧。”
谢薄霍然变了脸色,但是仅此一事,他就算能够想出更好的办法来,也不能够安抚贤贵太妃,毕竟她就是冲着宫权来的。
想到这儿,谢薄面色紧绷道:“我现在就去永寿宫。”
目送谢薄离去,谢从寒看着冷宫的方向,目光透着森冷不善,不过一想到箫茗在冷宫呆了许久,他又轻轻地笑了笑。
之后转身离开,回紫宸殿,吩咐人暗中行动,让这一趟水变得更为浑浊。
永寿宫。
睡了半夜的太后做了一场噩梦,惊醒过来,挥退想要伺候她的宫女,而后从床底下搬出一个箱子,拿出剪刀和布,准备做一个小人,以安抚自己受惊的心。
听到谢薄来了,她心头大喜,立即把剪刀和布放在筐里,简单的穿了一身外衣,就到了正殿,笑盈盈的迎上去,“皇儿,你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哀家可以帮你。”
谢薄瞧她一副不自知的天真样,深藏在心底的怨怒顿时涌了上来,“冷宫的两位太妃是怎么一回事?你知不知道,就在刚才冷宫发生了一场大火,甚至于连父皇被你气到的谣言,都入了耳。
今晚过去,明天你就可以听到你到底是如何失德,才把父皇气得从棺材板里面跳出来了。”
太后听到冷宫,心里咯噔一跳。
不过她自信冷宫的两个太妃,是她手中的蚂蚱,跳不出她的五指山。
她装出一头雾水的样,问:“皇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提到了先帝?哀家刚才做噩梦,正好梦见他了。”
话说至此,太后不禁打了个寒噤,“先帝在哀家的梦里变得好凶啊,哀家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凶恶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九泉之下,知道自己的天下,被谢从寒那个卑鄙小人掌控在手,才气的给哀家拖梦。”
谢薄一听,一口血憋在心口,不上不下,卡的极其难受。
他冷冷喝道:“母后你做这些事情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同时,能不能把你做的事情告诉我?不要自己擅自行动!”
太后眼圈一红:“哀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呀!皇儿,你才是东明国的帝王,可是你瞧瞧谢从寒那个无耻小人给你选的什么皇后?
无权无势,克父克母,一个如此晦气的人,如果真的嫁给了你,哀家真的担心你会被她拖累呀。”
谢薄觉得很无奈:“母后,皇后的人选是我亲自定的。”
“你亲自决定!”太后一脸的吃惊,“你为什么要定这么一个绝户女?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的婚事,正是从谢从寒手里争取满朝文武支持的机会,你为什么要白白的浪费?”
谢薄听闻此话,如晴天里降下霹雳一般,十分暴怒:“我做下的决定,你只需要知道,不需要知道这其中所牵扯的关联!母后,你要记住,这个天下终究是我的天下,后宫不得干政,你必须牢牢的记住,不许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
太后满脸悲愤:“你也说你是东明国的皇帝,可是你现如今只不过是谢从寒手中的傀儡皇帝,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哀家这个太后也如同摆设一样,他说囚禁就囚禁,一点自由都没有。”
谢薄看着太后红了眼眸,身子微微发抖,很是心疼:“母后你放心吧,很快,儿子就能够掌控大权了。到那个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人敢拦你。”
“不过现如今我们母子还是很弱,凡事要小心谨慎,不可如父皇在世时,由着你的性子来。为了儿子,母后,你要好好的收敛性子,方使我安心无虑。”
太后闻此言,压下心头噌噌往上冒的火苗,点点头,之后满脸疑惑的问:“你刚才怎么提到了冷宫?难道谢从寒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