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冷冷的看着他们。
我还挺好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他们还会做出多刷新我三观的事。
不过，婆婆没再开口，只是求助般的望着八姑。
“舒语，你爸妈也不是要白白拿你的钱，可以让他们打个欠条啊。”
“凭良心说，在你进门之后他们对你不薄吧，你就当为了家庭和睦，帮他们一把，以后让他们连本金带利息一块还给你就是了。”
婆婆垂头丧气的擦着眼泪，八姑倒是一脸心疼她的样子，跟之前怒骂我女儿是赔钱货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态度。
“你在说什么？他们怎么对舒语我是看在眼里的，这钱我不同意给你们。”
老公猛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布满一道道明显的红血丝，眼神疲惫无奈，眼底满是怒气。
听到老公开口，婆婆狠狠瞪着我，彷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撕打我一般。
我阴冷的盯着她，刚生产完本就很虚弱，还要在这里看她们演戏。
咋地，哪家好人会惦记儿媳妇的陪嫁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八姑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赞同的看着老公。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现在困难的不是你亲爸亲妈吗？”
老公都要被气笑了，陪嫁是我爸妈给我的。
怎么到了她们这里就像是自己的钱一样，好像不拿出来就是不孝。
我实在是听不下她的歪理，站到她面前，一米七的身高俯视着比我低了一个头的八姑。
“借给她五十万？她还得起吗，还款期限呢，抵押物呢，还款利息是多少？这些你们都想好了吗？”
“要是是生病了，我这钱拿出来也就拿出来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关键这是赌博欠下的，就算这次把窟窿填上了，能保证下次不赌吗？那这样说，为什么不去借银行的钱？还我的利息还比还给银行高，为什么非要借我的？是不是一开始就做好不还钱的打算了！”
我这番话，毫不犹豫的撕破脸，把难堪的事情摆在明面上。
婆婆看我的眼神满是怨怼，公公更是气不得把我吃了，拳头握得咯吱咯吱的响。
八姑低着头没说话。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贱人！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帮我们！”
我还没反应过来，李耀祖怒目欲裂地冲进来。
直接冲到我身边，手奋力扬起，想狠狠扇我两巴掌。
好在老公反应足够快，这两巴掌没打到我身上，反而是打到老公背上。
发出巨大的闷响，打得老公踉跄了两步。
我的火气瞬间上涌，脑子甚至被冲得昏沉沉。
公公婆婆站在一边一动不动，一脸得意，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一样。
八姑嘴角含笑。
李耀祖刚打了老公，还不解气，竟然还想推开他，握紧拳头像砸向我。
老公用尽全力推开他，把他推到在地。
“你还想干什么！”
李耀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对他动手，眼里充满震惊。
“弟啊，你怎么能对哥哥动手呢？你也别怪我，是这贱婆娘不讲理在先，我只是教训教训她！老婆娶回来就是干活的，不是让她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你真是太惯着她了，这世上哪有女人管钱的道理？不就是几十万，连亲情也不顾，完全不把爸妈放在眼里，这种贱人就是该打，打到她服！”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心疼得看着老公因为疼痛导致面部扭曲，这下又被气得不清。
公婆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对老公一丝心疼也没有，更是没有反驳一句。
这一刻，我彻底对他们一家心死。
亲生爸妈都做不到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我下定决心要跟他们一家彻底断绝来往。
不过现在我跟老公孤立无援，房间里还有刚出生几天的婴儿，以他们这副丧心病狂的样子，谁能保证会不会对一个婴童下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强忍着怒火，再睁开眼已经是一副乖巧的表情。
“爸妈，我知道错了，这钱我会拿给你们。大哥说得对，我们都是一家人，刚才确实是我太不懂事了。”
公公神色激动，贪婪的目光不加掩饰。
“你说的是真的？”
我嘴角上扬，扯出一丝笑。
“我认真想了一下，确实是我不近人情，我爸妈给我的陪嫁，既然我嫁到了你们家，自然是要拿出来给家里度过难关的。”
婆婆笑了，讽刺的看着小儿子。
“要是她早那么说不就好了，也不会害你白白挨打。”
是有点不要脸在身上的，到这份上还想着挑拨老公跟我的感情。
老公心疼的看着我，不把婆婆的话放心上。
我不动声色的对他挑了挑眉，让他放心。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嘛，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那我们现在就去银行把钱取出来转到爸的账上。”
