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有一天,她会活得像条狗一样,后悔今天的所做作为。
就像前世被宗族抛弃的她一样。
“你之砒霜,我之蜜糖。”
透明的阳光下,云沉歌微微一笑,风华无双:“我就要让你看看,作为一个你口中的女人,我怎么给自己闯出不一样的活法。”
依靠男人?依靠宗族?
不!她谁都不靠,只靠她自己!
我命由我,不由天。
云绮兰一时被震慑,竟然说不出话来。
“口出狂言。”容君清不屑冷笑:“区区弱女子也敢这么狂妄。孤倒要看看,被宗族除名,你要怎么在这世间好好活下去。”
云沉歌轻轻瞥他一眼。
早晚有一天,她要让这个看不起她女子身份的太子,低下那高傲的头颅,心甘情愿地跪伏在她脚下!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她的想法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云沉歌却并不怀疑自己。
“父亲。”她浅浅勾唇:“做决定吧!”
云远诚的脸色阴沉,目光闪烁。
将这个已经名声被毁的女儿除名,他自然不觉得可惜。
让他迟疑的是,归还云沉歌母亲的嫁妆。
那可是一笔丰厚的财产,其中几个店铺在襄阳最好的地段,每月收益丰厚,足以支撑云府奢靡的生活。
要让他交出去,简直是从他身上生生地割肉。
“沉歌,你不要这么冲动。”罗淼再也忍不住,从后院出来,强笑道:“父女哪有隔夜仇,你一个小姑娘,被宗族除名怎么生活?”
她是云远诚的继妻,云绮兰的亲生母亲。
手里捏着掌家之权,她当然知道家中如今的生活靠什么维持。
心中再怎么不甘,也得强行劝诫:“你爹只是气你不知悔改……你认个错,都是一家人,你爹不会那么绝情。”
有台阶可下,云远诚脸色难看地冷哼一声,却没有出言反对。
显然是默认的。
云绮兰不知道其中的勾勾绕绕,闻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娘,你在说什么啊?!”
这是多好的让她成为云家嫡女的机会,娘怎么不帮忙反而拖后腿呢?
“绮兰!”罗淼拼命冲她使眼色:“你姐姐胡闹,你还不快劝着些。都是一家人,何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娘,你糊涂了吗?”云绮兰气死了,跺脚道:“她自己不知好歹,你干嘛拦着她?”
让她去死!她巴不得云沉歌过得不好。
她越凄惨,她就越高兴。
“蠢货。”云沉歌勾唇,嘲讽道:“就是你写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笑。”
路上听闻这首传颂甚广的《咏襄阳》,她还以为云绮兰只是表面蠢,其实是个内秀的。
如今看来,她真是想太多了。
她分明是个表里如一的蠢货啊。
“是,是我写的!”
闻言,云绮兰却面色陡然一变,眼睛快速眨动,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不是我写的,难道还是你写的吗?”
表面气势十足,指甲却快陷入到掌心里。
这首诗是前世云沉歌嫁给太子之后才写出来的,她不可能知道诗的来历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副虚张声势的模样,惹得云沉歌心中升起几分狐疑:“你在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