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愁拿谢从寒无法,这送上门来的买卖,拿这摄政王妃出出气,也无异于拿他谢从寒出了气。
她对着萧茗横眉怒目,“好一个南镇国公主,表面看起来肥头大耳,痴痴傻傻,内心却如此蔑视我东明国威!你好大的狗胆!来人,把摄政王妃拖下去,给我严加看审。”
她目眦欲裂,语气激动之下,竟然是险些坐不稳。
“林妙晴,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贱-人,也给我拖下去。”
众人瞬间神经紧绷,面色煞白不已。
萧茗心里门清的很。
但这盆脏水她可得撒开了泼。
“哈哈。”她忽然挺直了腰背,放声大笑起来。
太后脸色难看:“你竟还笑得出来?”
萧茗骤然冷下脸色,讽刺道:“看了一出好戏,还是东明国太后亲自上演的好戏,我一个南镇的公主,不好好的笑一笑,那岂不是白白浪费太后你的倾情演出了!”
没转过弯来的太后气得差点吐血。
她怒喝道:“你竟敢把哀家比作戏子!你大胆!”
萧茗冷笑道:“太后只不过看了一出猴戏,就把猴戏当真,想要把我这个南镇的公主关押起来,那我岂不是真的要死得无辜?”
太后怒不可遏:“你闭嘴!”
萧茗微扬着下巴,神态倨傲的如同九重天上身份尊贵的神灵,不可冒犯。
“除了这几个字,你就不会说其它的了吗?还是说,你真的被这些蠢货带累了,让自己的脑子都不会动了。”
“我是谁?”她一一的扫过众人,眸光冷冷的落在苏明霞身上:“你说,我是谁!”
“南镇国公主!”苏明霞只觉得萧茗那一眼,冷如寒冰腊月,险些冻僵她的魂魄。
“大错特错!”萧茗冷喝。
苏明霞心揪了起来,忐忑不安道:“南镇国不受宠的九公主。”
萧茗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到了现在,你还弄不清我的身份,难怪会在太后的面前,演了一出上不了台面的猴戏。”
太后眯了眯眸,把怒火压下,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茗扬起下巴,倨傲道:“我是摄政王妃!是你们口口声声演猴戏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的摄政王妃!”
太后冷笑道:“怎么?觉得公主身份不足以保你的命,就想要谢从寒保你的命?”
些许笑意在唇角荡漾,萧茗淡笑道:“不是保命,而是整个东明国,都需要-我安然无恙的待在这里!”
太后冷笑:“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如果谢从寒愿意用权势来换取萧茗一命,她或许愿意让萧茗继续活着。
可惜萧茗这个南镇国公主,连陆谷雪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来人,把她们两个给哀家拖下去!”
“我看谁敢?”
萧茗身上浓烈的煞气,骇的让所有人都惊吓到了。
连进来的侍卫都不敢轻举妄动。
太后顿时气红了脸,高声道:“摄政王妃,哀家瞧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萧茗嘴里发出一声大笑。
太后面容紧绷,眼神暗含滔天-怒火。
人群中却又响起了苏明霞的声音。
“太后娘娘,刺客的事情,可还历历在目呢!”
萧茗漆黑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她冷喝一声:“苏明霞,本王妃瞧你才像那个演戏的!老实交代,你背后之人是谁,他为何让你蛊惑太后!”
一句话瞬间就让整个大殿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惊惧。
萧茗秀眉轻挑:“安阳侯府的赏花宴上,你话里话外就在针对本王妃,先前本王妃只觉得你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如今想来,恐怕在那个时候,你就是故意在构陷林妙晴,让本王妃和她结识!”
苏明霞闻言脸色煞白如纸。
萧茗瞥她一眼,转向太后道:“太后娘娘,你若是觉得查不清楚,不如请王爷来。”
太后眸中闪过晦涩,竟敢拿谢从寒威胁她!
“慈宁宫不是在举办赏花宴吗?”
恰在此时,一道轻灵声音传进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瓦解。
换下龙袍的谢薄,穿着一身便服进来进来。
众人行过礼后,发觉大家神情不对,谢薄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大殿中站着的几人,“你们是比赛结束,现在宣布结果了。”
“皇儿。”太后如见救星。
这个萧茗口舌如簧的,她差点被她说晕了过去。
“母后,今日之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谢薄闻言,笑着摇头,“不说先安阳侯对东明国的拥护,单说皇婶,她也绝不可能藐视先帝,毕竟,脑子聪明的人随便想一想,都知道这太得不偿失了。”
太后听明白了。
她脸色微白,犹不甘心道:“苏明霞说得言之凿凿……”
“那又如何?”谢从寒踏脚进来,表情一贯冷冽,但太后心中却生了一股恐慌。
是谢从寒,他竟然来了。
萧茗眼里闪过惊诧。
“本想知道,只不过是一出简单的赏花宴,竟变得如此复杂,难道是有人瞧不上本王,这才有意为难本王王妃?”
谢从寒眸色沉沉,周身气息阴郁又暴戾,眼神直直看向挑事的苏明霞。
“不是……臣女……”苏明霞骇的手脚发抖。
她忍着心中惧怕,抬头看向陆谷雪,见她从位置上走出来,心中大定。
“王爷,实不相瞒。苏明霞前些日子,就在妾身面前毫不遮掩的说过姐姐的坏话。”陆谷雪眉间似有愁绪,“妾身呵斥了,还说她的父母教女无方,却不想她直言她在家中,不得宠爱,在赏花宴上,不过被姐姐说了几句,就怀恨在心,竟生了这样的心思,处处想要让姐姐落面子,还敢挑唆太后。”
宛若告状的轻柔声音,让苏明霞如坠深渊。
“苏明霞,你再不得宠,你也有一个读书天赋不错的弟弟,为了他,今日也不该如此冲动行事。”陆谷雪恨铁不成钢的道。
苏明霞猛地瞪眸,为什么突然提到了她的弟弟?
难道她弟弟落在陆谷雪的手上!
苏明霞心中惶恐又不安,更多的却是惊惧陆谷雪此刻展露出来的一面,与她所想完全不一样。
“侧妃把这事儿当成了苏明霞在为自己讨公道?”萧茗冷冽的目光如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