我答应得十分爽快。
“好啊，我都听大哥的。”
我让老公在家照顾小宝，他会联系我爸妈过来的。
“我的钱在邮政的卡上，那么大的金额要到前台领取，我们赶紧出发吧。”
我故意说得很大声，向老公透露我去的是哪个银行。
在车上，李耀祖开着车，公公悠哉游哉的哼着小曲坐在副驾驶。
婆婆跟八姑一人坐在一边，夹着中间的我。
她们似乎心情都不错，笑眯眯的聊着家常。
“等把妹夫欠的钱填上，你家耀祖也准备娶老婆了，恭喜恭喜啊。”
婆婆笑容更深，语气得意。
“耀祖啊，娶老婆给彩礼还要一大笔钱呢，我这一辈子操劳的命。”
八姑像是知道什么内情，完全没说过李耀祖娶老婆的钱在哪里来。
我多少也有些猜测，公公赌瘾是大，但也都是跟村里面的人赌，再怎么输也不会输到五十多万。
这钱百分百是拿给不争气的大哥娶老婆。
他从小在溺爱里长大，早就已经被养废了。
反观老公，性格比较木讷，不得爸妈喜欢，早早就被逼着辍学出来打工。
每个月还要打三千养老费，这钱都进了李耀祖口袋。
我很心疼老公，就算再不好也是爹妈，这本就是原生家庭给他的禁锢。
他们几个有意无意的观察我的表情，见我没有反常的表现，便都放下心来聊。
他们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家庭和睦的氛围好得不得了。
可他们似乎忘了，钱是我的。
理所应当的把我的一切当作是他们一家人的所有物，简直无耻到令人发指。
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银行。
我站到监控底下，迟迟不肯进去。
李耀祖生怕我反悔，眼神威胁。
“大哥，你看我这才生了孩子，能不能先给你们二十万？”
婆婆语气不耐的开口。
“生了两个赔钱货要用什么钱？不是我说，你每个月给舒莹报的那什么辅导班，以后也不用报了，浪费钱的玩意，女人的宿命就是嫁人生孩子，养得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嫁到别人家去。”
她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
舒莹是我的大女儿，我是独生女，第一个孩子必须跟我姓。
看我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李耀祖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铁锈味从喉咙反上口腔，我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我的表情害怕极了，眼中泪花闪烁，完全是疼的。
李耀祖看我被打服了，这才满意。
“我就说这贱女人就是找打，竟然还想反悔。”
他们不知道，我都是故意的。
几个满面春风的人带着一个脸颊红肿一看就是被打过的女人去取钱，更别说还是取五十万这种金额，怎么可能不引起柜台人员的注意。
银行此时一个人也没有，他们围着我坐到服务窗口。
我眼泪汪汪的看着工作人员，说出要取五十万的时候她的眼神就明显不对劲了。
他们紧紧盯着我，我走完流程后，工作人员以大额取款需要到后面取钱为由，把我带到里面锁上门。
“帮帮我，我的手机被他们拿走了。”
我急切得拉着她的手，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工作人员面色凝重，“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了，已经按了紧急按钮，你在这里等等，警察来了我再带你出去。”
好几个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安慰我。
我找借口去了卫生间，锁上门。
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原地转圈圈，一边转一边抠嗓子，坐上下蹲。
看着镜子里脚步虚浮，脸色发白，眼眶红肿的自己，我满意的扯出一丝笑。
银行的防御系统是世界上最精准的，启动报警系统后警察会第一时间赶来。
刚出卫生间，工作人员就形成一个圈护着我走到外面。
警车上下来七八个特警，持着枪。
报警的工作人员跟他们说出原因后，特警行动迅速把李耀祖几人控制住。
他们被控制起来的时候还不明所以，公公不知所措的搓着手，语气怯弱。
“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我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
婆婆一听就火了，大声叫骂。
“就是！就算你们是警察也不能乱抓人啊！你们这样随便抓人，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们！”
李耀祖被他妈这番言论吓得要死，赶紧开口。
“妈你别说话了，警察同志，我妈没什么文化，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做错了什么事，如果是我们哪里做错了，一定任凭法律处置。”
他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受到的教育最高，虽然也觉得自己没错，但用词方式比他们客气了几个等级。
这时工作人员扶着我走出来，看到我李耀祖瞬间就明白了。
“弟妹是你报的警是么？你说你，不愿意借钱给我们不借不就是了，一点家务事而已，何必要浪费警力资源？”
我呆呆的看着他们，像是傻了一样。
