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集:刀屠恶霸祭忠勇
金错刀行2025-04-29 10:494,521

  呼...呼...呼...呼...

  一阵清风袭来,团团迷雾随之散去,那一座青砖切成的烟雨桥清晰地浮现了出来,一声声阿弥陀佛也随风灌进众人的耳洞。高管家循声看去,却见一名胡子花白,身着红色僧衣,头戴红色僧帽的番僧立在桥头,他双手合十步步向着桥中行来。

  “喂,老秃驴,快滚了开去。”

  高管家呵斥道,可这番僧似乎并不理会他,径直向着他们靠近......

  “好不懂事的和尚,打下去。”

  高管家命令道,两名家丁得令,攥紧拳头一左一右向着番僧围了过去......

  两人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可这番僧并不惧怕,却是念叨道:“阿弥陀佛,诸施主何必这般的对待他人,世人皆是红尘过客,古人云,得饶人处且饶人,得放手时须放手。”

  “哪来这般多的废话,给我打下去。”

  高管家愤怒道,两名家丁也就左右同时出拳,狠狠地砸向番僧的面门......

  当着时机,一抹黑影踏风袭来,跃过番僧的头顶,一脚一拳将两名家丁打翻在地,他稳稳立于番僧一侧,抱起胳膊瞪着桥中的人。

  “阿弥陀佛,听老僧一言,此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来得及。”

  慕容飞燕闻老僧所言,心中似乎有着不一样的亲近,她扑在顾天策的背上,张开双唇弱弱的求救道:“大师,求求你救一救顾大哥与慕容孤女。”

  “姑娘,刚才你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可再说一次。”

  那踏风而来的男子开口问道,众人细看此人,也同那番僧一般,胡须花白年过中旬,身着一席黑袍,怀抱一口连环大刀,问样貌如何?此人明眸皓齿肃穆威严,花白的发丝更加显得他老成持重,目光煞气腾腾。

  问过,慕容飞燕已经无力搭话,顾天策松开了夹住长枪的手,抠住套在脖颈上的绳索,用力拽开一条缝隙,吞吞吐吐的说道:“她...姓...慕容,是...我家...小姐。”

  男子与番僧听罢,两人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惊愕,番僧道:“你说的难道是住在燕子坞里的慕容氏?”

  “小姐正是。”

  顾天策道了一句,死死地盯着两人的反映,只见番僧叹了一声,却是再度将双手合十,念叨起佛经来。再看那男子,面部开始扭曲,一下子喜悦得展开眉梢,一下子愁苦得锁住眉梢,他心中似乎对慕容氏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喜交加。

  “如是放不下,那就去做你该做的事吧,阿弥陀佛。”

  噌呛,一道寒光闪现,男子拔出了怀中的钢刀,再一步夺出,也是手起刀落,立在了顾天策的身前,顾天策一口气呼出,只见绳索断开,两名家丁也是皮开肉绽。

  赵大问道:“你是哪路神仙,敢就报上名来?”

  男子对他不屑一顾,提着钢刀拦在桥中,大声回道:“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想过烟雨桥,留下狗头来。”

  “张狂,区区一把连环刀就想挡住我们高家人吗?你也不掂量掂量下自己的实力,打听打听下我们高家的底细,小心日后在姑苏城没有立足之地。”

  “哈哈哈,一群狗东西也配在这里狂吠。这位兄弟,你快背慕容小姐下桥,这些杂碎就交给我得了。”

  顾天策万万没想到,这小姑娘的人缘会这般的好,于是乎背起她就向着太湖走去。高管家一急,嚷道:“你两教头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将小贱人抓回来。”

  赵氏兄弟瞅着立在桥中的男子,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又会意的点了点头,好似找到了他的破绽一般,随即出招攻了过去......

  一人舞棒砸去,好似想砸个天崩地裂;

  一人持枪刺杀;好似想刺破九重天际;

  一棒劈头压顶,男子提刀削杀,器械不堪一击故被削去一半落于桥下;

  一枪猛刺前胸,男子落刀压上,武者技不如人故被拿住枪身动弹不得。

  “上,你们全都一起上,打死他、剁碎他。”

  瞅着顾天策背着慕容飞燕下了桥头,无奈赵氏兄弟两人不敌男子,高管家越来越急躁,吩咐手下人全都冲了过去,将男子团团围在了桥中。

  男子见状,反而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他双目一瞪,怒道:“老子十几年来销声匿迹、隐没江湖,没想到却让你们几个狗东西欺霸姑苏一时,害我故人之女,今儿就先拿你们的几个狗头祭刀烟雨桥。”

  轰隆,一声惊雷响起,那漫天的乌云又遮住了天际,好似这世间的浑浑噩噩,男子盯着围上来的众恶徒,慢慢地将钢刀提至眼前,迈步于桥中与他们对持。

  轰隆,暴雨随声而落,好似给男子发出斩杀信号一般,只见他步子迈开,提刀冲向近在身前的人......

