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晴疯狂摇头道:“王妃既然把我当朋友,我自然也要把王妃当成可以两肋插刀的至交。我只会绞尽脑汁的帮你,我绝对不会坑你的。”
她撇了撇嘴:“我大伯后院的那些女人,一个个心眼比针小,野心比天高,丑陋的就跟地里的污泥似的。王妃你可是天上的云朵,我怎么会将这些污泥与你相提并论。”
萧茗笑了出来,“你这比喻实在是太好了。看来你对你大伯的后院,真的是厌恶的很呢。对了,你大伯母?她难道对你大伯的事,都不管的吗?我记得有人说过,你大伯似乎有一对嫡出的子女。”
“小家子气的妇人,就算做了安阳侯夫人,也改变不了她市侩的风气。”林妙晴嘴角一撇,“王妃,别提我家中的事了。免得我一想起他们,心里的这口气都舒不了。”
“哈哈,好,我不说了。我带你去厨房吧,我昨天做了两种糕点给王爷,今天原本还打算做。不过,糕点不顶饱,我也不能够用糕点的借口在王爷的身边久留,所以我打算还是把热菜冷菜之类的食谱,熟悉一遍。”
“你何不试试煲汤呢?”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林妙晴在宫中待的时间不短,眼见到了探望时间,她起身告辞。
自林妙晴走后,萧茗再次回到昭华殿,她被林妙晴点醒,决心开始试试煲汤。
说干就干。
花费了半个下午时间,总算是煲了一盅汤,这才带着锦绣前往书房。
“昨日来时,远远的就看见书房还有灯火,怎么此刻书房是一片漆黑?难道王爷今日不在?”
到了书房院门前,萧茗没有瞧见跟昨夜一样的灯光。
她停了脚步,不知自己是否该继续前进。
锦绣也诧异。
“王妃,你在这里等一下,奴婢前去询问。”
不一会儿,她就紧绷着一张小脸,回来了。
“刚才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过来,请王爷去御书房了。”
“皇上派人来请?”萧茗心头隐约不安,她询问,“知道皇上请王爷过去有何事吗?”
“似乎是刺客一事。”锦绣抿了抿唇,“王妃,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刺客的事情,王爷一定会好好处理的。”
那群刺客,是北盛人假扮的。
萧茗眸底晦涩不明,“你跟侍卫说一声,如果王爷今夜回来了,请他尽快通知我。”
她必须知道刺客的事情,到底会不会算到南镇国头上。
“奴婢立即就去交代。”锦绣道。
等主仆二人心事重重的回去。
御书房这边,却是一片剑拔弩张。
“微臣只不过是在家中养了半年的病,却没想到,再次回到朝堂,王爷你竟然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声音暗哑。
但是他那一双犀利的眸子,却精明得让人胆寒。
然而谢从寒却是一丁点情绪波动都没有,恍若眼前对他呵斥不已的老者,无甚重要。
“王爷,刺客在皇城之中,明目张胆的行刺于你,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怀疑南镇吗?”
老者看着谢从寒,只觉他那淡若如水的神情,实在碍眼。
难为他一把年纪了,还要撑着这身子,在这深夜,与他对峙。
“太傅,你别激动。”谢薄心疼言道,“皇叔已经把刺客的事情交给了东方爱卿,东方爱卿已经顺藤摸瓜,在这皇城里,发现了不少北盛的探子,只要再给东方爱卿一点时间,想必到时候北盛留在我们东明的探子,一定会被清除干净。”
“皇上,北盛与南镇,一直以来,都妄图攻占我们东明。如今,我们东明虽然屹立在三国之上,但北盛与南镇的野心从来就没有消退。说不定这两国,暗地里已经勾结在了一起,如果此刻,不处理好这些刺客,将来,怕只会成为我们东明的心头大患。”
太傅看着一派天真的谢薄,心中暗恨谢从寒把好好的一个皇帝,竟养成了这副模样。
“皇叔。”谢薄瞧见太傅眼中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他怯怯的看了一眼谢从寒。
“太傅,你言重了。”
谢从寒声线冷淡却稳重。
似丝毫不把这类事放在眼中一般。
“深夜露重,难为太傅一把年纪还要替皇帝操劳国事,太傅既然年迈,合该回去修养声息才是,朝中大事,陛下自有决断,太傅何须如此大动干戈,难道,是有什么图谋不成?”
老者心里升起一股怒意,他颤抖的手,想要指着谢从寒,怒斥。
“你!”
他是先帝留下来的辅政大臣,却只是顶着太傅之名,可恨朝中大事,任由他全权掌握,他自身尚没有半点自保能力。
太傅是老臣,当下便撩-起绣袍,对着谢薄跪下,老泪纵横,“陛下,老臣愧对先帝啊。”
可将谢薄吓到,连忙扶起太傅,“太傅这是何意啊?”
“老臣三朝为官,举世清白,摄政王这般污蔑老臣,老臣有何颜面去见先帝。”
太傅不肯起,谢薄看向谢从寒,被太傅一番言词说动,此刻也是面容愧色。
“太傅,本王哪有这个意思,何不起身。”
谢薄扶着太傅这才颤巍巍起身。
只是太傅仍不罢休:“王爷,微臣也是在为东明着想。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切莫错过!”
说完,他又恭敬的对着谢薄行了一个礼,“陛下,你是东明之主。为了东明的将来,你可不要让摄政王一意孤行啊。”
但是谢薄却是为难的道:“南镇才派来了和亲公主联姻,南镇皇帝绝不可能背弃盟约。太傅,你这想法就莫要提了,免得毁了我们两国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和平。”
太傅只觉喉间一口猩味,悲感交加。
他真的有负先帝所托,竟然让谢从寒这么一个野心勃勃之辈,圈-养了小皇帝。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太傅,你可莫要让陛下为难。”
“太傅,身体不好,就莫要太过操劳,来人,送太傅出宫。”
太傅被送出宫门,漫长的走廊,他犹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茫然人,一步一步的往这皇宫外走去。
佝偻的身姿,一步一个深影,缓缓消失在皇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