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舒气得鼓起了腮帮子:“你又不是太后她老人家,你怎么就知道她被哭声吵的耳朵疼。陆侧妃,我见你是进宫的老人,我处处礼让,却不代表着你可以借着太后的身份来压我。我告诉你,我除了是献给摄政王的美人,我还代表着北盛国!”
一句话,不仅暗中讥讽了陆谷雪年老色衰了,还拉着北盛国做保护自己的大旗。
若不是场面有些剑拔弩张,箫茗真想为林静舒这口才拍拍掌。
“好啦,别吵了,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南绮月抱着一把琴走了出来,“陆侧妃,她们都是学我穿衣,你若是觉得穿着这一身衣服真不妥当,你就怪罪于我吧,不要牵连她们。”
“南美人,这怎么能够怪你呀?分明是陆侧妃没事找事,闲得发慌。”林静舒嘴角勾着一丝嘲讽,眸光却将回来之后,又换了一身素白衣裳的南绮月仔细的打量了一眼。
心中撇了撇嘴,暗骂南绮月表面看起来无欲无求,实际上还不是想要在这东明国力争上游。
“南美人穿这一身可真好看。”箫茗也发现南绮月新换了衣服。
她心头略有些腹诽,毕竟南绮月穿着一身白,真真是将白穿到了极致,配着那一身清冷飘渺的气质,真真是很容易激起男人心中的征服欲。
“我穿的是孝衣。”南绮月直截了当。
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空气更是有一片诡异的寂静。
箫茗用手将自己张大的嘴巴合上,然后深吸一口气,一脸惊疑的看着神情无波无澜的南绮月,小心翼翼的问:“南美人,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
她虽然吐槽南绮月穿一身白,很像女要俏,一身孝。
可是白事对于时下之人,是极为晦气的事情,南绮月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一身孝衣穿在身上,甚至于还理直气壮的告知众人。
她哪来的底气认为自己怎么穿了之后,还可以继续活呀?
谢从寒给的底气吗?
“我的心上人,在我远离故土之后,已经随风而去。我愿穿着一身孝,为他祈福,让他下一辈子,与我再续前缘。”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南绮月。
见南绮月好看的眉头一下子笼罩了一层悲切的愁绪,美得如梦如幻,让人恨不得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众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好大的胆子。”陆谷雪万万没有想到两国送来的美人中,竟然还有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你来自哪个国家?本妃要好好的询问你们国家的使臣,到底想做什么?竟然送你这么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来到东明国。”
箫茗听到这问话,眼皮子直跳,正要开口,南绮月却是抢先一步回答了,“我来自南镇国。我已经和摄政王妃说清楚了,我这一生,孑然而来,孑然而去。只愿来生,能够和心上人再续前缘,恩爱两不疑。”
众人瞬间把目光落在箫茗身上。
箫茗欲哭无泪,她终于明白,原来太后装病,实际上是在帮她避开南绮月这个深水大坑!
太坑了!比白云云那个柔弱可怜的小兔子,还要坑她!
“咳咳,南美人对心上人的一片真心,着实是让人感动的很。”
箫茗清了清嗓子,思绪却在转动,该如何把这个深水大坑避过去。
陆谷雪却逮住她话,不悦地皱眉:“王妃,这是关东明国的颜面,你怎么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过。你把东明国摆在何处,把王爷放在哪里?”
箫茗一听这话,脸色微沉,语气颇为不快:“本王妃当然是把王爷放在心尖上,把东明国捧在头顶。陆侧妃,你如此质疑本王妃,难不成是在怀疑本王妃故意让南美人这么穿,这么说吗?”
老虎不发威,真以为她是病猫啊。
南绮月扬起清丽绝美的容颜,倨傲的看着陆谷雪,幽幽道:“这一切都是我自个的事儿,陆侧妃若是觉得我大逆不道,尽管冲着我来,不要把罪责都往王妃身上推。我一人做事一人承担,绝不牵连无辜。”
“说的好。”箫茗在心中为她喝彩,面上却是点头附和,“陆侧妃,本王妃和南美人来自同一个国度,因为都是远离故土的缘故,本王妃自然会对南美人另眼相看。”
“不过对于南美人身上衣着的事情,本王妃也是不知真相。如今得知了,本王妃会亲自为向王爷说,看他如何处置南美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低沉浑厚的声音,众美人回过神,连忙定睛看去,发现丰神俊朗的谢从寒带着谢薄走了来。
一个个连忙收敛情绪,欠身行礼,露出一副娇羞模样。
那变脸的速度堪称戏剧变脸,箫茗不得不惊叹,之后抢先一步,如同连珠炮一样,把刚才的事情说一遍。
“王爷,你说此事该怎么办?”
南绮月刚被陆谷雪刁难,谢从寒就到了,箫茗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南绮月身上放了雷达,怎么来得这么迅速?
“你有心上人。”
谢从寒问的波澜不惊,箫茗却想到他在众多美人之中,一眼就看中了南绮月,不由得在心中猜测谢从寒此刻定然受了打击,不敢相信南绮月有心上人。
“她身上的白衣是孝衣,确实是有个情根深种的心上人。”
箫茗眼眸一转,回想初见樱花阁那漫天飞舞的白布,顿时就明白了南绮月让谢从寒惊艳一瞥的一幕,就是南绮月真心真意的在为心上人穿孝衣,守孝祈福。
唉哟,一见钟情的场景,是喜欢的女人为另一个男人伤心难过,她怎么觉得就这么可乐呢?
箫茗微微憋笑,憋得脸颊有些红。
“本王没有问你。”谢从寒看着箫茗低垂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扬,旋即压下,冷冷的看南绮月,“你有心上人?为何会来东明国?”
“皇命难为。”南绮月脸色发白,紧紧的握住手心,半响后,松开,直接跪将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