  男子横刀削去,一衙役举棒格挡,水火棒便一分为二,刀刃划过他的脖颈;

  男子收刀劈去,一衙役躲闪不急,刀刃切过他的肩头,连环刀便斩下胳膊。

  杀,男子冷冷的吐出一个字,紧紧握住连环大刀再次杀向吓愣了的恶徒,伴着哗啦啦侵泄而下的雨水,人与刀舞动于桥中,雨与血飞溅于空中,惊雷也掩不住那绝望的叫喊声。

  血水顺着桥面流到了赵氏兄弟的足下,两人对视了一眼,尽然连连后退,高管家立在他们的身后,瞅着男子即将杀到身前,故猛地出掌将两兄弟推了出去,自个转身向马匹跑去。

  赵大赵二迎面撞上男子,无奈操起枪棒迎上,旋即刀枪棍棒舞动开来......

  赵氏兄弟左右为攻,高一枪低一棒,取中路进攻,寻两路想破连环刀;

  男子持刀不屑一顾,高一斩低一削,快刀斩乱麻,寻机断长棍別铁枪。

  看刀,男子大喝,一把拿住铁枪,挥刀斩下,又扬刀削上,赵大惨叫一声,原是枪身断为两截,一只手臂也落在了地上,赵二见状,也顾不得亲情过往,扔下棍棒转身就跑。

  哪里跑,男子一步滑出,手中连环刀在雨水中划了一圈,一只腿脖子便飞了出去,赵二一个趔趄扑在泥水当中。

  “狗日的高仓,是你害了我们哥俩,你不得好死。”

  “大侠,你可别放跑了他,就是他扭断了慕容姑娘的一只脚,他才是罪魁祸首。”

  赵氏两兄弟不依不饶,躺在雨水中指着已经跑远了的高管家,大声的骂着,气愤的喊着。

  “你说什么?小姐的脚被拧断了吗?”

  赵二瞅着男子走到了自己的身前,抱着他的断腿,望着那远处的高管家,狠狠的回道:“没错,你家小姐的脚就是那个矮子拧断的,你要是再不追让他跑了,那高家有钱有势,还会请来更多的人,更强的高手。”

  “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听后大笑起来,提起刀说道:“你两狗东西也不是什么好货,听好了,姑苏慕容氏从来不惧什么权势,也不怕哪里来的高手,任他千变万化也奈何不了我家主人的斗转星移之术。”

  唰......

  男子说了,将那连环大刀用力抛了出去,钢刀飞旋着穿过雨幕,随即马儿一声嘶鸣,那高仓便从马背上摔到了泥水中。他坐起身来,可那脑壳子也是晕乎乎的一片,瞅着男子走到他的身前,拾取连环大刀高高举起。高仓这才求饶道:“好汉,绕我性命,我定重金......”

  噗嗤,男子并不言语,只是手起刀落,那高仓话没说完,面门便被辟成两半,血水脑花洒了一地。

  赵大爬到赵二身前,瞅着男子提着刀走了回来,扑通跪在了地上,求道:“大侠,绕了我们性命,家中可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要我们兄弟照料。”

  男子闻之,并不以为然,他举起连环大刀亦要劈下,却被那一直站在一旁观望的番僧拉住了胳膊,听他劝道:“阿弥陀佛,风四爷刀下恶鬼无数也不差这区区的两条性命。你看,这两兄弟一人少了胳膊,一人缺了小腿,固然也成了废人,留下他们一命,让他们相互相携度过余生吧。”

  唉,男子叹了一声,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连环大刀,回道:“今儿又开了杀戮,也是曾经执念唆使,看来我还是不能忘记当年的自己。”

  “岁月也过数十载,你还是放不下当年的誓言与执念,那又何苦再为难自己?今儿在烟雨桥又重逢往事后人,也是天意所为,那你就去吧,去保护你的新主人。”

  番僧说罢,走向赵氏两兄弟,赵二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神看着他,究其是何样貌?那是一副蛾眉间隐隐佛光生辉,面目中饱经沧桑的老者,他身罩退了色的僧袍,头戴破了洞的僧帽,脚蹬芒鞋,手中捏搓着一串菩提念珠,整体看上去慈祥和蔼。

  赵二这才舒缓了下来,感谢道:“活佛恩德,永世不忘。”

  说了,两兄弟相互搀扶着离开了烟雨桥。男子看着他们走远,对着番僧赞了起来:“智善大师,你这十几年来的修行悟道看来也没有白费,可谓是一片佛心。”

  “风四爷,你这十几年来也没有忘记那一份誓言,可谓是一片忠义,快去看看你那往事的后人现在如何吧。”

  男子反应了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下了桥,来到太湖边寻见两人趴在了地上,焦急的唤道:“小姐,你可安好?”

