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太后娘娘前天就被你气了一通,今日 你怎么又这么气她?难道仗着王爷,你就不把太后放在眼里了吗?”
“太后是东明国最尊贵的人,先帝留下遗诏,让王爷辅助陛下,看顾陛下长大。而太后作为陛下生母,若被你气出个好歹来,你让王爷怎么面对先帝所托呀!”
一句话,就将气到太后的帽子狠狠的扣在了箫茗的头上,并且还把太后用先帝遗诏庇佑起来,目的就是要让谢从寒也背上一个苛待寡嫂的名头!
箫茗听得脸色一变,这一招数虽然有些胡搅蛮缠,可是对于大权在握的谢从寒却是阴损的很。
而且她作为异国公主,把他国太后气倒了,纵然有理可说,但落在东明国所有人眼中,她就是一个包藏祸心的人。
箫茗思绪急转,余光注意到陆谷雪嘴角勾勒的笑,眼眸眯了眯,再望太后装模作样的呼痛,一丝灵光闪过,却因为时间不等人,她放弃捕捉这丝灵光。
当机立断的扑在太后身上,肥硕身躯一扑过去,震得整座床榻,嘎吱嘎吱响。
太后瞪大了眸子,用力的推搡箫茗,却因为压在身上的身躯太重,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只是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
箫茗瞧见太后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眸中带笑,嗓音却突然拔高:“太后,我确实是不知道怎么侍疾啊,你跟我说,我照做就是。
你一个看起来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人,我怎么敢气你呀?我又不是心肠狠毒的人。不过,现如今近距离一瞧,我怎么觉得太后脸上的病容,有些不太对劲儿呀。”
“太后,是不是你身边的奴婢伺候的不尽心?以至于让你脸上粘了什么东西,天哪,你现如今有病在身,若是碰见了什么会让你整张脸毁掉的东西,那我以后岂不是再也瞧不见太后你这张赏心悦目的脸了。
我不要啊,我这一生最大的乐事,就是欣赏美人了,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美人在我的面前毁容。太后,你别担心,我帮你瞧瞧你脸上一直往下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太后看着箫茗伸出胖手,就要狠狠的蹂 躏着自己的脸,吓得连声尖叫。
“不要!你不要碰我!你快走开!”
“摄政王妃,你快放开太后。”
银锁吓下了一跳,连忙起身。
众美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想要往床上扑。
“太后,一个女子的容颜最为重要,你可千万不要因为病重了,自暴自弃啊。”
“王妃娘娘,会让人毁容的东西,毒性强的很,你小心一点,妾身来帮你。”
“太后这床不结实,你们别上来。”
话一落,宽大的床承受不了多人的重量,骤然倒塌,四面八方,布满璎珞的床幔一下子如同蜘蛛吐出的丝,牢牢的把众人包裹在四分五裂的床板上。
“哎呦,谁压到我身上了?快起开。”
“呸呸呸,谁的手放进我嘴巴里了?干不干净啊。”
“王妃娘娘,太后娘娘,你们两个在哪?天哪,床幔全部倒下来,我们都倒成一团,起不了了。谁来帮帮忙呀?”
众多美人不停的挥舞着手,想要把身上 床幔扯出去,让自己重获自由,结果床幔太多,又一起倒下,杂糅成一团,人越扯,反而缠得越凶。
结果只一会的时间,原本该是奢华床榻的地方,就有一个大大的蚕蛹在那里挪来挪去,就是不见一个人出来。
“你们这是在玩耍吗?到底玩什么游戏?怎么乱成一团了?”
听到太后病重,谢薄下了朝,拖着谢从寒急匆匆的赶过来。
结果一进入永寿宫后殿,瞧见的却是五颜六色的床幔包裹的蚕蛹。
唯一没有参与战局的陆谷雪言简意赅的把事情带过,就连忙吩咐永寿宫的宫女们,赶紧上去,把那些床幔扯开,救人出来。
谢从寒望她一眼,带着谢薄上去,几下就把越扯越紧的床幔全部扔到一旁。
“老天爷,我总算是呼吸到新鲜空气了。”箫茗看着眼 前一亮,连忙翻身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母后,你没事吧?”谢薄瞧见太后脸色胀红,忙问一句。
结果太后却是猛的坐起来,想要掐住箫茗,发泄怒火,“区区一个异国公主,竟然敢欺凌哀家,简直大胆。”
谢从寒手快的揽过箫茗的腰,用力一带,就将她从被美人包围圈中,带了出来,避过了太后的双手。
“太后不是病重了吗?为何如此中气十足?甚至于还当着本王的命,要对王妃不利!”
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犹如挟裹了一座冰窟,凉气嗖嗖的侵入肌肤,冻得太后呼吸都变浅了。
“哀家……”太后低垂着脑袋,不敢看谢从寒那双暗藏犀利的眸,“哀家真的病了。”
话一落,冰凉的气越发的重。
太后心头微微一凛,思绪急转之间,猛地脱口而出:“摄政王妃刚才替哀家治病,哀家觉得好多了,很想感谢她,却没想到,太激动,竟然让你误会了。”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配得太后肯定的点头,着实是让整座大殿的气氛都变得僵硬,诡异起来。
箫茗更是微妙的看着太后,哭声可以治病,那完全是她胡搅蛮缠,想让太后没有法找她的茬儿。
却没想到了太后面对谢从寒的问责,竟然直接认可了哭声可以治病的事儿,这太后果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妙人。
“太后,摄政王妃怎会治病?这么多太医在,摄政王妃就算会治病,太后也不可能让她接触到你的千金贵体啊。”
陆谷雪听得有些发愣,转身却是眸底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言语中隐隐藏着让太后说实话的挑拨。
太后冷声一喝:“哀家说是治病,就是在治病。你在这里插什么嘴?哀家的病情如何?哀家心中清楚的很!你又有什么资格插嘴,说哀家不会让摄政王妃治病?!”
陆谷雪脸色微白,转瞬又涨红了脸:“是妾身逾越了。”
太后冷哼一声:“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