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料到,镯子的圈口比她的手腕还要大,一甩之下,镯子直接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她强装镇定,说道:
“雯儿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如此诬陷?你家姑娘尚在,切勿随意言辞。”
雯儿的声音却突然拔高,质问道:
“已经被抓了现行,你竟还敢抵赖?”
雯儿的言辞充满愤怒与挑衅,仿佛对云汐的罪行已深信不疑,她严厉地说:
“姑娘,您看看她,如此胆大妄为的奴才,理应送至官府受仗责才对。”
云汐听后,心中焦急,想要和夏姑娘解释一下。
转头却见白姑娘脸上都是幸灾乐祸。
她立刻意识到,这显然是主仆二人共同设计的陷阱。
云汐心跳加速,感到呼吸都有些急促。
不禁后退一步,尽量让自己与这主仆二人保持距离。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她们要如此针对她。
白灵珊用手帕掩住嘴唇,作出惊讶之状,假意对雯儿责备道:
“你看看你,在晋王府中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说完,她又转向云汐,做出一副体贴的样子:
“云汐姑娘乃景大公子身边的人,我们岂能随意处置她。雯儿,将那镯子捡起包好,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景大公子面前,将方才之事详细诉说。”
雯儿闻言,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云汐原地站立,紧锁眉头,无奈又无助。
周围空无一人,云汐担忧未出阁的白姑娘会被指控与男子私相授受。
为保全白姑娘的名节,才选择在无人之处上前。
然而,她的善意却成了这两人利用的棋子,使她陷入困境。
“快走,带我去见你家公子吧。”
雯儿耀武扬威地站在云汐面前,催促着她。
然而,云汐却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肯动。
可是,镯子已经破碎,她的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无力。
白灵珊并未将她的反抗放在心上,轻掩唇咳嗽两声:
“好了,若她愿在此坚守,便由她去吧。反正你也知道郎君们的宴席地点在哪。”
言罢,白灵珊放缓脚步,心情愉悦地返回女席。
云汐无奈,只能跟上雯儿,毕竟不能让雯儿独自去见公子。
景昱不清楚云汐那边发生了什么。
他本就不喜这样的场合,遂提前离场,跟着顾知鹤去角亭清闲去了。
天旋一个人留在原地,等云汐回来时便扑了个空。
天旋没想到云汐还带了个白府的丫鬟回来,他低声问云汐:
“这位姑娘过来,是不是白姑娘有事吩咐?”
雯儿冲天旋微微俯身,斜了一眼旁边的云汐:
“这位小哥,你们家的丫鬟手脚不干净,我是受我家姑娘之命,过来找公子谈谈的。”
天旋愣了一下,然后看看云汐。
只见她低着头,欲言又止,好像想解释什么。
虽然天旋知道云汐不是这样的人,但也不敢轻易判断,只是指了指远处的角亭:
“我家公子在那边,麻烦姑娘过去一下。”
天旋是未来姑爷身边的小厮,雯儿自然对他客客气气地施礼,然后转身朝角亭走去。
一行人渐行渐近,景昱立刻有所察觉。他轻抿茶水,静待来人至眼前。
“奴婢见过郎君。”
雯儿见到景昱,立刻带着不自然的局促,更何况他身旁还坐着潇洒的顾知鹤。
她语气柔和了许多,却也未忘此行目的:
“奴婢奉我家姑娘之命,前来感谢郎君的厚礼,愿听从郎君所言,共谋秦晋之好。然而婚姻大事,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姑娘双亲尚在,理应由他们来做主。”
景昱对此并不意外,对白灵珊这样的女子颇有信心,深知这番话不过是走个过场。
然而……他瞥了一眼神色不佳的云汐。
景昱指向她:
“我身边的这位侍女并非哑巴,为何你家小姐要亲自派你前来传话?”
他语调微微上扬,仿佛洞察一切,令雯儿心中不禁一紧。
短暂紧张后,雯儿只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她恢复从容,恭敬地将手中的碎镯子呈上:
“公子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