  “她怎会安好,快来帮我。”

  顾天策翻过身来回了一句,男子急忙跑了过去,他托起慕容飞燕将她抱在怀中,用手一摸额头,已经烫得炙手,瞅了瞅那露出来的右脚腕,也是紫胀发青。

  顾天策坐在泥水中,有气无力的说道:“刚才听闻你说自己叫风四爷,感情我家小姐是你的后辈,还望风四爷快将小姐送往燕子坞医治。”

  话音落,可那男子却显得愁苦起来,他抱着慕容飞燕迟迟不动,好似犹豫不决。顾天策急道:“风四爷,你这是怎般了?小船就在湖边拴着,快救我家小姐。”

  “人的一生对错难辨,是非因果也将随烟云淡去,你又何苦纠结于那时那事那人。如今缘分也因这孩子而起,你若想完成誓言,追寻你的执念,那就重新开始吧,这孩子没有什么罪过,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相救她也就救了你的誓言,她将来会带着你踏上归途。”

  劝过,智善大师将顾天策扶了起来,可瞅着他还在犹豫,顾天策道:“我在慕容家虽然没有立过什么誓言,但我今儿所做的事对得起自己这条命,只是遗憾小姐就这样子躺在这里,亏那故人不肯相帮,如是小姐命断湖边,我也会投湖自尽,还慕容家救命之恩。”

  听罢,男子举目望向太湖深处,不一会儿念叨道:“誓言不会破,我也不会忘,小姐得罪了。”

  猛地,他一把将慕容飞燕抱起,径直上了小船,顾天策对着智善大师深深地鞠了一躬,跌跌撞撞的翻进了小船之中。

  “阿弥陀佛,愿世间不再有争斗,望江湖风平浪静。”

  哗啦哗啦,小船在太湖中漂浮,可他却是紧紧盯着那男子,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多时,小船穿过了一层迷雾,又穿过一片片水莲,再划入一道道芦苇荡,男子道:“还是同重前一模一样,过了这水路十八弯就到燕子坞了,小姐,你可挺住了。”

  顾天策万万没想到,这男子尽然将小船划出了密道,望着燕子坞越来越近,他大声喊道:“琴姐,小姐找到了,也有一名自称风四爷的人同我们一起回来了。”

  琴心闻之,并没有显得高兴起来,却是急切的唤道:“燕儿,你怎么不说话,这是怎般了?”

  待那小船靠岸,琴心便急不可待的踏入水中,伏下腰身一把抱起慕容飞燕就往三合阁跑,他一边跑一边哭呛道:“燕儿,是姑姑错了,姑姑往后不会再打你了。燕儿不能死,若是燕儿死了,姑姑也不想活了。”

  顾天策瞅着立在岸头的男子,看着他一脸茫然的神情,再看看那心急如焚的琴心,好似他的那一片茫然已经告诉了自己发生在这里的一切真相。

  突然,一声声惊呼传来,那是慕容飞燕的生父从三合阁中冲了出来,他没头没脑的大嚷大叫道:“大燕完了、大燕完了,你们竟然抛下朕,你们个个不仁不义,你们个个不忠不孝。”

  再看男子,他尽然面向这疯癫男人的方向跪了下去,口中喃喃念叨道:“大燕未完,我主还在;世为家臣,东山再起。”

  一月后,姑苏城里发生了一起空前绝后的命案,那就是高府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死者上至古稀老人下至二月有余的婴孩。经仵作验明,致命伤均是被利器穿胸,但在死者生前都是被打断了小腿。官府调查后,凶手没有留下任何一枚足迹,且对死者伤口逐一比对后,在那十八般兵器中也对照不上任何一种凶器。杀人者神出鬼没,凶器无从考证,办案的官差无任何一点追查的线索。姑苏城内百姓谣传:高家坏事做尽,那是遭到了天谴,那是遭到了冤魂索命。

  至于慕容飞燕,她的右脚虽然被琴心医治痊愈,但因时间拖得太旧,又加之泥水浸泡,导致浓血入骨,部分筋骨坏死,使得她走起路来显得上下颠簸,这让漂亮多情的慕容飞燕身上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伤痕,这伤痕也永远留在了她的心间。

  (将来故事如何发展,请点击收藏,敬请期待下一集分解:独恋那朵苦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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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忠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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