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又低下头,声音越发小了,“少夫人,奴婢明白的。”
我欣慰道:“这就好。柳若,你是我带进府的,我待你总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归宿,你也莫要让我失望。有些事,我会替你打算,只是你也要沉得住气。”
柳若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变幻,最终她只是说了声:“多谢少夫人提点。”
言尽于此,我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帮我把门关好。”
柳若退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听见隔壁屋子传来的隐约的说笑声,郑梓元好像喝大了,我心想。脑袋有点晕乎,我刚才只喝了一点酒,看来还是不胜酒力啊。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让我困意更甚,我打了一个呵欠,把自己送入黑甜梦乡。
梦里隐隐的听到雨声,这雨好像下了一夜,我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晨我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我起身,却发现身边没人,沈丘岳是一夜未回还是已经起床?
我穿好衣服,喊了绿荷进屋。绿荷端了水盆进来,帮我洗漱打扮。我心里有事,嘱咐绿荷,“简单些就好,要快。”
绿荷手上加快了速度,很快给我梳好了简单的发髻。我快步来到了隔壁房间,果然发现了沈丘岳,他还在床上睡着。看到了他,我心下稍安。
许是我进来的脚步吵到了他,他睁开了眼睛,有些睡眼惺忪。他嗓音有些嘶哑,手扶着额头,“春花,我头有些疼。”
我有些心疼,轻声责怪他,“谁让你昨晚喝那么多酒。”
沈丘岳揉着太阳穴,解释道:“昨晚一时高兴,就喝多了。”
我帮他揉了揉头,他闭上眼睛,一脸舒服的样子。我问道:“你昨晚怎么不回房间睡?”
他闭着眼睛,伸出胳膊抱了我一下说:“太晚了,我怕吵到你。”
好吧,你也是为我好,我能理解。我又问他:“郑梓元呢?”
“梓元?”沈丘岳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愣了一下,“梓元睡在隔壁房间了吧。”
我看了绿荷一眼,绿荷走到隔壁房间看了一眼,又回来说:“隔壁房间没有人,被子有些乱,应该是睡过了又走了。”
又走了?不告而别?这是什么操作。我看着沈丘岳,“梓元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沈丘岳也有些发懵,猜测道:“许是有什么急事?”
什么急事能不告而别?我想着不会和柳若有关吧,一会得找柳若来问问。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担心,昨晚特意叮嘱她,莫不是她听不进去,若是这样不听劝,害了自己又能怪谁去?
我对沈丘岳说,“夫君既然不舒服,就多睡会,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如何?以后可不能喝这么多酒,多伤身子。”
沈丘岳迷糊说道:“我先睡会再说。”说完又迷糊睡过去。我帮他盖好被子,轻轻的走出了房间。
我出了门对绿荷说道,“去把柳若叫过来。”
绿荷说了声:“是。”快步走开了。
柳若很快就到了,她手里扯着自己的衣襟,眼神有些躲闪,一幅心事不宁的样子,我看着她,“柳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你可知道郑少爷为什么不告而别?”
柳若有些支吾,“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郑少爷家里有什么急事?”
我皱了皱眉头,“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柳若坚持,“和奴婢没有关系。”
我定定的看了柳若一会儿,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微微垂着头,一声不吭。
我心里略松了口气,希望是我多想了。我点点头,“那就好,你下去吧。”可是不知怎的,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还隐隐的有些不安。
我喝了一会茶,心里略安定了些,也许是昨晚沈丘岳没有陪着我,没有安全感,自己想多了,我自嘲的想。
我起身去找沈丘岳,走进屋子里,却发现他已经起来了。他看见我走进来,自己解释道,“我躺了好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来了。”
我走过去帮他更衣,想了想又说,“郑少爷今天不辞而别,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事,你差人去打听一下?”
沈丘岳笑了笑,“我也正有此意,毕竟他是从我们家走得,总是要关心一下的。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处理的。”他说完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嗯了一声,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沈丘岳安排去郑府的人回来了,果然说是郑梓元突然想起府上有急事要处理,才着急赶回去的。
好吧,如此甚好。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一连好些天,郑梓元没有再来沈府。我也乐得清静,想起沈丘岳那天酒醉头疼,暗暗庆幸郑梓元不再来。
谁知清静的日子过了不到半个月,郑梓元又来了。沈丘岳又是盛情款待,我也不好说什么,谁还能没有个朋友呢?我只是叮嘱他不要喝太多的酒,以免伤身。沈丘岳连连应下。
沈丘岳到底是言而有信,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喝的大醉,两个人喝酒喝的恰到好处,见好就收,我也是乐见其成。
同样心情不错的还有柳若,她眉目含笑,细心伺候,偶尔和郑梓元来个眉目传情。我想过不了多久,是不是郑梓元就是提出收了柳若入府?如此一来,我终于给柳若寻了一门好人家,郑梓元有财有貌,也算是我好人做到底了。
只是后来郑梓元又来了几次,却始终不提柳若的事,我暗暗的有些着急,暗道我这算不算得上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又想到这个比喻不恰当,哪有把自己比作太监的?我还是静下心来慢慢等待吧。感情的事急不得,也许有的人就喜欢享受热恋期的浓烈,并不急着进入婚姻围城呢?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郑梓元来了几次之后,又消失不见了,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人。我隐隐的有些担忧,这是怎么回事,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