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下来是个死婴,我不得不说谎告诉谢香琳孩子睡了。
医生们都眼含泪水,忽地,一个护士大喊道“不好了,病人大出血,要马上进行手术,无关人等马上出去!”
“滴滴……”
与此同时,连接谢香琳身上的仪器也都发生刺耳的叫声,我抱着孩子和孔望从病房出来,临别时,谢香琳的肚皮上忽有一阵金光结印,只是片刻间,结印伴随着金光消失。
只可惜我从未见过这种结印,只能回去查阅书籍寻找一番。
“怎么样?香琳怎么样了,生完孩子不该跟着孩子一起出来吗?”
一出门,谢东辉便急切询问。
苏沫璃也站在一旁着急看我,应该是听到消息赶过来了。
我把孩子递给谢东辉,他浑身一颤,双眼骤然变红,竟是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孩子生出来就没气了,谢香琳大出血,正在里面抢救,没有保住孩子的命,实在抱歉。”
孔望一脸愧疚,毕竟当初是他承诺要保住母子两人的。
谢东辉落下一滴泪,摆手道“不怪你,能保住我女儿的命,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二位先去歇息,有事我再请二位过来。”
谢东辉已经在送客了,失去长孙,他十分悲痛,已经无暇再招呼我们。
回想起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全身黑气弥漫,不难分辨出那是浓厚的阴气附着在孩子身上,可是我每次释放阴气的时候都很小心,不可能是我误伤的孩子。
而谢香琳中的是闭窍术,属于道家的正术,那些阴气又是从哪来的?
正在我纠结的时候,一个保镖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他弯腰在谢东辉的身前耳语几句,听得谢东辉当即暴喝“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田峰找回来,找到就打,打死了算我的!”
“是!”保镖得令转身就走。
谢东辉脸色一黑,忽地抬手叫住保镖,“等等,先留他一条狗命,打残了再带回来。”
“明白!”
保镖正色点头,转身就消失在医院的走廊之中。
意识到我们还没走,谢东辉咬牙诉说道“田峰那个该死的,总算让我抓着把柄了,那尊四面邪佛就是他从泰国买回来的,他设计害我谢家没害成,见事情快要暴露,在我女儿要生产的当天逃走,让我找着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田峰早就跑了,大概是我们找到四面邪佛的时候他就得到了消息,阵法被破,布阵的人肯定有所感应,只是那会我一心忙着救人,这才忽视了对田峰的监视。
我分析道“田峰没有法力,是他身后的高人操控着一切,那人快我们一步,只怕田峰早就出省了,想要抓他回来,必须扩大搜索范围,而且务必要留住他的命,从他身上或许可以找到幕后黑手的线索。”
“叶先生心思缜密,我现在就通知手下人。”
谢东辉马上给手下人发了消息。
过了一会,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
众人都是焦急看他,医生面容憔悴,握着谢东辉的右手道“我们尽力了,病人的命虽然保住,但是子宫受伤严重,不得不摘除她的子宫,往后她都没有生育能力了。”
“什么?摘除子宫?”
谢东辉当场吐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一步,要不是被医生扶住,差点就倒在地上了。
“节哀!”
医生摇头嗟叹,挣脱掉谢东辉的手之后马上就离开了。
众人都是面露惋惜,谢香琳不到三十,生下的孩子又是个死胎,子宫摘除,预示着她这辈子都将无儿无女。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迁了祖坟就能兴旺发达么,怎么到头来还是让我断子绝孙了,为什么?”
谢东辉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魔怔了。
长孙夭折,女儿不孕,接连的打击让谢东辉一时之间衰老了不少,两鬓的头发瞬白,看的我一阵同情。
“叶十六,你没办法帮帮他们吗?太可怜了,我学姐待会要是醒过来,肯定接受不了。”
苏沫璃红了眼眶,特别是看到谢东辉怀中的死婴之后,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
“大胜,你去酒店给我取一样东西回来,就在我床上的枕头底下有一本书,在最快的时间内取回来。”
我看向刘大胜,现在《玄门功法》便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弄清楚谢香琳肚子上那个奇怪的结印,或许就能解释孩子为什么是死胎。
刘大胜马上拿着门卡出去了,苏沫璃则是从谢东辉怀里抱过孩子,想着让谢香琳看上孩子最后一眼。
等谢香琳转移到普通病房,我吩咐孔望照顾好谢东辉,接着便带着苏沫璃进了病房。
谢香琳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看到我们之后,她开口便问“田峰呢,他怎么没来?”
“学姐,你还在想他?”
苏沫璃紧皱双眉,眼看着就要把事实真相说出来了,谁知谢香琳却是摇头道“我怎么会想他?我巴不得他去死,他不知道给我下了什么术法,让我违背自己的本心爱上他,现在想想跟他相处的那些日子,我都恨不得把自己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谢香琳说着就开始干呕,可见对田峰的厌恶。
苏沫璃则是一阵欢喜,激动道“你已经恢复正常了?我就觉得你不可能爱上那样一个人,你不知道,田峰那个混蛋早就跑了,现在你爸已经派人抓他去了。”
“他跑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要亲手折磨他!”
谢香琳面露杀气,跟谢东辉的性格简直如出一辙,真不愧是两父女。
我不多墨迹,走上前直接步入正题道“田峰是被人利用的,真正害你的另有其人,能不能仔细跟我说说你们是如何认识的,还有认识之后他对你做了什么,这些我都要知道。”
谢香琳还记得我,她毫不避讳,立马就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详细说了一遍。
我和苏沫璃都听得极为认真,知道谢香琳的经历之后,心里竟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