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有一瞬间的寂静。
容君清捏紧了扇骨,指节微微泛白,好一会儿才意味深长地浅笑道:“乐安亲王离开襄阳,跟云姑娘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明摆着吗?”
慕容天雪撇撇嘴,嘟囔道:“乐安亲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护着这个女人。要不是他百般阻挠,我也不会丢那么大的脸!”
游园会那天,简直是她此生最耻辱的记忆。
不尽数奉还,她寝食难安!
容锦离开襄阳了?
云沉歌一时也有些怔愣。
怪不得这几天不见他的人影,她还以为是上次又触怒了他。
容君清的眼神复杂,沉沉道:“原来如此。”
怪他当局者迷。
之前容锦屡次为云沉歌解围,都表现得大义凛然,漫不经心。
倒是让他忘了,这位乐安亲王向来不理俗事,高高在上得惹人讨厌,怎么可能是出于大义。
这两个人之间,有猫腻!
容君清的眸光越发深沉,审视着打量云沉歌。
云沉歌心下一惊,下意识道:“乐安亲王不过是见不惯你们欺负我一个孤女罢了!王爷尊贵非凡,岂是我能高攀得上的?”
她声名狼藉,又是独自一人,跟容锦扯上关系,简直是对他的玷污。
更何况,她在皇帝面前立誓,绝不再嫁人。
要是她跟谁走近的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只怕不好善了。
“倒也是。”
慕容天雪鄙夷地看她两眼,道:“你这样的人,怎么配跟乐安亲王扯上关系?”
云泥怎么配有交集?
其他人也不由点头赞同。
这两个人,连被同时提起,都会让人觉得荒谬绝伦。
云沉歌本该松一口气,心头却莫名有些酸涩。
天下人都能看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
“慕容公主请孤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容君清轻摇折扇,笑问道:“难道就是为了让孤和诸位一同,看公主跟云姑娘比试一场?”
不得不说,容君清面皮还算俊秀。
金尊玉贵,又是从小养在天下最尊贵的地方,加上身份加成,足够迷倒不少闺秀。
更何况,慕容天雪本来就心仪于他,被他这一笑迷得脸颊泛红,眼眸含水。
“天雪岂敢浪费太子殿下的时间。”
娇滴滴地应了一声,慕容天雪含羞带怯道:“天雪只想请殿下做主,让云沉歌摘下头上幕篱,让天雪一睹真面目。”
就为了这个?
收到消息,说要让云沉歌出丑,容君清才不惜纡尊降贵前来。
结果,翻来覆去,还是这件事情?
他不禁有些不耐烦。
云沉歌的心下一沉,耳鳍不由警惕地竖了起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慕容天雪竟然还不死心。
可是她也不知道,这些鳞片和耳鳍什么时候才会脱落,如果当众脱落……
想到她浑身掉落鱼鳞的样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岂不是自投罗网,等着被人烧死?
掌心里沁出几分汗意,她浑身紧绷,嗓音却平静如常:“真是稀奇,这难道就是羌人皇族的作风?”
“邀请客人前往别人的宅子,却不经过主人家的同意。”
风尘个嘲讽一笑,道:“还要擅自为难主人家。慕容公主的教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