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球球的呼救声,三人立刻向声音的来源冲去。
距离越来越近,声音也越发繁杂。
“救命啊……救救球……”
“好玩,好玩……”
“给我,给我……”
“轮到我了,快给我……”
跨过几个土丘,发现……发现球球正被三个五六岁的小孩扔来扔去,玩得不亦乐乎,球球在空中飞舞,不住求饶。“救……球……”
陆遥动作快,倏地窜了过去,一把揽住空中翻滚的球球,又迅速退了回来。
球球被玩秃了,眼冒金星的在陆遥怀里呻吟。陆遥一咬牙,掏出小瓷瓶给球球嘴里滴了一滴蜂王浆,嘭,球球蜜蜂毛终于又长回来了,吧唧了一下嘴,挤出了几个字“吓死球了……好甜……”。
婷婷赶紧接过球球好生安慰。
石方气急,指着三个孩子大喝:“谁家倒霉孩子,你家大人呢?有你们这么玩球的吗?都玩坏了!”
三个小朋友被呵斥的吓了一跳,委屈的扣着手指,低头认错。
“对……对不起,我们就是想和它玩玩……”一个梳着双发髻稍大点的小姑娘怯怯的说道。
“能不能别告诉我阿爸,我不是故意的……”朝天杵小男孩说道。
“别告诉阿妈……哇……”脑门顶着桃型木梳背的最小孩子直接哭了。
有一个哭,那就起了连锁反应,仨孩子都哭了,不住地央求别告家长,给石方整不会了。
“下……下不为例啊,别哭了,别哭了,你们家大人呢?”
“哇……”一听找大人,孩子们哭的更厉害了。
石方被哭蒙圈了,哪还生气啊,整得像自己挺大个子欺负小孩,倒像是自己犯了错误,赶紧好言相劝。
“好了好了,我错了啊,我就是说话声大了点,不给你们告家长……”
陆遥走了过来,从包里拿出三朵风干的小花,给每人一个,然后摸着小姑娘的头说道:“小妹妹,我们找不到家了,能带我们去找大人吗?给我们指条路好不好?”
小姑娘看看手里的小花,又看看陆遥和善的面孔,点点头,转身带着几人向林中走去。
石方松了口气,冲陆遥点了下头跟了上去。
一路上,穿过了好几个土丘,看见一个刚垒砌不久的土丘旁立着半块木板,上面写着“甲十二墓”。
“倒霉孩子,在哪玩不好,跑坟地踢球……这墓碑也奇怪,还带编号的……”石方皱眉嘀咕着,心里又泛起了异样,球球怎么就玩秃了?
小女孩边带路边凑到婷婷旁边,对球球说道:“对不起,以后不欺负你了,好不好,你还能跟我们玩吗?”
球球点点头,赶紧又摇摇头,缩到婷婷怀里。
小女孩有些失望,婷婷则报以微笑点点头。
走着走着,前方豁然开朗,黑松环绕之中,一座村落呈现眼前,阳光明媚,不见丝毫雾气,似乎浓雾到这里就天然隔绝了。
“娘……”小姑娘跑向一位村中的大嫂。
“十六……你们又跑哪野去了,赶紧回家,呀,有客人啊!来客人了,哎~~~村里的,来客人啦!”看见石方等人,十六娘立刻大声喊道,给石方等人喊蒙圈了。
听到大嫂子的呼声,村里各屋都走出了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热情的跟众人打招呼。
“呦,来客人来,稀客啊!”
“多久都没看见外人了,欢迎欢迎……”
“欢迎光临,欢迎来到绿田村……”
……
众人瞬间被包围了。
见过热情的,没见过这么热情的,每个人都毫无保留的送上热情的招呼,让石方等人应接不暇,脸都笑麻了,不住回应着。
“十二哥,他们找不到家了,你给他们指指路,好不好?”十六拉着一个精壮的小伙子说道。
“别闹了小十六,他们几个大活人还能找不到家,逗我是吧。”叫做十二的小伙子,刮了十六鼻子一下,打趣道。石方众人汗颜。
“大兄弟,不好意思,真找不到家了,在林子里转蒙圈了。”石方傻笑着说道。
“那你家在哪啊?”十二笑问道。
“我家在辽宁省沈阳市……”石方卡壳了。
“辽宁?没听过,要不问问我爷爷吧,他没准知道。”十二爽朗的答道。
问你爷爷?问你祖宗也不知道,石方无语,又不好意思再解释。
“我带他们去找我爷爷,大家散了吧,一会还要下地干活呢。”十二向众人大声说道。
“客人们回头到我啊,我家有好酒……”
“到我家,我家有好肉……”
众人还是热情的寒暄邀约,好有爱,好温暖,石方等人频频点头致谢。
村民纷纷散去,男人们拿上农具,女人们收拾庭院,十二带着众人向村子最里边的一间草堂走去。
边走十二边打量石方,又用拳头在石方的肩膀上锤了一下,给石方锤一愣,你们村都这么打招呼的吗?
“练武道的吧?爷爷一定喜欢。”十二满意的说到。
什么舞蹈?你爷爷喜欢……舞男?石方忐忑了!
走进十二家的小院,院子里种着萝卜白菜等菜蔬,田园气息浓郁。
“爷爷,爷爷,来客人了。”十二边喊着,边引众人进入土房。
两间套的农舍干净简朴,外屋宽敞,木桌木椅一应俱全,灶台边斜靠着农具和柴草。里间屋的门框上挂着门帘,门帘陈旧厚重,不知道用了多久,已经泛黑包浆。
十二挑帘进入內间,片刻走出,尴尬的笑着说道:“爷爷年纪大了,起得晚,你们随便坐,我下地干活了,有什么直接问我爷爷,他是村长,知道的可多了。”
石方点头称谢,十二拿起门前的锄头就出去了。
石方等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候老人,随意打量着屋子。
灶台边放着空碗筷,窗台上放着许多刻着花纹的石头和木雕,窗边的角柜上放着一盏古朴的黑色油灯,靠近里间的墙边立着一个半高的木柜,两扇柜门有些破损,歪歪的关闭着,墙上挂着风干的咸菜,除此再无他物。
等了半晌也不见老者出来,石方有些无聊,刚要起身,看见大门口露出三个小脑袋向几人张望,正是之前玩球的三个小家伙。
“出来一起玩,好不好?”叫十六的小女孩细声问道。
石方刚想回绝,婷婷微笑着起身,抱着不大情愿的球球走了出去。石方刚要说些什么,想想又算了,还是接着等老村长吧。
陆遥对黑色油灯和木雕产生了兴趣,左看看右看看。
转眼又是半天过去了,眼看着快到黄昏了,陆遥也早已趴在木桌上打盹。石方心说这老爷子太能睡了,这都要睡连轴了,不会有什么不妥吧,起身往内屋踱了几步,想想就这么闯人家卧室也太不合适了,又退了回来。
陆遥打着呵欠站起来说道:“你先慢慢等吧,我去看看婷婷她们。”说着走出了房门,把石方一个人晾在屋里。石方只好继续苦等,反正都等一天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片刻后,陆遥风一样跑了回来。
“石头哥,不好了婷婷她们……”陆遥急道。
“她们怎么了?”石方蹭的跳了起来。
“她们……她们玩上过家家了!”
“啥?”石方一脸懵逼。