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歌。”太子容君清抬眼看她,眼底掠过奇异的光芒,一字一顿喊出她的名字。
“怕错过妹妹的好日子,沉歌一时情急,希望太子不要见怪。”
云沉歌微微一笑,在众人的注视中从怀中掏出一物,轻飘飘地掷过去:“一点小小心意,祝贺妹妹得偿所愿,还请妹妹不要嫌弃。”
一方素白的手帕打了个转儿,飘忽着落在云绮兰面前的地上。
云绮兰面色惨白,不敢置信地尖叫一声:“云沉歌,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订婚的日子,她送一块白手帕恶心谁呢?
丧葬惯用白色,这会儿送这么一份礼物,别提多不吉利了。
“看来妹妹是不喜欢了。”云沉歌一脸无辜,笑眯眯地耸肩:“哎呀,可惜我身无长物,没有办法补偿妹妹。”
“你下来!”云远诚脸色发黑,喝道:“你从小学的规矩呢?!”
云沉歌耸耸肩,裙摆飞扬,翻身下马。
“姐姐。”云绮兰捏紧了手帕,深吸一口气,杏眸在她身周滚了一圈:“怎么姐姐独身回来?乐安亲王可是在府外等着姐姐?”
她一脸周全懂礼,轻声道:“父亲,怎么好把王爷拦在府外?未免也显得云府太过失礼。”
“别叭叭了。”云沉歌冷笑一声:“我自己回来的。”
“自己回来?”云绮兰一怔,继而心中狂喜。
这个女人,一定是被容锦玩腻了,抛弃了!
不然他怎么会放心她独自回府?
她就知道,乐安亲王只是见云沉歌长得貌美,玩玩罢了。怎么可能会对她动了真心!
这样一个清白尽失的女人,还不是任她宰割。
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前世让她历经坎坷,这一世,云沉歌只会比她更惨。
“姐姐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亲王?”她面上假装担心,着急地道:“姐姐如今已经是亲王的人了,亲王怎么可以不管不顾?难不成亲王竟然不想对姐姐负责?”
云远诚的目光陡然一沉。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云沉歌却只觉得好笑,好以整暇地看她表演。
“姐姐是云家嫡女,就算是亲王也不能肆意欺辱。”云绮兰一派义愤填膺,捏着帕子气道:“姐姐你别担心,尽管说出来。如果他敢始乱终弃,父亲和太子哥哥一定会为姐姐讨个公道的!”
到底是讨个公道,还是要看她笑话?云沉歌冷笑。
偏这假得不行的茶言茶语,让在场的人感动不已,纷纷赞赏地看她。
容君清更是满目动容,情意绵绵:“绮兰,你就是太善良了,她对你这么好,你还这样为她着想。”
“果然不愧是写出《咏襄阳》这样忧国忧民的诗作的才女……”有人击节赞叹:“有着一颗水晶般剔透善良的心。”
“水晶般的心?”云沉歌简直要笑出声了:“善良不善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水晶这东西瞧着好看,轻轻一碰,砰!就碎了。”
她还恶意地伸出纤纤素手,做出一个捏爆的动作。
云绮兰忍不住颤抖一下,脸色更白了:“姐姐,你是不是太过伤心,疯、疯了?”
“绮兰,你真是被爹养得太过良善。”疼惜地看了一眼乖巧的小女儿,转过脸云远诚骤然沉下脸:“云沉歌!还不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