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这么肆无忌惮,容君清自认为抓到了把柄,眼中露出几分深意。
所以……
他很忌惮容锦?
甚至到了,不惜跟她虚与委蛇的地步?
清晰地将对方的神情看在眼中,云沉歌扬起脸,当机立断地摇头:“并不是。”
她大大方方地一笑,显露出几分坦荡:“难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我当初被羌人拦住,是乐安亲王救下了我?”
这事对于女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经历。
所以云沉歌讲述时候语气低沉,也并不会让人多想。
只当她伤心。
容君清自然心知肚明,这会儿听到她提起,眉峰不自觉地蹙起。
没有接话。
云沉歌也不需要他接话,只是幽幽地道:“后面也是乐安亲王一路同行,我才能平安抵达襄阳。”
“乱世之中,没有乐安亲王的庇护,谁也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摇摇头,像是叹息:“救命之恩,我当然是要铭记于心。”
“至于说直呼姓名,不过是太过惊讶而已。”
云沉歌笑道:“太子殿下未免也太敏锐了,叫人惊讶。”
像是在指责容君清想太多。
容君清的眸光沉了下去,心底有些不耐烦。
这个女人,真是滴水不露。
他想听的,也从来不是这些。
心中生出几分烦躁,他忍不住有些咄咄逼人地看着云沉歌,寒声道:“就只是这样?”
“不然呢?”
云沉歌皱眉,带上了几分讥嘲:“太子殿下觉得,我还能跟乐安亲王有什么交集?”
“孤以为,云姑娘毕竟与众不同。”
容君清摇了摇手上的折扇,道:“乐安亲王是孤的兄长,素来独来独往,很少跟人亲近。孤还以为云姑娘对他来说不一样。”
“太子殿下说笑了。”
云沉歌眸光微敛,心里只觉得好笑。
要不是还觊觎着凤林草,想从太子身上挖出更多的信息,她早就翻脸了。
试探什么呢?
还摆出一副关心兄长的模样。
呕。
要脸不要?
心底里吐槽,她的面上却坦坦荡荡的看回去,轻笑道:“乐安亲王身份尊贵,而我如今不过是一介平民,有什么资格跟亲王扯上关系?”
“乐安亲王清高卓岸,又不像是有些人别有用心,当然不会跟我扯上关联。”
她意味深长地道:“不是别有所图的小人行径,他何必自降身份呢?”
这话,听上去好像没什么毛病。
两个人云泥之别,能有多少关系呢?
可是容君清却忍不住皱眉,心头像是被刺了一下。
别有所图的小人,是骂谁呢?
大约他心里心虚,听着就格外地不舒服,不由皱眉。
总觉得自己被指桑骂槐地骂了。
云沉歌才不管他到底怎么想,确认得不到想要的信息,也懒得继续跟他浪费时间。
过河拆桥得一点都没有愧疚心。
“今天一早闹了一场,我还没能吃上早饭。现在腹中饥饿。”
她强忍着不耐烦,面上堆出笑意:“现在五脏庙作响,实在是不方便招待太子殿下。更何况殿下有公事在身,我也不敢多耽误殿下的时间。”
“多谢殿下今日出手相助,太子殿下请吧。”
容君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她:“你在撵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