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云府，她都有些浑浑噩噩，吃饭的时候只对着一碗米饭走神。
洛允见状，忍不住担忧：“长姐，你有什么心事吗？”
还是说，在外面受了什么人欺负？
“姐姐？”
洛桐桐也好奇地看过来，微微歪过脑袋，满眼童稚。
这些日子吃饱穿暖，虽然依然身体虚弱，洛桐桐也养出了点肉，这样一记歪头杀，别提多可爱了。
平常云沉歌都会忍不住凑上去亲亲摸摸，今天却格外魂不守舍。
她愣了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我这段时间看医书有不太明白的地方。”
不解决问题，她吃什么都味同嚼蜡，对着美食也没了多少兴趣。
她索性搁下筷子，起身道：“我吃饱了，先回房去看书了。你们两个多吃一点，知道吗？”
“长姐。”
知道她这段时间，都在闭门读医书，寻找能够救治洛桐桐的方法，洛允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养得脸上总算有些肉，已经初步显露一身风华的小少年，关心地对她道：“桐桐的身体急不得，长姐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他顿了顿，才又道：“长姐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千万不能出事。”
洛桐桐听得似懂非懂，小脑袋跟着点了点。
稚嫩的小嗓音奶声奶气，跟着鹦鹉学舌：“长姐，顶梁柱。注意，身体。”
看着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关切目光，云沉歌的心底忍不住涌上暖意。
“放心，我会注意的。”
她轻笑一声，柔声道：“你们好好吃饭，不用操心我。”
她转身离开，回到房中才刚坐定，面前倏然出现一团宣纸。
她的心头一跳，下意识四下一看。
碧柳正背对着她收拾床榻，碧玉在沏茶，没有察觉到这点微小的动静。
甚至守在外面的寒霜和寒露，都对这一无所觉。
这熟悉的手段，让云沉歌的心微微一沉。
展开纸团，纸团上空无一字，只有一道浅淡得几乎看不到的血色。
碧柳转过身，见她面色不太好看，忍不住关心道：“小姐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说哪里不舒服？”
碧玉跟着关心地看过来。
“我没事。”
云沉歌强自镇定地扯开笑意，道：“之前在医书上看到的东西想不明白，有些苦恼罢了。”
“小姐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造诣，已经很了不得了。”
碧柳轻声安慰道：“奴婢虽然不懂医术，却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总能想到法子的。”
她顿了顿，眼眶忍不住有些微红：“之前在云家，小姐韬光养晦，学点医术都不能寻人指点……真是苦了小姐了。奴婢心疼主子。”
碧玉也红了眼，跟着点头道：“碧玉也一样。”
云沉歌一时无言。
怪不得这两个小丫头，从来没对她突然展示出来的医术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或者异样。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她们已经脑补了无数凄惨往事，大约还以为原身偷偷瞒着众人勤学苦读。
这……真是个美妙的误会。
她又不能澄清说没有，只能无奈地摇头：“放心吧，我不会钻牛角尖的。”
“回来坐下又觉得有些饿了。”
云沉歌摸了摸肚子，突然道：“给我送些饭食过来，多准备一些，我饿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