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北极是在南极吗？”
他们愣住了，八姑小声的跟婆婆说。
“她不会被打傻了吧？李耀祖真是下手不知轻重！”
八姑一脸烦躁，她可不想不明不白被牵扯到违法乱纪的事情里。
李耀祖大喊大叫起来，还试图挣脱束缚。
“她讹人的！我不就打了她一巴掌而已吗？怎么可能把她打成这个样子，舒语你赶紧跟警察解释！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着他满脸凶狠，我脸色惊恐，抱头痛哭。
“别打我，别打我!钱全给你们，全给你们还不行吗。”
李耀祖更加愤怒了，脸红脖子粗的冲着我大喊。
“你个贱人，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打死你！”
他一边吼，一边奋力挣扎。
“别打我别打我，啊啊啊啊啊！”
我崩溃大叫。
他当然挣脱不了特警的束缚，还被狠狠压在地上，喜提银镯。
他们四个被压去警察局，我则是被带去医院做检查。
在得知我刚生产完几天，女警的眼神都带上怜悯。
做了ct之后，检查结果没有异常。
这在我的预料之内，只是打了一巴掌而已，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没关系，我会装啊。
我走路东歪西倒，眼神飘忽不定，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谁看了不说一句有病呢？
在女警的搀扶下，我被带到医生面前。
她翻看这检查结果，抬眼问我。
“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我突然像是控制不住一样，一直干呕，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我，我头晕，还特别疼，恶心。”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眼神呆滞的看着医生发呆，过了几秒后。
“啊？你刚才说什么？”
眼神茫然，神经兮兮的四处乱看。
医生十分无奈，重复了一遍。
“哦，是今天。我刚生完小孩回到家里，被他们带去银行取钱，大哥打了我一巴掌。”
医生听到这话面色一下凝重了起来。
“打到头了？”
我点了点头，又马上快速摇头。
“没有！没有！没有人打我。”
女警见状连忙安抚我的情绪，我紧紧抱着头，蜷缩在椅子上。
医生看着我惊恐的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是畜生，产妇刚生产完也能下手！”
过了好一会我的情绪才平复下来,配合医生的询问。
例行询问结束后，医生看我发红的眼眶，开了住院医嘱。
“别多想，好好接受治疗。”
随即在病例上打了几个字，我余光瞟去。
【疑似脑干损伤，脑神经压迫，记忆混乱。】
我靠着精湛的演技，成功获得了病例。
老公急匆匆赶到医院，拉着我的手不停流泪。
“都怪我都怪我，老婆，要是我也一起去你就不会挨打了。”
他泣不成声，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我没事，我爸妈到了吗？”
我是东北人，跟老公定居上海，爸妈赶过来也需要时间。
“已经到了，带着莹莹一起，老婆你还有什么不舒服吗，小宝我托付给莹莹的保姆照顾了，你安心治疗，不要担心孩子。”
老公擦干眼泪，坐在床边给我削苹果。
我闭上眼睛，刚生完小孩本就需要休息，还被他们这样折腾了一通。
“我的宝贝！怎么摊上这种婆家了。”
穿着貂皮大衣的妈妈一看到我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心疼的眼泪直掉。
爸爸跟三个堂哥在后面一言不发，眼眶发红。
依靠终于来了，我忍不住嚎啕大哭。
“妈妈，妈妈。”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两句话，妈妈抱着我一起埋头痛哭。
她心疼我遭了罪，我的坚强也在见到家人那一刻瞬间土崩瓦解。
“你跟我出来一下！”
爸爸眼神不善的看着老公，带着三个堂哥跟他一起出去。
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老公再进来的时候脸是高高肿起的，脸上更加愧疚。
“爸爸！你干啥啊。”
我从妈妈身上起来，轻抚老公的脸。
“没用的东西，连自己老婆也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老公双腿一跪，朝我爸妈磕了三个头。
“对不起爸妈，对不起老婆，都是我的错。”
他双眼红肿，湿润的眼眶闪着泪花。
见到他这样，爸爸也愣住了。
我把事情从头到尾给他们说，越说他们的表情就越气愤。
“介都啥玩意，不要脸的货！”
妈妈骂完，问我打算怎么做。
“我这点伤不够他们坐牢，钱也还在银行没取出来，最多能让他们在局子里蹲十天半个月的。”
我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我要跟他们断绝关系，告他们敲诈勒索和寻衅滋事。”
老公目光坚定。
“好。”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没有亲情的束缚，就不是家务事。
十年来我跟他一路走过来，他是没有什么主见的，事事以我为主。
两天之后我回到了家里，爸妈让我安心坐月子。
老公也请了一个月假，专心照顾我跟宝宝。
大宝跟我爸妈一起过来了，她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沉浸在有妹妹的喜悦中。
