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你没事吧！”
小姑娘哭得涕泗横流，扑到小少年的身上放声大哭：“哥哥，我好怕……”
“哥哥没事。”小少年强撑着身体，将小女孩搂在怀里，咳了两声：“你看，哥哥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安抚好惊恐不已的妹妹，少年感激地跪地磕头：“多谢贵女救命之恩。”
“我算什么贵女，不嫌弃的话，你叫我一声姐姐吧。”云沉歌自嘲地一笑。
少年眼底掠过奇异的光彩，紧紧将妹妹抱在怀里，沉默片刻才道：“我出身卑劣，岂敢高攀。姑娘说笑了。”
带着几分倔强和警惕。
云沉歌愣了愣，才想起这不是见面就能喊一声姐姐哥哥的现代社会，也难怪这孩子这么防备。
她苦笑一声：“随你。这个孩子……”
她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苍白干瘦的脸上，似乎在看她，又似乎透过她看见了另外一张一模一样的小脸。
好半饷，她才恍惚着摸了摸小女孩干枯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桐……”
“她叫桐桐。”少年打断小女孩未出口的话，垂眼低声道：“洛桐桐。”
“彤彤？”云沉歌心神一震，不禁追问：“哪个彤？”
“桐树的桐。”少年眼底隐含几分打量，小心翼翼地询问：“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彤彤……”
云沉歌一时失望万分，喃喃一句，自嘲地想，哪有这样的好事呢？
她多出来一条命已经是难得，怎么还敢奢望彤彤也会回到她的身边？
强忍住眼底的泪意，她微微笑了一下：“没什么，真是个好名字。你们兄妹两住在哪里？还有其他家人吗？”
她的眼神和善而亲近，没有因为他们满身脏污而有半分嫌弃。
本来满心戒备的少年鬼使神差说了实话：“我们没有家，是刚流落到襄阳的。靠乞讨为生，只有我们兄妹相依为命。”
他看起来也才十三四岁，桐桐更是瘦瘦小小还不及五岁孩子大小。
格外可怜。
云沉歌本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看着那张跟云彤相像的脸却怎么都狠不下心一走了之。
她犹豫再三，试探着询问：“我家中虽然不是什么大户，却也养得起两个人。你们要不要跟我走？”
又苦笑一声：“你应该听说我，我叫云沉歌。如果不嫌弃我一身麻烦，来做我的弟弟妹妹怎么样？”
原来她就是云沉歌，传闻中名声败坏，曾被山贼掳走又跟太子解除婚约，被逐出家族的前云家嫡女。
少年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透着跟年纪不符的早熟。
他搂紧妹妹干瘦的身体，有心想要拒绝，想到这段时间颠沛流离的生活，又不禁迟疑几分。
“你可以慢慢考虑。”云沉歌表情温和。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大丶麻烦，也不介意少年的犹豫，体贴道：“只是我如果没看错，你的腿骨已经被踹断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内伤。不管怎么样，你先跟我回家把身体养好。”
“到时候要走要留，全看你自己决定。”
然而听到她的话，少年的表情灰败下去，刚止住哭的洛桐桐更是如丧考妣，再次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