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宫,昭华殿。
萧茗刚刚梳妆完毕,就听到了林妙晴那特有的清脆声音。
她欢喜出殿门,迎接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进宫了?”
说来太后要举办赏花宴为谢薄选后的事情,几天前,萧茗就从谢从寒那里知道了。
萧茗兴奋的拥紧了林妙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宫务的事情。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今日一见,恍如隔了三秋,着实让我想念的紧。”
林妙晴被她热情的话语,说得脸都红了。
“你若是真的想我,直接让人去找我不就好了嘛。”
锦绣捧着斗篷出来,手却是抖一下,直接把斗篷展开,披在了萧茗身上。
“今日有风,穿个斗篷,能够遮挡风。”
解释一句,锦绣就看向林妙晴,关切问道:“林小姐需不需要加一个斗篷。”
林妙晴笑着摆手道:“我是习武之人,身体可比王妃强健多了。我们一起过去吧,这个时候想来那些世家贵女,都已经在慈宁宫待着了。”
萧茗落后于她身后,淡笑道:“也不知道今日会是哪个女子雀屏中选。”
没过多久,两人到了慈宁宫。
早就落座的贵女们看见了萧茗,先前热闹的场景就好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下子寂静无声。
萧茗心中气笑了。
她好歹是摄政王妃,这群人就算不待见她,但这么明目张胆的冷场,真以为她这个摄政王妃是个好性子吗?
她正欲开口,众人脸色突然剧变。
萧茗挑了挑眉,觉得这群不太眼熟的贵女,与先前在安阳侯府上所见的那一群贵女完全不一样。
“姐姐,你怎么都不等一下我呀?”一道清脆婉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萧茗才反应过来,贵女们脸色微变的原因,是因为陆谷雪到了。
觉得自己先前有些自作多情的萧茗囧了囧,便转过身,笑看着陆谷雪。
见她简单打扮,就美不胜收的让众女提高警惕,萧茗赞美道:“侧妃真不愧是这世间难得的美人,你刚到这慈宁宫,这些先前还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女子,一下子就像哑巴一样,被你绝-色美颜震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果目光可以变成刀子杀人,陆谷雪恐怕要被杀无数次。
“姐姐真是谬赞了。”陆谷雪谦虚道,“在场的女子,各有千秋,妹妹如果真跟她们比,自然是比不上的。”
“你就是摄政王侧妃。”高居在高台上的太后,眉头一皱。
她讨厌长得美的女人,尤其是如同狐媚子一般的女人。
“妾身见过太后娘娘,恭请太后娘娘万福金安。”陆谷雪不卑不亢的对着太后请安。
太后目光冷冷的审视陆谷雪,见她五官精致,肤如凝脂,美得不可方物。
再想到自己的宫中大权,被谢从寒交到她手里过,顿时全身心都疼了起来。
“妖里妖娆,摄政王的眼光竟是这般?哀家真是难以置信。”
太后发难,众女眼观眼,鼻观鼻,坐等着看戏。
陆谷雪淡笑道:“太后娘娘是忘了妾身吗?也对,先帝还在的时候,太后娘娘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嫔,怎么能记得妾身呢。”
好张狂!众女一片哗然。
太后怒不可遏:“放肆!”
陆谷雪温柔一笑道:“妾身可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放肆。”
张狂又嚣张,这跟陆谷雪在紫宸宫的表现可不一样呀!
萧茗心中划过疑惑,眸光却紧锁着陆谷雪,不敢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诋毁皇帝!”太后脑海中各种阴谋诡计在闪现,不一会儿,脸色便黑如锅底,“仗着摄政王的宠爱,你连哀家和皇帝都不放在眼中,看来摄政王——”
陆谷雪笑着打断太后,“摄政王,我可没放在眼中。”
她不再自称妾身,但语气却更加的张狂。
“说实话,若不是摄政王对我一片真心,把我困在东明皇宫,我便早就已经回到家中,孝顺爹娘了。太后,不知道您能不能劝说摄政王,让他放我回家。”
“分明是你死皮赖脸的缠着王爷。”林妙晴听不下去了。
她厉声喝道:“你这妖女,你想回家,你直接走啊。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推在王爷的身上。哼,如果不是王爷百般的维护你,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你休要污蔑王爷的名声!!”
陆谷雪眼眸亮如星辰,定定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太后,柔声道:“太后娘娘,今日好歹是赏花宴,我刚才那一席话,只不过是这段时日堆积起来的不满而已,你老人家可不要与我计较呀,不然王爷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生气呢?”
太后气得不轻,简直要吐血。
但顾及谢从寒,她还真不能把陆谷雪如何。
“今日是赏花宴,陆侧妃若是觉得来到慈宁宫,心情不爽,身子也略有不适的话,哀家会亲自找摄政王说一说,让太医好好为你瞧瞧。”
讥讽中隐含示弱的话一出,众女心中颇不是滋味。
萧茗更是呆了一呆,只觉眼前这一切,太惊奇了。
林妙晴心里颇不是滋味,但太后示弱,她若再继续针对陆谷雪,只怕今日赏花宴,又会跟之前一样,是虎头蛇尾了。
她咬了咬牙,默默的在萧茗旁边坐着。
萧茗轻拍她的手背,安抚意味十足。
“多谢太后美意,我这身子现如今好的很。”陆谷雪嘴角微微一翘,随即来到萧茗面前,“姐姐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忽然,周边的视线都落了过来。
萧茗忽略这些打量的视线,轻笑道:“妹妹愿意在我身边入座,我自然是很乐意的。不过,我左右两边都坐满了人,妹妹做进来,恐怕只能够另外开辟一处位置了。”
陆谷雪美眸轻飘飘的看着萧茗旁边容颜清秀的女子。
“我突然想起来我堂姐给我占了位子,陆侧妃,真是对不住了,竟然无意之间占了你的位置。”那女子惊吓的起身。
桌上的酒盏,被她的裙摆一带,酒水洒满了桌。
她顾及不了自己的裙子被打湿,点头哈腰的对陆谷雪福了礼,就前往她所谓堂姐的地方去。
事实上,宫里宴会的座位,都是按照身份早就定好的,这陆谷雪,分明是在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