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毕竟特殊,如果两人一起出现,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云沉歌知晓他的好意,顿了片刻,没有拒绝。
先一步入殿内,她现在毕竟是没有身份的平民,位置自然也不会太过靠前。
只是在偏后方的地方,给她安排了一个席位。
云沉歌对这些并不在意,垂眸在一侧落座。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走到她的身边。
云绮兰看着她,冷笑一声:“云姑娘怎么坐得这么靠后?”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云沉歌真的不知道,她什么还敢来找自己的麻烦。
明明一次又一次地碰壁,一次又一次地被她打脸,却还是这样作死。
这样坚持不懈的精神,简直是让人敬佩。
然而,敬佩归敬佩,当被找麻烦的人是自己的时候,她仍旧忍不住生出几分厌烦。
“按照席位安排,我就是该坐在这里。”
云沉歌敛目,冷冷地道了一句:“云贵女如果有意见,可以去跟皇后娘娘讲一讲。”
皇后是太子殿下容君清的生母,也是云绮兰未来的婆婆。
她还想嫁给容君清当太子妃,哪里敢得罪这位一国之母?
更何况,就算抛却这些,皇后始终是皇后。
云城已破,云家作为世家,脸都已经丢干净了。
即使碍于世家的身份,云绮兰看起来还是挺风光的。
其实早就没有了什么面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听到云沉歌的话,她的脸色青青白白,变幻数次。
尤其是,她一垂眼,竟然看到云沉歌的腰上系着一块可以自由出入宫廷的腰牌。
她凭什么?
现在不过是一介平民,也配拥有这样的腰牌?
震惊之下,云绮兰的声音都有些变形尖锐,厉声道:“你怎么会有这么一块腰牌?从哪里来的?”
“关你什么事?”
云沉歌不屑一笑,懒得理她。
“你一介贱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腰牌?”
云绮兰不依不饶,伸手想要去抓那块腰牌:“你说!是不是你从哪里偷的?云姑娘,这种腰牌寻常人是拿不到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过贪心,免得被追究罪责。”
一副为她好的样子。
云沉歌躲了一下,却见她的手又跟了过来,眼底顿时闪过冷意。
她还想着这终究是中秋夜宴,给她一点面子,却不料云绮兰给脸不要脸。
那就别怪她了!
“啪!”
她蓦得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云绮兰没想到,这样的情形她还敢动手,尖声道:“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
云沉歌眼神傲然,冷冷地道:“不问自取是为偷,堂堂云家嫡女,还要偷别人的东西?”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云绮兰不会在乎,还觉得好笑。
但是这话从云沉歌的嘴里说出来,总让她觉得有几分讽刺的意味儿。
她可不就是偷了云沉歌的诗,又偷了云沉歌的婚约吗?
甚至说,她最想偷的,是云沉歌前世的人生。
眼神阴沉,云绮兰在心虚之后,是更大的怒火。
她尖声道:“来人啊!都愣着干什么?我怀疑云沉歌偷窃宫中令牌。还不把她抓起来,压下去仔细审问!”
宫人对视一眼。
捧高踩低,看人下菜碟是人间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