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语气虽然温和,态度确实寸步不让,隐隐带着几分逼迫的意味。
“不必劳烦太子了!”
洛允的脸色更沉,拱手道:“长姐只是偶染风寒,好不容易才睡下。我感念长姐辛苦,不忍心让她起身。”
“更何况,长姐闺房,实在是不适合外男进入。”
他抬起眼,不闪不避地看着容君清的眼睛,沉声道:“太子殿下,请回吧!”
“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一介贱民,竟然也敢对太子哥哥不敬!”
云绮兰大怒,叱骂道:“你让云沉歌出来,我倒要问问她,捡了孤儿当弟弟,就是要用来侮辱太子哥哥的不成?”
“绮兰。”
容君清淡淡的拦住她,温声道:“洛公子年纪还小,不懂规矩,不必跟他斤斤计较。”
“太子哥哥,你就是胸怀太过宽广,才让这种小人得寸进尺。”
云绮兰嘟起嘴,气恼地跺脚:“否则怎么会让你屡次三番上门,还拒之门外?这云沉歌的架子,简直比公主还大。”
“是孤上门求医,自然是该诚心诚意。”
嘴上说得好听,容君清的眼底却带着几分冷淡,缓声道:“只是,云姑娘来了襄阳短短一段时间,几次病倒不能见人,未免叫人挂心。”
“所谓医者不自医,还是不要讳疾忌医地好。”
他轻笑一声:“洛公子倘若真的感念云姑娘的恩情,就不该是在这里拦着孤,而是该劝劝云姑娘,让太医诊脉。”
他的声音温和,吐出的字字句句,却仿佛是杀人的尖刀。
似乎只要洛允不让他们进门,不肯让太医诊治,就是别有居心。
想要害死云沉歌,独占云府。
洛允的脸色苍白,眼底隐隐闪出震怒,却还是执拗地道:“我说了,长姐身体不适,不能见人。”
“讨厌鬼!”
洛桐桐左右看了看,养出肉的小脸气呼呼地鼓起来,怒道:“都说了不要见你们!你们快走!”
“哪儿来的没有规矩的野丫头!”
云绮兰眸光一闪,上前一步,推了她一把:“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叫云沉歌出来,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教导下人,简直丢尽了云家的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云家家教如此,才让她在外面这样放肆!”
“长姐已经离开云家,跟云家一刀两断。”
洛允沉沉地看着她,冷声道:“云贵女慎言。”
他的眼底带着怒意,如刀光般刺过去,其中冷意寒彻骨髓。
云绮兰在这样的目光下,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在短暂的害怕之后,她的心头骤然升起更大的怒火。
这个野小子,竟然敢这样对她!
想到自己竟然会害怕一个臭乞丐,她怒火中烧,忍不住尖声道:“我说的有错吗?云沉歌既然已经离开云家,就该滚出襄阳。在襄阳肆意行事,败坏的还不是云家的名头。”
“你这个坏蛋,不许说姐姐坏话!”
洛桐桐憋着嘴,忽然上前一步,狠狠地推了她一下:“你走!你不要待在我们家,我们家不欢迎你!”
“你这个没家教的野丫头!”
云绮兰的眼底闪过怒意和恶毒,倏尔抬起手,阴毒地看着洛桐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