我看着两个女儿可爱的模样，一切烦躁烟消云散。
在我坐月子这段时间，他们四个还被扣留在拘留所，因为我明确表示我要起诉他们。
等起诉材料办齐，他们才会被放出来等待法院开庭。
在我出月子那天，他们被放了出来。
我真没想到他们还敢来，我在门口装的监控有了作用。
“舒语，你赶紧给我们签谅解书！都是一家人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耀祖的女朋友也跟他分手了，你满意了？”
婆婆凶恶的嘴脸完全被展示在爸妈眼中，身后的三人面容憔悴，看来拘留所里日子不好过啊。
爸爸往我面前一站，三个堂哥紧随其后把他们围住。
看到这个架势，她终于是开始怕了。
“李明晨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出来说句话啊！”
眼看我不出声，她只能朝着屋里喊。
“你们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我不会再管。”
老公淡淡的说了一句，拿着奶瓶回房间。
断绝关系在法律上是不具有效力了，不过只要他不掺和进来，这件事情就不是家务事。
我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真是造孽了，造孽啊！”
婆婆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他们三个没有一个出声。
我觉得很好笑，当初他们不是都很硬气吗，怎么现在都变成哑巴了。
都是欺软怕硬的怂货。
“爸妈，关门吧。”
我懒得跟他们费口舌，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出的事情必须得自己承担。
后来他们又来了几次，每次都被我们无视了。
眼看开庭日子越来越近，李耀祖沉不住气了，大声威胁着。
“你要是不签谅解书，我就打死你，再把那两个赔钱货一起杀了。”
还有很多难听的话，爸妈听到都要气炸了。
想出去狠狠给他打一顿，被我拦住了。
这白送上门的证据，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争一时的气。
我要做的是让他们受到应有的制裁，监狱生活会让他们明白的。
客厅也有监控，把他们威胁我时说的话全录了进去，这个监控还是我为了莹莹装的，她总会偷偷吃零食，吃了又喊牙齿痛。
加上刚才的监控，我全发给了律师。
12
开庭这天，我跟老公一起出席，席后陪着爸爸妈妈堂哥。
“因其犯罪未遂，但金额巨大，并且对原告实施暴力，威胁恐吓，判决如下。”
“被告李耀祖犯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敲诈勒索，第二百九十三条寻衅滋事罪，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对被害者使用暴力，强行索要公私财物，判决有期徒刑九年零三个月，共犯李建业，王艳红因赌博欠款与其儿子共同敲诈原告舒语，判决有期徒刑三年，处罚金五万零十五元。”
听到这里他们三人脸色灰白，瞪大眼睛，身体不断颤抖，或许到这个时候他们才会真正意识到他们犯了法。
婆婆还想叫嚣，法官直接一锤定音，随后他们被警察带走。
八姑听到没有她的名字终于是放下了心，在庭审结束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我面前忏悔。
我没告她只是因为证据不够，对她这个人没有任何好感。
我绕过她，跟老公拉着手往家里走。
“老公，你会怪我吗？”
“怎么会？我从小就被托付给奶奶，奶奶含辛茹苦把我带大之后他们就不让我继续读书了，逼着我出去打工，刚开始的时候，工资只有三千多，每个月还必须要打三千给他们，连饭都吃不到。”
他顿了顿，捧着我的脸。
“是因为遇到你，我才相信世上有爱，更是因为生了莹莹跟芊芊，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根本不爱我，若是相安无事的这样下去，我也不会对他们那么绝情，你才是我的唯一。”
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十年如一日的陪伴，照顾。
他或许是缺爱，才会对我那种很正常的爱感到感动，把我当成一切。
“爸爸爸爸，妹妹又哭啦！”
大女儿舒莹啪嗒啪嗒跑进来，扑进我怀里。
“知道了，你在这里陪妈妈玩一会好不好？”
老公半蹲下来，把她凌乱的刘海重新夹好。
“好。”
女儿稚嫩的嗓音认真的回答，自从我生了孩子，两个女儿都是他一手照顾。
言传身教是最好的教育，老公对我的好会在潜移默化中变成孩子的想法。
我走到钢琴前，跟女儿一起探索音乐的奥秘。
三年之后，小女儿李芊芊也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公公婆婆也被释放了。
他们当年的房子被抵押了，无处可去。
被老公明确拒绝后，灰溜溜回了老家。
老公按照法律规定赡养老人的最低标准，按月支付抚养费。
爸爸妈妈也放心不下我，举家来到了上海，帮我接送小孩上下学，让我跟老公有更多私人时间。
“妈妈妈妈，你看这有个贝壳哦！”
小女儿芊芊举着在海滩上挖到的贝壳，眼睛弯弯，露出两颗小虎牙。
“哦是吗，我的宝贝真棒呀！”
我抱起她，亲了亲她的脸。
那些烦心事被我抛诸脑后。
老公在跟大女儿开着摩托艇，莹莹恣意的笑声传进我的耳中。
我举起手机，把这一幕录进去。
如果时间是永恒的，那么记录下来的瞬间将会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