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发展比我预想的更加顺利。医疗团队检查完伤口后如实向董事会汇报，而这种特殊子弹只有莫子谦的私人安保团队才配备。
证据还不止于此。
违规资金转移记录、慈善基金账目造假、与政要不当交往的录音，程锦泽一样样全部呈现在董事会面前。
莫子谦的野心已经到了不惜铤而走险的地步，甚至考虑采取极端手段来达成目的。
这原本就是程锦泽与董事长共同策划的一场清理行动，旨在整顿公司、清除隐患、彻底根除潜在威胁。
沈家的CEO自然也在此次行动的范围内，我做出恳求的姿态，勉强保住了他的职位。
但董事长一声令下就将他调任至偏远的海外分公司，下月启程。
我敏锐地察觉到沈雅芝极力抑制的情绪波动，她的身体几乎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站在顾承瑾身边，神色坦然。
真不知现在怀着商业罪犯之子的沈雅芝是什么心情？
或许是我心胸狭隘，如今见她不快，我就快乐得有些过分。
我同样也明白，她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11.
我在家休息了几天，就听说程锦泽又被任命为集团总裁。
顾承瑾一边为我整理妆容一边说道：“这是符合公司利益的决定。集团高层中不乏野心家，但程锦泽这次揭露了大量违规操作和不当行为，给予他这个职位是实至名归的。”
我转头看向他，英俊的面容上神采奕奕，宛如一位意气风发的商界精英。
“你对商场规则如此了解？”
“你似乎低估了你丈夫的能力。”他轻哼一声，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在侧脸的伤痕处轻轻摩挲。
“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这么长时间过去，疤痕已经淡化成一条浅浅的痕迹，怎么还会疼呢？
他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的作品。
那是我曾经为沈雅芝设计的独特图案，手工刺绣的痕迹还略显稚嫩，除此之外还有淡淡的血迹，显然是他出差时也随身携带的珍贵物品。
见我陷入沉思，顾承瑾这才满怀喜悦地将手帕藏进自己的西装内袋，低声感叹程锦泽果然信守承诺。
我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有些事并不需要点破。
两周后，集团总裁夫人邀我去顶级会所坐坐，说是有事相商。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距离沈家离开的日子不远了，沈雅芝这是等不及了。
顾承瑾小心地将我送上豪车，满脸担忧，我朝他笑了笑，开始列举要品尝的美食：米其林三星的龙虾汤、Le Bernardin的鲟鱼子酱、Pierre Hermé的马卡龙，还有Masa新推出的蓝鳍金枪鱼刺身，我全都要尝尝。
他这才露出笑容，叮嘱我一定要按时回家共进晚餐。
我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太过担心。
相比顾承瑾，我表现的比较平静，甚至还隐隐有些兴奋。
他或许不了解上流社会名媛该如何行事，但我心知肚明。
我不仅清楚名媛的做派，更清楚集团需要怎样一位副总裁夫人，怎样一位沈家大小姐。
会所的空中花园正是鲜花盛开的季节，与总裁夫人同坐一侧的是未戴任何遮掩的沈雅芝。
我优雅地向前走去，恭敬地向总裁夫人致意，然后从容不迫地就座。
我能确保我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体，即使是最严苛的礼仪老师也挑不出半点瑕疵。
总裁夫人打量了我一番，又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沈雅芝，眼中流露出探究的神色，最后将手放在了面前的一束鲜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