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的意识陷入混乱，只能无力地用手抓住大公子的肩膀。
指关节在用力中微微泛白，在景昱的肩背留下一道道细微的红痕。
结束的时候，已是深夜。
云汐疲惫不堪地蜷缩在景昱的怀抱之中，任由他处置。
在她昏昏入睡之前，听到大公子在她耳边轻笑道：
“真不知究竟谁是主子，是你服侍我，还是我来照顾你？”
云汐无力回应他的话语，她觉得以往即便忙碌一整日，也从不会像今天这样疲惫。
至少在之前服侍公子就寝的时候，她都不曾睡得如此沉熟。
直至第二日清晨，她竟不知公子何时离去。
云汐的头脑仍处于懵懂状态，晨曦初现时睁开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床榻，思绪一片空白。
许久之后，她才忍住身体的酸痛，缓缓起身。
在用餐时，云汐主动向苏嬷嬷请求一份避子汤。
苏嬷嬷对此表示十分满意，并低声称赞了她：
“好云汐，这才是你应该表现出的态度，公子会很高兴看到你这样懂事。”
云汐勉强露出微笑，皱着眉头将避子汤一饮而尽。
作为一名通房丫鬟，云汐的本职工作是照顾主子，并不会承受过于劳累的活计。
然而，尽管她在府中承担了通房丫鬟的职责，却并未正式有通房丫鬟的名分。
尽管大公子府上并没有过多的规矩，但如果她想休假，还是需要向苏嬷嬷提出申请。
云汐有些尴尬地开口，希望能得到一天的休假。
苏嬷嬷答应得十分爽快：
“如果将来公子在你房间里过夜，你就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休假的日子你自己说了算。”
云汐明白，自己之所以能享受到与其他丫鬟不同的待遇，是因为她在床榻上服侍公子。
她曾短暂地思考，为何社会普遍对青楼楚馆的娼妓心生厌恶，却对贵族公子身边的通房女子视若无睹？
细思之下，她觉得两者皆以身体换取生存资源。
区别仅在于她仅服务于大公子一人，而娼妓的客官则更多。
她终究未能想明白这个疑问，即使提问也难以获得认真解答，还可能招致旁人的非议。
指责她自甘堕落，竟将自己与娼妓相提并论。
无法获得解答，云汐遂不再深思，仅在院子里进食与休憩，过了两天安宁日子。
夜间，大公子前来看望她，见她身体尚未痊愈，仅轻声调笑一句：
“实在没用。”
赤裸相待地搂着一夜，再穿着衣服相见，云汐难以抑制地表现出羞涩之情。
景昱并未将她的小心思放在心上，自顾自地说着：
“明日我将带你出府。”
云汐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转瞬又变得黯淡。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您打算带我去见哪位大人？”
她的双手紧张地搓在一起，幸好景昱下一刻便开了口：
“明日我休沐，只是想带你出去走走。”
云汐因为紧张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就连说话也变得自如起来。
她问：“明日只有我和您一同出去吗？我得去问问苏嬷嬷，看看需要带些什么。”
她说着便要起身，但景昱却拉住了她的手：
“无需如此麻烦，带些银子就足够了，你还没逛过市集吧？”
云汐微微摇了摇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景昱在她的额头上轻敲一下：
“没关系，明日我带你去买些首饰和衣料，转一圈你就熟悉了。”
云汐满怀期待地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云汐独自睡在房间里，原本景昱打算陪她一起睡的。
但不知为何，没躺多久，景昱便起身离开，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次日一早，云汐去找景昱用过早餐，然后一起去角门，叫天明驾车出门。
穿过街道巷口，今天的市集格外热闹，马车行驶起来有些不畅。
既然不着急，再加上巷口的小吃看着很诱人，景昱便让天明去买一些回来。
云汐坐在马车里，却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掀开车帘向外张望。
巧合的是，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出了名的豆腐西施的铺面。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如今却稀疏了许多，大铺面缩成了一间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