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一夜时间，她膝上的淤青已经恢复如初。
“这凝香膏用料珍贵，宫中只有极受宠的娘娘才能得到陛下恩赐。”碧柳小心翼翼地收起，笑道：“传闻祛疤消痕，是不可多得的神药。”
云沉歌心头微动。
洪婶意外的有一手深藏不露的厨艺，简单的早餐也能做得花样百出。
吃得心满意足，正当云沉歌抱着茶水消食，却听洪伯进门来禀报：“小姐，有位自称墨二的公子前来拜访。”
挑眉让人进来。
墨二身后跟了两个长相清秀的丫头，进门行礼道：“云姑娘，王爷见姑娘府上人丁单薄，命属下给姑娘送两个人来伺候。”
说着，将这两个丫鬟的身契搁在桌面上。
两个丫鬟垂着眼，上前一步齐齐行礼：“凝霜/凝露见过小姐。”
云沉歌细细打量。
只见这两人气息沉敛，下盘稳固，行止间悄若无声。
是两个好手。
她心中惊疑，面上却微笑着将身契推回去：“这太麻烦王爷了，我不敢收。”
倒不是矫情受不了人像是物件一样被送来送去，而是她不知道，这两个丫鬟来她身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究竟是为了伺候她，还是为了监视她？
她还没有自恋到以为容锦会为她考虑这样周全的地步。
“小姐。”凝霜行礼，脸上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轻声道：“王爷说了，他送出的礼物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倘若小姐不收，就让奴婢自行了结。”
“奴婢们绝不会弄脏小姐门庭。”凝露也躬身道：“若小姐执意不肯收下奴婢们，奴婢们就出门自行寻个僻静地方，绝不叫小姐为难。”
说得格外体贴周到。
“你们在逼迫我？”云沉歌眯起双眼。
“奴婢不敢。”
齐齐跪下，凝霜叩首道：“奴婢一条贱命，不值得小姐为难。小姐不愿，奴婢也绝不会哭求，请小姐放心。”
嘴上这么说，这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云沉歌指尖轻扣桌面，看着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墨二抱剑立在一侧，仿佛真的就只是个送礼物的工具人，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
暗暗心惊，云沉歌进一步意识到，这个时代的皇族到底有着怎样惊人的生杀大权。
“要入我云府可以。”她垂下眼，终究没办法看两个如花的生命就这样消亡，沉沉道：“进了我家门，就要认清楚到底谁才是主子。弄不清楚到底伺候谁，你们就怎么进来怎么出去，爱死哪儿死哪儿，我眼都不眨一下。”
凝霜凝露一震，对视一眼齐齐扭头去看墨二。
“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云沉歌直直地看着她们，气势外放：“我身边容不下三心二意的人。胆敢有丝毫背叛，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虽然没有王爷权势滔天，要处置两个丫头的手段还是有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冷冽的杀气，叫人不敢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两人都是一凛，不再犹豫，叩头道：“是！奴婢见过小姐！”
不再分给其他人一点目光。
云沉歌这才勾起唇角露出些笑意：“起来吧。以后跟在碧柳碧玉身后做事。”
墨二在一侧不禁暗暗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