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隐隐有威胁的意思。
“我不明白。”
既然不能搏,云沉歌索性将匕首放在身旁的桌上,疑惑道:“我跟慕容天雪已经撕破了脸皮,慕容二王子怎么还敢来我云府?”
难道就不怕她迁怒,直接送他归西吗?
一个大夫,要害人,手段多得是。
“天雪是天雪,我是我。”
慕容傲寒坦然回望她,笃定道:“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云姑娘,相信云姑娘并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而且……”
他并不避讳地轻笑一声,长剑微动:“临死之前带走几个人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身在云府,带走的只能是云府众人的性命。
不管是洛允、洛桐桐,还是碧柳、洪伯和寒霜他们,哪一个,云沉歌都不会舍得。
“慕容公主有二皇子一半的手段,也许我就该认输了。”
云沉歌真心实意地感慨:“隔壁的院子一直没有人住,慕容二王子可以暂时在那里落脚。一日三餐和医药用品,我会亲自送过去。”
她不得不退步。
为了家中的几条性命。
也是因为,她并不信慕容傲寒真的是孤身一人前来。
假若有人藏在暗处,一着不慎,就是拿着全府的人命在赌。
云沉歌向来不喜欢赌。
“云姑娘是个聪明人。”
慕容傲寒轻笑两声,收起长剑,像是真的对她放下了戒心:“麻烦云姑娘。”
云沉歌只能上前,为他包扎伤口,将他带到隔壁的院子休息。
回房之后,还要将他滴落的鲜血收拾干净,把寒霜寒露扶到塌上,才得以回房休息。
旁边院子里,慕容傲寒坐在床头,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忽而淡笑一声:“有意思。”
暗处一个黑衣人走出来,小心地检查放在桌上的药品和吃食,微微颔首:“主子,没问题。”
“云沉歌是个聪明人。”
慕容傲寒垂下眼,蓝眸闪过复杂的意味:“可惜,她不该生在傲物国。”
更不该跟皇族有牵扯,层层关系,盘剥不清。
他的眼底闪现几分杀意,犹如实质。
第二天,碧柳进门伺候,还满脸疑惑:“小姐,奴婢们昨天夜里都睡着了……您没熬夜吧?”
“我很早就睡了。”
云沉歌面无异色,如常道:“你们这几天跟着我忙,大概也是太累了,才会不小心睡着。”
碧柳和碧玉好糊弄,寒霜寒露却面带疑色。
只是找不到问题所在,又没有其他异常,最后也只能当做是恰巧都睡了过去。
慕容傲寒果然像是他说的那样,在隔壁院子里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只是这种危险就在身侧的感觉,还是让云沉歌寝食难安。
“小姐。”
洪伯捏着帖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进门道:“太子殿下约您去游湖。”
太子殿下,约她,游湖?
这几个字凑在一起,怎么这么奇怪呢?
云沉歌面露惊诧,接过帖子,发现确实是容君清的手笔,一时不禁疑惑。
她跟容君清因为退婚的事情,几乎已经闹得撕破脸皮。
天潢贵胄,又是国之储君,以容君清的骄傲,对她视而不见才是正常的,为什么会主动邀约?
更何况,他不是跟云绮兰打得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