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燕看着疯癫的父亲就这样睡了过去,于是乎走到父亲的身旁,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了他的容颜,那是一幅俊朗的面庞,只不过面皮上带着丝丝的沧桑与那臃福的模样。
“姑姑,爹爹的疯癫病怎般到了这种地步?”
“燕儿,你爹爹身世复杂,待你再懂些事理后,姑姑便将全部真相告诉于你。”
“姑姑,刚在三合格外你不是已经答应要告诉我真相,怎么此时就当着我爹爹面又将我看作小孩子一般?告诉我又有什么不可以?难道爹爹的疯癫病是你害得不成?所以你一直隐瞒着真相。”
慕容飞燕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又看着眼前的父亲甚是可怜,一急之下将自己所想所猜的疑问道了出来。琴心闻之,忽然心中千股万股的委屈涌上心头......
啪,琴心一巴掌扇在了燕儿的脸颊之上,可瞅着自己关爱的人捂着脸颊一脸的愤慨,她又后悔做出了这般冲动的行为,急急切切的说道:“燕儿,是姑姑错了,我不应该打你,疼吗?快给姑姑看看有没有伤害到你?”
慕容飞燕一把推开她的手,忍着心中多年来的压抑,却是说道:“姑姑,我不是有意说这番话的,我真心想知道爹爹他怎么会落到这般的境地。十几年来,你看人家女儿有爹有娘,幸福快乐,而我自己一个人独处听香水榭,只有你在空闲时能陪我抚琴一曲,更多的时候只有寂寞、只有孤独。你刚才的行为,伤害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打落了我对姑姑的期盼。”
“燕儿,是姑姑不好,我刚才不应该打你,原谅姑姑吧。”
“姑姑,如是你真心的对我好,那就将父亲的遭遇告诉我,我也想知道真相,也想知道父亲的糟粕与你无关。”
咳咳......
随着一声声的咳嗽响起,那坐在宝座上的父亲好似醒了过来,他不停的咳嗽,吐了一嘴的药汤,琴心乍见已经顾不得给她解释,急忙掏出手巾给这皇帝擦拭。
“姑姑,你不想回我的话吗?”
“呜,他是什么人?还不快给朕撵了出去。”
“皇上,她是你的女儿,你难道忘记了吗?”
“胡说,你们胡说,皇后明明生的是个皇子,怎么变成了女儿?一定是你们换了大燕的皇子,快给朕跪下。”
噗通,琴心听话的跪在了这皇帝的身前,慕容飞燕看着此时面目狰狞的父亲,也是吓得步步后退,没想到父亲竟然说出这般伤心的话,难道真相就是如此?难道姑姑一直在骗自己?难怪她突然改变了说出真相的目的,无疑就是自己是捡来的。
想着想着,慕容飞燕已经退下了高台,瞅着不远处的疯疯癫癫的两人,她已经不想再看到他们,也不想再看到这近乎演戏一般的哄骗,转身走进那蜿蜒屈曲的洞道,逃跑似的就往外面跑。待跑进听香水榭,她急匆匆的收拾了一些衣物和银两,抱起自己的古琴坐上小舟,便划水向着湖外驶去。
顾天策瞅见,放下手中的活计,立在岸头大声的叫唤道:“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快回来、快回来。”
瞅着小舟越划越远,估摸是出了事,便立即跑到三合阁外,站在阁外大声叫唤道:“琴姐,出事了,你快出来,小姐她私自划舟出去了。
待琴心出来,时间也是过了半刻,再与顾天策乘舟追出太湖,可那硕大的湖面上已经平静得无一缕碧波,她悲泣了起来,无奈向着湖面深处喊道:“燕儿,你快回来,我一定将慕容家的事情全部告诉你。”
喊过,可是那平静的湖面上,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丝希望被送回,只有那无情的冷风呼呼地灌入耳内。
时过三日,还是没有盼到慕容飞燕回来,琴心急了,急得她坐立难安、茶饭不思。于是乎她决定离开庄园出去寻找,可坐上了小舟,她又犹豫了,听着三合阁那边传来的叫唤声,她无奈上了岸,唤来顾天策吩咐道:“天策,小姐已经三日未归,我已经无法想像她会遭遇到什么危险,你拿上这些银子,快去收拾了包裹,一定要将小姐给找回来,没有她我怕自己也是活不下去了。”
顾天策闻之这话,也是吓了一跳,急忙取过她手中的银子就往居所跑,拿了包裹就划上小舟出了庄园,苦苦在太湖上寻找了几圈,终于问到了一名渔夫,按照渔夫所说,前日遇到过一名划小舟的绿衣姑娘,问自己姑苏城有没有住宿的地方,看她样子开心得像个吃颗糖的孩子。
顾天策得知,排除了小姐落水的可能,因为她自小生活在听香水榭,也见过她在水中嬉戏,也就料定她一定是进了姑苏城,于是乎放慢了寻找自家小姐的节奏,慢悠悠的划着小舟向着他料定的地方驶去。
又过了一日,在那姑苏城的市井当中,一名绿衣少女神情惊慌,跌跌撞撞地拼命奔跑,她边跑边喊,可没有一个人敢去相帮,因为追在她身后的人没有人敢去招惹,也因为这些人对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了。
“小贱人,再跑老子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少女回头看了看已经追至身后的人,而这名奔逃的少女正是慕容飞燕......
