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能感受到苏嬷嬷的话中所透露出的冰冷语气。
苏嬷嬷并没有过多地关注李嬷嬷的反应,她只是淡淡地说:
“如今汐姑娘是大公子的贴身丫鬟,我今天来是想带她的父母离开。希望您能在夫人面前美言几句,告知她这个消息。”
听到苏嬷嬷的话,李嬷嬷心中的不安更甚,她明白苏嬷嬷的话中深意。
原来这两位是未经夫人允许就来接人,若是夫人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生气。
而她作为知情者,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李嬷嬷的脸色愈发尴尬。
但在与苏嬷嬷对视一眼之后,她立刻闭上了嘴,不再敢多说什么。
李嬷嬷只能勉强点头答应:
“好吧,你们带走他们吧。”
苏嬷嬷见状,缓缓转过身来,轻轻拍了拍云汐的肩膀,安慰道:
“别着急,先帮你娘亲回去休息,看看身上有没有受伤。”
云汐看出苏嬷嬷和李嬷嬷之间的紧张气氛,但她并没有急于询问。
她首先关心的是娘亲的安危,仔细查看了娘亲的身体,然后又看了看她因劳累而抽筋的手臂,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疼痛。
云汐强忍住心头的情绪,与苏嬷嬷一起将娘亲扶回房间。
她知道,此时她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困境。
知秀一直沉默不语,目光几次转向苏嬷嬷,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些信息。
她终于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
“这位姐姐,你是不是之前在先夫人身边伺候的那位?”
苏嬷嬷仔细打量了知秀一番,觉得她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听知秀这样一问,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云汐在一旁解释道:
“苏嬷嬷,我娘亲之前在老爷身边侍奉过。”
知秀听到这里,轻轻捏了捏女儿的手,主动道:
“多谢这位姐姐了。”
苏嬷嬷回应了两句客气话,便催促云汐去拜见她,顺便看看伤势。
其实,苏嬷嬷此举也是在给云汐和娘亲一些时间,让他们说些贴心的话。
门一关上,知秀便紧紧拉着女儿的手,快步走到里屋。
她焦急的声音有些发颤:“你和大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汐身边的侍女亲自过来,刚才的对话中提到了大公子的贴身丫鬟,知秀怎能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但她不敢往深处想,只能绝望地看着女儿,希望她能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否认。
然而,云汐的眼神躲避,支支吾吾地说:
“我如今已是大公子身旁的人了。”
她的话含糊不清,但配上那扭捏又胆怯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知秀感觉一口气堵在喉咙口,猛地咳嗽起来。
这可把云汐吓坏了,她手脚慌乱地拿起桌上的茶壶,为娘亲倒了一杯凉茶:
“娘,您喝口水,别生气。”
“真是造孽啊,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娘亲的声音颤抖,似是生气又似是悲伤。
“我们做下人的,只有伺候主子这一条路,你怎敢有其他想法?你现在在夫人身边伺候,是怎么接触到的大公子?”
娘亲的视线在云汐脸上扫了一圈:
“他是不是看上了你的美貌?”
云汐也不知道大公子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也许是因为她可怜吧。
尽管心里又愧疚又难以启齿,但云汐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娘亲。
从和二公子一夜之后,二公子没有将她要过去,却被大公子开口要到房中的事情。
云汐只敢把重点都说了一遍,不敢将中间遇到的委屈和困难说出来。
知秀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得苍白无力,坐在椅子上:
“这也算是你的命吧。”
知秀看着女儿,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忧虑。
她只想让女儿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奴婢,安稳地度过一生。
而不是走自己的老路。
似是想到什么,知秀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可曾吃过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