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如果真的有灵,看到皇后娘娘这样惦念她,一定也会感动万分。”
心底有数,面上云沉歌却不得不表现得感动万分。
她跟着红了眼眶,垂下头显得可怜又柔弱,哽咽道:“能有皇后娘娘的深情厚谊,是娘亲的荣幸。”
“傻孩子,如果不是你娘救了本宫,本宫只怕早就已经……”
皇后哀恸不已,蓦得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哭道:“欣童的恩情,本宫一直放在心上。本想你嫁给太子,以后注定跟本宫是一家人。没想到……是清儿没有那个福分!”
一边说,一边抱紧她,拍拍她的后背:“在本宫心中,欣童的女儿就是本宫的女儿。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入宫来找本宫。”
话是这么说,却连进宫的信物都没给她一份。
被骤然接近,云沉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差点下意识反击。
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咬住舌尖控制住自己的条件反射。
“是沉歌没有这个福分。”
她不得不陪着皇后继续演,低声道:“能够得到皇后娘娘垂怜,沉歌已经很满足了。皇后娘娘别哭了,娘亲也一定不希望看到皇后娘娘为她伤神。”
皇后渐渐地止了哭,拉着她的手又说了好半饷,才派人送她出宫。
云沉歌恭敬行礼出门,心头的疑惑挥之不去。
假如说那件绣着凤纹的衣裙是致命的陷阱,那么皇后和小宫女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说是真心,她是不信的。
真心的话怎么这么小气?好歹皇帝还真金白银地掏了钱做赏赐呢!
这位皇后娘娘,话说得好听,实际上可什么都没给。
她满腹疑惑,另外一边,皇后脸色冷了下来,端着茶盏,满脸阴云密布。
她的身前跪着一人,如果云沉歌在,一定能认出这就是那个帮她更衣的小宫女。
另一边,从屏风后转出来一个修长斯文的身影,手捏一把折扇。
赫然是太子容君清。
“怎么样?”
容君清皱眉,沉声道:“云沉歌的身上有伤吗?”
“奴婢伺候云姑娘更衣的时候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伤口。”
小宫女叩头,脸上没了在云沉歌面前时的怯懦,一五一十地道:“云姑娘不曾褪下胫衣,奴婢用手试探,她面无异色。”
“没伤?怎么可能?”
容君清的脸色也不好看,焦躁地捏着扇子敲了敲掌心。
“本宫也试过了,不管拍她哪里她脸色都没变一下。”
搁下茶盏,皇后沉声道:“才十几岁的小姑娘,除非是个妖孽,否则怎么可能这么能忍?”
“她不应该没有受伤。”
容君清心烦意乱,不由感觉到有些头疼:“难道说,孤真的想错了?那个人不是她,又是谁?”
这满襄阳,还有哪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胆气,胆敢当着风雨楼众多杀手的面儿去救人?
即使容君清对云沉歌厌恶异常,也不得不承认,这天底下能有这样的豪气和胆子的女人,唯有云沉歌一人。
“好了,清儿,你在她的身上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皇后见状,忍不住拧眉道:“乐安亲王素来冷淡疏离,怎么可能会跟云家的前嫡女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