那日,她停了小舟上了岸,走进姑苏城一眼见到明朗的日光下是那么的熙熙攘攘,当看到自己心里面所希望的江湖是这般的美好,于是乎就有一种逃离牢笼的错觉。她走进华丽的服饰店,试了这件试那件;撞进首饰店,戴了戒指又去戴耳环;坐进面汤店,吃了牛肉面又要了小笼包。反正走到哪里,总有人会欢迎她,也总有人会对她说好话,还没逛完半条街,手中的银子也就少了好多。
吃饱了,正当她起身要走,那服饰店的老板追了过来,喊道:“姑娘,你的衣服还在这里,别忘了。”
慕容飞燕止住脚步,转身疑惑的问道:“这件衣服我穿也穿了,银子也付了,难道还可以拿走吗?”
“姑娘,衣服已经卖给了你,就是你的了,肯定是可以拿走的。来,还有你在首饰店买的戒指耳环,都给你打包好了,多好的东西,别丢了。”
“那谢谢店家了,你真好。”
说了,慕容飞燕提着她新买的东西走进了人群之中,首饰店老板娘气呼呼的走了过来,对着服装店老板责备道:“老头子,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好不容易挣了傻姑娘一笔,你非要还给她。”
“老婆子,我说你是不是掉钱眼里了?我们做买卖的讲的是一个诚信,虽然这姑娘看上去傻傻的,但我觉得她并不是一般人,昧良心的钱可不能要,要不,同那高家的人有什么两样?”
两口子看着远去的慕容飞燕,真是想不通,这般年轻漂亮的姑娘怎么会连买卖都不知道呢?难道她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从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
时过午时,慕容飞燕好似走累了,也好似对药铺子有了兴趣,转身就迈了进去,她往坐堂大夫桌前一坐,但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一味的东看看西望望,坐堂大夫问道:“小姑娘,你是来看病的吗?”
“大夫,我双脚发软,脚底疼得慌?”
坐堂大夫眯着眼,伸出胳膊想给她把脉,可一两碎银就放到了手中,大夫捏了捏,睁开眼睛一看,急忙将碎银还给了她,释道:“姑娘,我是先看病再收钱,看不好分文不取,快将右手伸来。”
慕容飞燕好似懂了,便撸起长袖,羞答答地将纤细的玉手放到了铺垫上。大夫拿住她的脉口,不一会儿脸上泛起惊异的神色,只感觉她那脉搏停停顿顿,时快时慢,好像那弹琴的节奏一般。
“姑娘,你的脉象惊奇,也不是老夫能诊治的了,快快去他家寻个神医吧。”
“大夫,怎么了?难道我真的病了吗?”
“看你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倒不像有病,只是你的脉象异常于他人,老夫看病三十载,第一次摸了你这种脉象的人,恕我医术不精,快去吧。”
慕容飞燕遗憾的站起身,还是将那碎银往坐堂大夫的台案上一放,微微一笑走了出去。大夫追了出来,喊道:“小姑娘,老夫说了看不好病是不收银子的。”
那想慕容飞燕头也不回,很快便融进了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因为她觉得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友善,每一件事都能让她开心。
傍晚,飞燕终于逛不动了,她寻到了一家客店,花了银子要了最上面的一层客房住了进去,并点了酒菜一个人吃喝起来,好心的店家问道:“姑娘,听你口音也是姑苏人氏,看你穿着也是大富人家才对,怎么会来住我这家小客店?”
“店家,没有什么原因,我就是想出来玩玩。”
“姑娘,那你吃了后早点歇息,可不要去后面巷子瞎转悠。”
夜色来临,飞燕撑开轩窗,伏在窗前一望夜色中的姑苏市井,没想到夜幕下的街市更加的热闹,乍见那街市上情侣双双相携漫步,不时地勾起了她对少男少女烂漫的向往。
忽然,一首小调从客店后面的巷子深处传来,慕容飞燕一听,便知道这是古琴发出的声响,于是乎循声望去,只见巷子那头挂满了红灯笼,好一番风景炫目。看到这些,她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扉,抱起自己的古琴,举步就行出了客房来到楼下。
店家瞅着她抱着琴就往外跑,疑惑的问道:“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听巷子后面有琴音,想去同他们以琴会友。”
“以琴会友,倒是不错,可巷子后面哪里有琴房?”
撂下话,她已经跑了出了店,店家忽地想到了什么,急忙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姑娘的身影?
慕容飞燕立在彩灯之下,抬头一看上面的匾额,上书四个大字,竟然是琴韵小筑,依然与姑姑的居所一个题名,她很好奇,又听那门内有继续传出琴音,故推开了这道上了朱漆的红门,她一步行了进去,落在眼底的院落犹如精致别雅,沿着小道又往里走,一名妖艳的妇人就撞了上来,两人相视了一番后,妇人问道:“姑娘,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我闻这里有琴音传出,想必这里是不是学琴的雅斋?我想以琴会友。”
妇人一愣,又仔细地看了她一番,认真地从她的面容看到了她的双足,自言自语道:“好个身段的女子!”
慕容飞燕第一次听外人这般的夸她,还显得有些自喜起来,虽然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可那心中已经是一万头小鹿在奔跑,再也拦不住她对这个江湖的向往。
“姑娘,我看你也是有些才艺的女子,不妨你就跟我进来坐一坐,让你弹上一曲,与她们比试比试,如何?”
“好呀,我看此时还早,就与你进去弹上一曲。”
慕容飞燕兴奋的答应了下来,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猜忌,便跟随着妇人走了进去。
客店掌柜到是个好事人,他见慕容飞燕进了红门,本想追进去劝她出来,却被不知从哪里闪出来的两名打手拦住了去路。
“齐掌柜,好好地开着你家的客店,别窜到这巷子里来惹事生非。”
齐掌柜无奈他们,只有抬着头一张一望,看着飞燕被那名妖艳的妇人领进了红门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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