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疯了吗？”
容锦唇色浅淡，吃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小刀抢了过来。
眉头紧皱，他的眼底满是严厉：“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谁。”
执拗地抿唇，云沉歌垂下眼，带着几分倔强：“试一试，总好过你伤势过重救不回来……”
她甚至不想说那个字。
生怕只要说出来，就会变成真。
她垂着头，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水意，眼尾处带着一抹嫣红，透出一点艳色。
脸上的鱼鳞生辉，耳鳍有点蔫蔫地下垂，像是带着点儿委屈。
面对这样的情景，容锦连气都生不起来，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本王不喝你的血。”
将小刀放下，容锦淡声道：“不管是谁，不管什么情况，你也不要去尝试。”
“这里只有我们，试试又能怎么样？”
云沉歌的心里顿时一急，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你知不知道你的伤有多重？你要是，要是……”
要是死了，怎么办呢？
“本王没事。”
容锦闭上眼。
失血过多，让一向强大尊贵的他，也显露出脆弱。
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云沉歌，本王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本王不许。”
“能治愈外伤的圣药，天下人人追逐。本王以为你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他沉声道：“不想被别人关起来，日日割肉放血，就不要再生出这样的心思。”
“又不一定好用，我只是试试。”
他字字句句，都是为她着想。
云沉歌的心忍不住软了下来，眼眶更酸，隐隐带着几分湿热，哽咽道：“我也不会对别人用，我只是给你用。”
“试也不准试。”
容锦厉声道：“打消你这个念头，不管你的血肉有没有这个效果，你都不许尝试。”
云沉歌嘴角扯平，满是倔强。
“就算那个人，是本王也不行。”
容锦的语气没有半分缓和，沉声道：“就算本王，也不能轻易相信。你守好你的秘密，以后本王也不会让你再喝一口血。你就当从来没有这回事，你只是个普通人，知道吗？”
说到最后一句，他骤然抬高了声音，牵扯到伤口，脸色瞬间煞白。
就算是他，也不能保证，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觊觎这样的疗伤圣药。
与其赌未来自己的良心，不如从来都不知道。
他越是这样，云沉歌的眼泪落得更急。
“本王有内力护身，你已经为本王处理了伤口，做得很好。”
容锦抬起手。
微凉的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水光，他淡声道：“答应本王，不要再做这样的尝试。听到了吗？”
“我，我听到了。”
面对他黝黑深邃，满是坚定的目光，云沉歌用力点头。
一滴晶莹的泪珠，伴随着她的动作，从眼角滑落。
这个男人，表面冷淡疏离，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这一刻，云沉歌却觉得，他温柔得令人目眩神迷。
见她答应，容锦才放下心，强撑着身体倚着大树坐起身。
即使伤势极重，他的双目里依然是让人安心的沉着冷静，抬眼淡声道：“我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要下雨了。”
云沉歌跟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